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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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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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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之恋》连载

第一十一章 活着

  十一、活着

“安安生生过咱自己的日子!”

我把妻的话当作最高指示,写成条幅,贴在电脑上方的墙上。

于是,“一日三餐九碗饭,一觉睡到大天亮”。早晨农贸市场采购,午后上网打游戏,晚上麻将“血战到底”,半夜再看看录像,一日复一日,退休生活悠哉悠哉,浑然是一个国标级的安分守己的大大良民。

晃晃眼近半年过去。清明节为父母扫墓过后,独自一人,百无聊赖,我开车到了西安三兆公墓墓园之外,在麦苗青青的田埂边坐下来。时为公元二0一一年四月五日。

风和日丽。墓园火葬场焚尸炉的烟囱高耸入云,不时有袅袅白烟从囱顶升起,慢慢融化到蓝天白云中。我呆呆地想,一个又一个灵魂,排着队,进入那个虚幻的天国了!

阿弥陀佛!阿门!

罗健夫,一个崇高的灵魂,当年就是从这里的烟囱中走的。秋白露,一个美丽的灵魂,也是从这样的烟囱中走的……。我心若止水地想,肖某,一个已经没有用的灵魂,如同行尸走肉,就时刻准备着,什么时候,也从这个烟囱中走呢?那个时候,会不会有我暗自心仪的人,坐在这个田埂上目送我,望着又一缕从囱顶升起的袅袅白烟,淡静地合十,念诵一声“你走好,阿门”?!

数日后,一个朋友遇见我,问:“肖璀,怎么听人说,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成了麻将桌上的常客了?”

我说:“是呀!有打油诗云:‘麻将大军一出手,地球也要抖三抖。十亿神州九亿赌,社会奔着和谐走。’咱现在也只能为和谐社会做一丁点贡献了。”

“反常嘛!你碰到什么坎儿了?……说不清?就别说!你不写书了?若是暂时不写,可以看看人家写的嘛!比如,余华的《活着》。”

我笑道:“《活着》,看过。换两个字,就是‘等死’。”

朋友也笑了:“这话,不像是我认识多年的肖璀说的。书,再看看!”

于是,我回到家中,又看起《活着》。

《活着》,大家之作啊!这一次看的感受与以前看的感受,大有不同。

看到“活着”二字时,许多人都会思索: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上一次看书,书中给我的感受,在现实社会,似乎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活着是痛苦,是对痛苦的忍受。合上书后我不快地评价道,“有病的哼哼,没病的也哼哼!”

时过境迁,这一次再看,有点儿看出门道了。

书中主人公富贵的妻子家珍病重,自知时日无多,却对富贵说:“我不想死,我想能天天都看见你们”。他们身在农村,过着一贫如洗如牛负重的悲惨生活。社会的巨大变迁,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改观和希望。死,也许是一种必然的解脱。书中人却不想死,再难再苦,也不想离开自己的亲人,只是怕死后再也见不到亲人。近乎白描的文字,虚幻却又真实的文字,使我受到强烈震撼。我从中听到的已不仅仅是泣诉,还有压抑不住的呐喊!

作者余华说,“活着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失去忍受,失去忍受生命赋予人们的责任。”是的,责任,才是活着的意义。社会上生活中的许多事情,对于一般的芸芸众生,可能都是无法预料无法掌握无法改变只能去默默忍受的。但是并不等于我们当中那些具有人性和良知人,不去担当责任。

为了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为了这方乡土上的富贵和家珍们也活得有尊严有价值,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当好好活着,去尽到自己哪怕是很微薄的一点儿心力和责任。

山不转水转。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去了XX人民出版社。上楼随手就进了第一个门“第一编辑部”。办公室内应身站起一位大约三十来岁的年轻女士。我自报家门说想出书。女士笑道:“我是这儿的编辑,叫XX。欢迎您!”

我比较详细地介绍了《太阳天天都是新的(第一部)》内容。XX很耐心地听完,说:“构思还可以,肖老师。二十多万字的量,暂时您也不用费那劲儿打印了。既然网上有,我和同事都先上网看。采不采用,半个月后给您回个意见。您看?”

“谢谢,XX编辑!”我感激地说,并递过去一个内装六百元钱的红包,“这儿是一点看稿费,一点心意,不好意思。”

XX笑了:“看稿,是我们的本分工作。这,是绝不能要的。您快收起来!”

当时,我感觉,我的一张老脸,一定红了。我在单位,担任过多年的中高级职称评审委,发给的“评审费”,都是照收不误的。

十多天后,XX打来电话,约我去出版社面谈。

XX(上次见面,递给我名片,她身份为:XX人民出版社第一编辑部主任)很爽快地说:“您的作品《太阳天天都是新的》,我与其他几位编辑都看了,主旋律,具有出版水平,已经报了总编。具体出书事项,请肖老师与我们的编辑小X协商。”

书,就这样,成了!“鲁晓彤啊鲁兄,出书是蒸包子,不是为吃,是为争口气!”当天,夜不能寐,遥望星空,我心中默默地说。

其中还发生一个“插曲”。

出版社说,因为作品背景是航天微电子,按有关条文,特别需要作者所在单位出具一个(是否涉及泄密的)保密审查证明,将随作品文稿向上报审。

身为一个中共党员,我回单位经所在党支部向公司党委报了书面申请(附带书稿U盘)。下面的事态就蹊跷了。公司当时的掌权者,委派了一个才来单位工作没有几年的团委干事,审我的书。肖某在公司是管过保密当过XX主任的,年轻时在研制一线的班组也干过多年,对航天微电子不能说如数家珍,其半斤八两称重多少、心头还是有数的。那么一个女孩子,我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但她经历和岗位所限,大概连国防型号的类型都还分不清,你委屈她叫她审什么泄密不泄密啊?!审错别字吗?还是审有没有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东东?于是,本来交保密办两三天就可以办成的事,拖了一个多月还杳无下文。按组织程序再请示,不睬你不理你!明摆着,丫的,他找不到什么借口整治不了你这个人;书,却要拖黄了你!即便你是以罗健夫为背景、是宣扬主旋律!……

唉,这算什么做派?这像是一级组织的处事吗?当然,某些个人,又怎么能代表组织……看来,某些个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山水之间嘛,呵呵!秋媛媛和孙处长的某种担心,不幸又被言中。

君子坦荡荡。我在这个单位工作了四十年。尽心尽力,为祖国的航天微电子事业付出了青春和多半生心血。罗健夫等良师益友,使我看到了真正的中国共产党员的光明磊落形象,使我知道怎么做人。党,是我心目中的太阳。太阳,也会出现黑子。黑子毕竟是黑子,永远也遮掩不了太阳的光辉。“太阳,不会失落”!

我把情况如实报告出版社。在座的一位男编辑说,怎么这样?报省上,省上还有省国防工办呢!XX主任沉思片刻说,肖老师您就不管了,我来处理。

《太阳天天都是新的(第一部)》基本如期出版。离地三尺有神明。看来,这个世界,谁要想一手遮天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我不由得要特别感谢XX人民出版社编辑部的编辑老师。既然代表一级组织的单位都不给出证明,他们是完全无须淌这个“浑水”的!与XX主任最后一次见面道别后,我用手机向她发了一个短信:X老师(后来,我改口称她“老师”),你不仅身有正气,你还长得十分漂亮!谢谢!

据说,人生有三大快事:美酒、挚友、枕边书。人生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写书就是立言的一种途径吧?但绝不是“终南捷径”。现今世道,文痞多如牛毛。众多文学青年(许多人也是为从中找一条出路)痴心不改地拥挤在文字的独木桥上。真正能为民立言为社会立言的文学家作家见之寥寥。但是,人,总是要做自己想做的或是该做的事情的。为此,有社会责任心的人就要好好活着,不为所谓利益左右。活着干死了算,死了烧了完了,如此而已。看重过程,看淡结果。

这一期间,其社会感受,几乎胜过我过去的十年数十年。《太阳天天都是新的》(第二部),我已经调整思路,要推倒重写。如果上天不给时间,那就来生再写了。呵呵!至于鲁晓彤鲁兄与秋白露之间的“遗梦”,就是下面正文即将开始的《海水之恋》,则摆到首位。

秋媛媛陆续用Email发来一些十分新鲜的材料。在我重新提笔修改提纲之际,已是寒冬时节。意料之外又似是意料之中,滨江市国安的李处长来西安出差顺便约见了我。李处长的询问交谈,印证了我给小说新加的构思,即中华两岸之间、国共谍战和岛内有识人士与台独分子斗争的内容,是本书必不可少的。当一段世俗的不伦的男女恋情,与一个民族和国家的命运紧密交织在一起时,其内涵,就远远超出了“遗梦”的范围。同时,也不由得,我的下笔就感到格外沉重和困难。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文学新手。对谍战对政治纷争,又很陌生。但,再难,我也必须写。哪怕再用十年光阴,直到春蚕丝尽蜡烛泪干。

然而,小说毕竟是小说。诚如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中借掌管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子所言: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小说中出现的人与事,若与现实生活雷同,则纯属巧合。

小说书名就用《海水之恋》。这个名字是鲁晓彤先生预先给起的。

海水是苦涩的,与甜美的爱情应该扯不上关系。但是,鲁晓彤与秋白露的绝世恋情确实如同海水一般苦涩。其实,书中诸位人物:谷乡、谷小苗、谷采薇、于慧茹、刘倩、叶文娟、米春英、王波、阿威……他们的爱恨情仇,哪一个不都浸透着苦涩的海水?!

下面,我就改用第三人称的方式,请本书的主人公鲁晓彤先生和秋白露女士自己去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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