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盐道街一间简朴的屋内,吴芳正忙碌地清洗着碗碟。
吴启韧,她的上级,语气严肃地向她传达了组织的最新指示:“彭友朋的情况,组织上已经知道了。争取彭友朋,对于策反95军乃至邓锡侯都有重大意义。你告诉报春鸟,组织上同意争取彭友朋,并通过他首先争取牛锡光转变立场。我们会有人配合的。”
吴芳停下手中的活计,用围裙擦干了手,坚定地回答:“好,我这就去。”她的动作迅速而有力,显示出她对任务的重视和对组织的忠诚。
吴启韧继续叮嘱:“必要时,报春鸟可以向彭友朋亮明身份。”
这是一步险棋,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可能也是唯一的选择。
“好吧。”吴芳简洁地回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收拾完毕后,她悄然离开了屋子,消失在夜色中。
傍晚时分,穿巷子街上行人寥寥。
贾奢君从夜色中走来,他摸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寓所大门的铜锁。
进屋后,他拉动了电灯的开关绳,今天意外地有电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个信封上,便弯腰拾起,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贾奢君坐到书桌旁,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仔细观察着手中的空信封。
他发现信封上有菜籽大小的一点油渍,这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取出碘酒,在油渍旁边轻轻涂抹了几下,只见上面渐渐显现出三个字:“老地方”。
贾奢君看完信息后,没有丝毫犹豫,划燃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信纸。
火苗在他坚毅的脸上跳跃,映照出他坚定的神情。
纸屑燃尽后,他将灰烬倒入脸盆中,用水冲走。
随后,他出门,开着吉普车消失在夜色中,准备前往那个只有他才知道的“老地方”。
在盐道街的一隅,贾奢君将吉普车稳妥地停在了芳心旗袍店的门口。
他跳下车,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坚定步伐走进了店里。
店内,吴芳已经等候多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吴芳迎上前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组织上已经知道了彭友朋的情况,要求你尽快争取他为我们工作,进而通过他争取牛锡光。”
贾奢君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争取彭友朋,我有把握,但是要求彭友朋去争取牛锡光,我没把握。”
吴芳的眼中闪过一丝理解,她回答道:“这你放心,只要彭友朋愿意去说服牛锡光,我们会有人配合他。”
贾奢君听后,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既然这样,我一定做好彭团长的工作。”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任务的承诺和对组织的信任。
贾奢君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军部侦察参谋苏绍章最近的行动颇为可疑。他对彭友朋的安全,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关注。我建议组织,立即对他展开调查,务必查清他的真正立场,分辨他是敌是友。”
吴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好的,我会着手处理。”
贾奢君继续补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还有,军部政训处长陈冠三和二课课长陈仁也必须纳入调查范围。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是军统安插在我们内部的眼线。他们的存在对彭友朋的安全构成了直接威胁。”
“明白了,我会迅速将你的要求报告给上级。”吴芳的语气坚定,表明她将立即采取行动。
两人的对话简短而高效,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重要的使命。他们将共同努力,确保任务的成功,为组织争取更多的支持和力量。
贾奢君在离开旗袍店时,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将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资源,去说服彭友朋,并通过他去影响牛锡光。
夜色中的惜字公南街显得格外宁静。
贾奢君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轻轻敲响了一个小四合院的大门。
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刘雨朋的身影。他的耳朵上包着一圈纱布,显得有些滑稽。
见到贾奢君,他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哟!贾副官,里面请!”
贾奢君点了点头,步入了客厅,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彭友朋。
刘雨朋见状,连忙上前代为接收。
彭友朋的脸上挂着感激的微笑:“贾副官,请坐。”
刘雨朋动作麻利,很快端来了一杯热茶,轻轻放在贾奢君旁边的茶几上。
“小刘,弄几个小菜,今晚我们和贾副官好好喝几杯,感谢贾副官的救命之恩!”彭友朋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是!”刘雨朋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准备酒菜。
贾奢君轻抿了一口茶水,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嫂子和侄儿们没跟你住一起?”
彭友朋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时局混乱,我又刚从那边回来,保密局的特务又盯上我了。昨天,要不是你及时制止,我早就成了陈仁的枪下之鬼了。他们一计不成,又搞二鬼,当天晚上还在军长家门口打我的黑枪呢!我怎敢叫他们娘儿母子跟我担惊受怕啊?”
贾奢君的眉头微微皱起:“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军长的公馆前暗杀彭团长!”
彭友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陈仁那家伙就是一条疯狗!他不满意我非议胡长官和中央军,所以总想置我于死地。”
“你们有没有去枪击现场看过?”贾奢君追问。
“钟凯带人去查过,只捡到一颗三八式弹壳。”彭友朋回答。
“三八式狙击步枪?这不应该是保密局特务的标配,倒像是一般地方部队神射班使用的武器。”贾奢君分析道。
“这么说,打我黑枪的人,很有可能是陈仁?”彭友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我没有确凿证据,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陈仁有可疑之处。昨天晚上,我发现有人跟踪你,你看清楚了跟踪你的那个人吗?”贾奢君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一出华兴街,我就觉得有个戴鸭舌帽的人一直跟着我,后来中间又插入一辆黄包车,跟到东打铜街就不见了。”彭友朋回忆着昨晚的情形,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贾奢君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纽扣,轻轻放在彭友朋面前的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我在狙击位置的墙边找到了这颗纽扣,你看这会不会是我们军队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