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十世纪还剩十一天的时候,中国人民又迎来一个欢庆的日子——中国对澳门恢复行使主权。
全国上下都在为这个日子欢歌,裴城也不例外。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彩旗;大楼小店也都插上了国旗,区旗;所有的裴城人都为之欢腾雀跃!
当十二月走到三十一日,当三十一日子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刻,全世界又迎来了一个崭新的世纪——二十一世纪,千禧年的第一道曙光!
以前,我们提起二十一世纪,总觉得是那么的遥远。然而,一转眼,就迈进了二十一世纪。不由得会让我们感叹时光走得真快,日子过得真快,根本不容我们有片刻儿的暇想!
二十一世纪,是高科技腾飞的世纪,也是属于我们的世纪!就让我们开拓奋斗的足迹,遍面新世纪的道路吧!就让新世纪的曙光,照耀着我们勇敢的前进,前进吧!
…… ……
旧历的春节过罢,在都市寻找梦想、奋斗开拓的人儿,又回到了裴城,这个拥有事业、爱情与未来的城市!
何华依旧没有回家过年,一个人留在了这个城市里。
除夕那天,张鹏骑车去了他那里,把他邀请到自己家里,度过了世纪之交的这个除夕夜。
到正月十四,张尧,郝焱,齐升,阿峰都陆陆续续地回到了裴城。
张尧一回都市,就抓起电话,给张丽打了个传呼。
他这已是第三次给她打传呼了。
前两次,两人都是各在各的家里通了电话。第二次,张丽告诉张尧,可能会在正月十四回裴城。
因此,他给张丽打传呼,看她来了没有。
打罢很长很长时间,都没回电话。
他又折起电话,二次传呼。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回电话。
他再抓起电话,三次传呼。
又停了十分钟,张丽才回了电话。
他的执著没有白费,终于换来了回应。
“喂,是张尧啊!”
“不是我会是谁?谁能这么关心你?”张尧有点生气。
“我当然知道啦!……你不关心我,谁关心我?要是别人关心我,你还不吃醋啊?!”张丽讨好的说。
“别给我花言巧语!……告诉我,为什么连呼你三次,快一个小时,你才给我回电话?”
“前两次我正在长途车上呢,没法回,一到裴城,一下车,我这不就赶紧给你回电话嘛?”
“算了,算了,我不追究了。……你怎么样,还好吧?我去接你!”
“我还好!不用你接了,我没带什么东西,自己打的回住处就行了。”
“那好,你小心点儿!……另外,我跟你说明天要是没事儿,你上午就骑车过来吧!”
“干什么呀?”
“哦,是我的老同学齐升、何华、郝焱、阿峰,他们四人来我这儿,元宵节一块儿聚聚!
“那你让我过去干什么呀?我又不认识何华,郝焱,阿峰他们。”
“你过来大家一块儿聚聚,不就认识了?!我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嘛。”
“切,不去!明天我还有事呢。”
“来吧,啊!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你要是不来哪行?就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吧!”
张丽终于经不起张尧的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只好说:“好吧!明天上午我过去就是了!”
“OK!谢谢,再见!”张尧得意的说。
“明天见!”张丽挂上了电话。一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住处。
正月十五是元宵佳节。
上午九点,何华、郝焱和齐升、阿峰四人,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在街口一碰面,便登车去了张尧那里。
节日里的裴城,除了生机盎然的绿色,就是燃情奔放的由红灯笼构成的红色,红透了裴城,宛若一位披着红婚纱的新娘,格外的迷人。
走在街上,心情特别的爽朗,喜庆。
四人有说有笑,慢悠悠地骑上将进三十分钟,才到了张尧的店。
他们把自行车挨着扎好走进了店里。
张尧坐在后店口的椅子上,正和坐在床上看电视的张丽说笑。瞅见他们进了店门这才站起身,迎上前说:“呵!你们几位来得可真早!”
“当然啦!来就要来得早点!”齐升说。
“我猜你们准没吃早饭!”
“这还用猜测!今天你请客嘛!”何华说。
“我告诉你,我们从昨晚上都没吃饭,就是专门留着肚子,今天能好好地逮上一顿!”郝焱笑着打趣。
“嘿——这话说得一点没错!”何华赞同的说。
“其实,我们也吃喝不了多少。”郝焱笑着问齐升,“对吧?”
“没错!……不过就是喝一瓶茅台、一瓶五粮液而已;抽两盒大中华、阿诗玛,临走再装几盒罢了,不值几个钱儿!”齐升轻描淡写的不经意地说了一通。
张尧气得没话可说,只是把眼睛睁个溜圆,瞪着齐升。
何华接过又说:“你看见了吗?……我们今天都特意换上了西装,连平时不爱穿西装的阿峰也换上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尧权作不知的摇摇头,说:“为啥?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西装上兜儿多,也大,能多装东西!”郝焱比划着说。
这下,可把张尧气得发出一阵“哼——。”
他们都高兴得大笑。
笑罢。一直没发言的阿峰出面打圆场“算了,算了,你们别再开玩笑了,再说一会儿,要是把他真给惹火了,他连屋都不让咱进,把咱拒之门外,别说吃完再兜着走了,恐怕连饭都混不上了!”
“不会!不会!”齐升满口否认。而后,走上前揽住张尧的肩膀说,“咱都是老同学加好兄弟,别说吃完再兜着走了,就是开个车来也不会说啥的!对吧,张总!”
“去,去……一边儿站着!”张尧推开齐升说,“少给我溜须拍马!谁跟你是兄弟啦!……他仨怎么着都可以,你,连个烟头都不给!”
“咳,咳!……你这人可是过河拆桥啊!”齐升不满的说。
“什么过河拆桥?……这叫卸磨杀驴!”张尧咬着牙说罢,得意忘形地笑了。
他们也跟着一阵大笑。
正在这时,坐在床上看电视的张丽,把他们五人的玩笑尽收耳中。就起身走到了后店门口,向外张望他们。
还站在前店的他们四人,正准备往后店走。
突然,后店门口却出现了一个女孩,脸上挂着笑。站在那里,有点害羞的瞅着他们。
何华、郝焱和阿峰仨人以前没见过,不认识,互相的瞅了瞅,一脸迷茫。
郝焱刚开口想问张尧。
张尧却先开了口,给他仨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张丽!”
张丽赶紧打招呼:“你们好!……都进来坐吧!”
他仨一听,这女孩叫张丽,便想起了冬天的那一次:他们五人聚在一块儿打牌,正在打牌时,有人敲门,张尧去开门,过了很长时间才回来。回来后,他对大家说是一个女孩借了齐升的车,来还钥匙的。齐升说是咱们的校友,在他实习的那个法院实习,又问谁想和她认识,他可以帮着牵线搭桥。何华、郝焱、阿峰他仨对此事不以为然,只有张尧特感兴趣,满口应承了。他仨一想到这一茬,心里就一切都明白了,看来这事齐升又给张尧办成了。但是,齐升和张尧却没有给他仨透露一点儿。
何华故作不高兴地问张尧:“还是老同学呢,找了这么好的女朋友也不告诉一声?”
“我不是想给你们来个惊喜吗?”张尧陪笑说。
“惊喜不惊喜,我可不管!……当初,不是说好了,请我们去高档酒店撮一顿?不能失言啊张总!”郝焱将了张尧一军。
“没错!……不过,高档酒店地板太滑了,我怕咱喝多了摔着,今儿个就在俺这小店里请你们撮一顿,中不,老大?”张尧向何华求救。
“这也行!但是,今儿至少请俺们喝一瓶茅台、一瓶五粮液,外带一人一盒大中华,张总看咋样?”何华向笑着问张尧。
“你们忒黑了吧!好,好!我这店儿就算是不开了,今儿个也一定满足你们!”张尧咧着嘴,咬着牙说。
他们吵着闹着又开了几句玩笑,这才走进后店。
张丽又坐回床上,继续看电视。
五人或坐着或站着,也一起盯向了电视。
张尧先指着何华,给张丽介绍:“这是何华,我们这批老同学里混得最好的,第一个自己赚钱买了手机!”
何华刚要跟张丽打招呼。碰巧!腰间挎着的手机响了。他取出手机一瞧,是外地的电话。冲张丽歉意地一笑,说:“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而后,就走了出去。
又指着郝焱介绍:“这是郝焱,在律师所跟着一位老律师干,混得也不错!”
郝焱推了推眼镜说:“你好!听说你和齐升在一个法院实习,跟的是张尧以前的那个老师?”
“是呀!我也是听齐升说的。”
“呵,看来你俩还真有点缘份啊!”
张尧不乐意地说:“什么叫有点缘份?……这就是有缘,天意!懂不?”
张丽瞪了他一眼,说:“你臭美啥?!”
张尧赶紧闭上了嘴。最后指着阿峰介绍:“这是阿峰,也在律师所干,和齐升住一块儿。”
阿峰,只是冲她笑了笑,没说话。
“他比较腼腆,脸皮比你们女孩还薄!”齐升插话说。
不要紧!他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张丽的不满。
“呵,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女孩子的脸皮都很厚啊?”
“对不起,张丽小姐!……我可没有那个意思!”齐升急忙解释。
张尧抱不平地说:“那你是啥意思?……这不明摆着是说俺的脸皮厚嘛!想故意惹俺的老……”
刚说出半个“老”字,张丽听出他的话没安好心!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尧赶紧把轻声吐出口的“老”字又咽了回去,立刻换成了“俺的丽丽生气啊!”
四人都兴奋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