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一日,星期五下午五点五十五分。
何华,在差五分不到六点时到了龚秀实习的法院。
龚秀还没下班。
他就站在走廊里,静静地等候。
嘿!世间的事儿,真是巧啦!
齐升提前半个小时,下了班。跨上车,也直奔龚秀这里而来。
五点五十七分,他在龚秀下班前,也站在了瞳廊里。
早已街头这里的何华,意想不到齐升会突然出现。心里不由得感到有点不妙!不过,他还是笑容满面的先打了招呼:“喂,齐升,你好!”
齐升刚到走廊还没站稳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猛一回头,居然是何华!民里也不由得一咯噔。但是,他赶紧笑意盈盈的回话:“呵,何华,你好!……你怎么在这里?”
“没事儿!来找一个人,她还没下班,等她!……哎,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没事儿!也是来找个人。……哦,你现在怎么样?多天没见,混得不错嘛!”
“咳!不还是老样,勉强顾住吃、花。哪能比上你,老兄,这大法官!”
“取笑了!你这大律师,一个案子的代理费,就抵得上我几个月的工资!”
“话是不错!可律师不也得巴结法官嘛!”
“哈,哈,哈……”齐升盛气凌人的哈哈笑。
“哎,齐升!现在张尧和张丽关系发展的怎么样?”何华问。
“哦,你不知道?”齐升反问。
“我很久都没去他那儿了。不太清楚!”
“呵!发展很快!张丽做了老板娘,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就有人叫咱俩‘伯伯’了。”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说实话她们是不是非法同居了。”
齐升泄了口气说:“还……没……有!”
说到这里,下班的钟声响了。
停了片刻儿,龚秀提着包,走出办公室。
正在闲谈的何华,齐升两人同时发现了带上门出来的龚秀。
两人不约而同的喊了声:“龚秀!。”声落,两人奇怪的盯了对方一眼。而后,当忍不让的一同迎上前。
刚闪出门,站在走廊里的龚秀,听到喊声,乍然一回头。她立刻惊愕了!
何华和齐升一块儿向她走来。
龚秀没想到他俩会碰在一块儿,也没想到他俩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俩会同时来找她;一同向她走来。她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他们三人就聚在了一块儿;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面对了这个尖锐的问题。该怎么办?该如何应对?她的脑海一塌糊涂一片空白。哎,只能顺其自然了!
她没有答话,只是用惊讶的目光凝视着他俩。
一转眼,两人就到了跟前。
“龚秀,我……”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说了话。当“我”字一出口,两人又同时打住了,又盯了对方一眼。
何华不好意思的说:“算了,还是你先说吧!”
“你先来,应该你先说!”齐升也歉让。
龚秀注视着他俩,还是一言不发。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看他俩一同找来,究竟为了何事?
何华便不再客气,先对她说:“龚秀明天是礼拜,我想邀你一块儿去踏青!行吗?”
龚秀听完何华的话,便把目光转身向了齐升。
齐升就接过说:“龚秀,明天休息,我想请你一起去动物园,好吗?”
龚秀听罢,左右为难了。低下头,闭了眼,开始沉默,沉默,再沉默!
现在,她很清楚,他俩的处境,谁也不愿放弃,谁也不愿失去机会。可自己该怎么办呢?要想谁都不得罪,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是都答应;第二条是都拒绝。如果走第一条路,那么自己就得一分为二,显然是绝对行不通!唯一的选择便是第二条都拒绝,让他俩高兴都高兴,不快都不快!
主意打定!
她睁开眼,抬起头,瞅何华一眼,又瞧齐升一眼。而后,把目光放在他俩的掣隙。这才开了口,却只说了一句:“sorry!不能答应你们!”
话落,她用手分开两人,头也不回的下楼走了。
走廊里,只剩他俩站在那里。谁的目的,也没有实现!
其实,当他俩知道对方也是来找龚秀的那一瞬,就已经猜到,注定要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可是,两人却谁也不愿无端的退出。
龚秀走了,真的走了。
何华和齐升,两人都盯着对方,淡淡地笑了笑。
那笑容,让人看了很似勉强!
这次,齐升先说了话:“咱们都被拒绝了!……这样吧,咱俩下楼喝两杯!”
“行啊!这顿晚饭,我请!”
“还是我请吧!何律师!”
“算了,我请!齐法官!”
“干脆!谁也别争,实行AA制!”
“OK!这最好,谁也不沾谁的光!”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一同下了楼。
在一家小酒店里,两人挑了一张干净的桌,坐下。各要了两个菜。
齐升问何华:“来点儿酒?”
何华点了点头。
又问:“白酒还是啤酒?”
“啤酒吧!”何华点头说。
一人先各要了一瓶。
何华掂起瓶啤酒,伸胳膊准备给齐升倒。
齐升用手一挡,说:“我自己来!”而后,抓起另瓶往自己的杯里倒上啤酒。
何华收回胳膊,在自己的杯里倒满了啤酒。
谁也不说话,端起杯,沉闷的一碰,一扬脖,“咕咚,咕咚”喝尽了杯里的啤酒。然后,都把杯子倒过来,底朝天。
末了,把杯子放在桌上,又倒满了啤酒。
一连喝下三杯,两人的脸都红了;两只瓶,也空了。
何华向服务员招了招手。
服务员立刻过来。
“再来两瓶!”何华悭将有力的说。
服务员不敢怠慢,赶紧又拿来两瓶啤酒,搁在了桌上。
一人抓过一瓶,再次把杯倒满。
看他俩的架势,谁都不服谁。但是,两人谁也没有扯下伪装的外衣,依旧显得一团和气。
“这次咱们随便,想喝就喝想吃就吃!”何华说。
“那是自然!老同学的,不需要客气!”齐升说。
两人便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菜。
一句话不说的吃了一阵子。
然后,同时又把筷子放在了盘上。
这才开始宁静却不平静的对话。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齐升首先居高临下的先发制人的问。
“你又什么时候和她第一次见面的?”何华不甘势弱的后发制人的反问。
“我在去年冬天,就和她认识了!”
“哦?那我没你早!我是在今年春天,才和她见了面!”
“你喜欢她吗?”
“当然!不喜欢,就不会追她?”
“爽快!你知道我喜不喜欢她?”
“喜欢!不喜欢,你也不会追她!”
“没错!张尧给我和龚秀牵的线!”
“真巧!张丽给我和龚秀搭的桥!”
“你知道吗?我自从去年冬天见过她第一面后,就喜欢上了她!她就是我心里的梦中情人!去年冬天我们就在一块儿吃过饭。春节刚来,张尧便正式给我俩牵了线,我已经和她约会了多次。还不错,进展很快,只差两,三步,她就真正成了我的女朋友!”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早知道的话,就退出了!”
“别介!你知道,我这人最喜欢和人较劲了!而且,现在这社会就是一个竞争的社会,优胜劣汰,强者生存嘛!”
“OK!说得很对!我这人也喜欢和人叫板!……我虽说没有你认识她时间早,但是我第一次在法院见了她,就感觉不错!觉得她便是我寻觅多年的那个另一半!我和她说来,还有点缘!半个多月前,张丽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就答应了。到了约会的地点,一见面,原来介绍的女朋友就是我在法院认识的女孩。开始追她和她约会了两次,也不错!差四、五就正式做了我的女朋友!”
“那!依你看,咱们谁更有希望?”
“这!不敢断言!要说我有希望,你不痛快;要说,你有希望,我很伪心!所以让我说,谁是真心,爱她谁就更有希望!”
“OK!说得好,实在是好!不愧是老同学,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咱们都把话说明了,何不就来论个高低,争个上下?!”
“OK!举手欢迎!我这人只要前进了,就不会后退!说吧,竞争规则!”
“竞争规则很简单!时间限制一个月,手段随便!如果你成功了,我就请你们众人吃肯德基;反之,你请我们!接受吗?”
“没问题!接受你的条件!……不过,我想咱俩的事儿别让张尧张丽他俩掺乎进去!也别让今天令龚秀左右为难的事发展生!更别让她因为咱们的赌约而受到伤害!”
“当然!我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这个赌约!咱们以后,星期六我约,星期日你约;其它时间,谁先谁的!”
“好!公平竞争,愿赌服输!”
“OK!奉陪到底!”
“OK!祝你成功!……吃菜!”
“谢了!……喝酒!”
两人又是一阵闷吃闷喝,桌上的酒,盘里的菜,被一扫而光!
最后,何华,齐升两人又一同推上车,一句话也不说的一同回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