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下班,齐升买了几样菜和肉,还买空买了两瓶百事可乐和一瓶白酒。
他两手提着一兜一兜的东西,上了楼。
老同学阿峰,已提前回来了。
齐升一进屋,阿峰瞅见他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有饮料和酒,就笑着问:“哟,今晚这么破费,准备宴主哪位贵宾?”
“你猜猜!”齐升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小桌上,饮料和酒搁在大桌上。
“这还用猜,肯定是要请你的秀秀了!”
“嘿,没白和我在一起!来,赶紧过来先把菜择好!”齐升包下西服,蹲下择菜。
“算了,我自己来吧!你站在门口,就迎接你的秀秀吧!”说着,阿峰也蹲下来,夺过了他手里的菜。
齐升高兴的站起身,拍了拍拖把上的灰,说:“那今晚就劳驾你了!”而后,走到桌前,把一盘从郝焱那里借来的BEYOND的专辑,装进了小录音机。
立刻拉开门,站在走廊上,住下目不转睛的盯着来路。
当歌曲换成《海阔天空》时,来路上出现了一个飘逸的身影。
身影立即又射进了齐升捕捉的目光里。
他快乐而绅士的抬起手,向着楼下的龚秀一扬手,一声潇洒的:“嗨!。”
推车的龚秀,顺声向上望见站在楼上的齐升,也冲他扬了扬手,锁好车,提着包奔上了楼。
片刻儿,她和他就面对面了。
“嗨!秀秀,怎么才下班?”
“有个案子明天要开庭,整材料晚上了一会儿班。等久了吧!”
“没事儿,你一来,我就开心!……走,进屋吧!”
说着,两人便并肩进了屋。
正在择菜的阿峰,赶忙起身,笑着打招呼,:“你好!刚下班?”
“你好,刚下班。”
齐长给阿峰介绍:“这是龚秀,在法院实习。”又向龚秀介绍:“这是老同学阿峰,在律师事务所。”
“请进!欢迎你光临寒舍!”阿峰说完,又蹲下了身。
龚秀用目光扫视了一圈说:“屋里挺好的!怎么能叫寒舍呢?”说着就走到里面,把包扔在了桌上。
齐升端起脸盆出去接了些水,回屋放在凳上说:“天热,你洗把脸吧!”
龚秀上前洗了脸。
然后,两人面对面坐在了床上。
“这盘是不是BEYOND乐队的?”龚秀向后一甩长发问。
“对,没错!怎么,你也喜欢BEYOND乐队的歌?”
“喜欢一点。他们的歌,听着特有劲!”
“有见解,我也很喜欢这支乐队,他们的的歌听上去特棒!……哎,秀秀,你知道瑞正放的这首是什么歌嘛?”
“哦,这我听不出来。”
“那,我告诉你,你记住了这首歌是很多人都最喜欢听的,也是BEYOND乐队的经典之作——《真的爱你》!”
“哦?是嘛。”龚秀的脸红了红,站起了身,对齐升说:“咱俩别光坐着听歌,一起做饭吧!”说着,走向了阿峰的身旁。
阿峰正在切菜,见龚秀过来了,就客气:“你坐那儿歇着吧!我自己来行了。”
齐升也站了起来说:“算了,他一人就行了!”
龚秀白了他一眼,训斥:“怎么只让阿峰自己做呢?又不是只有他一人吃饭?过来!咱们一丐动手做!”
齐升只得灰溜溜的凑上了前,挽起袖子,夺过阿峰手里的菜刀,接起切菜。
阿峰不好意思 的笑着说:“其实,今晚这饭按规定该我做!”
“按规定?什么规定啊?”龚秀好奇的问阿峰。
“那是俺俩定的做饭的规定!”
“哦?你俩还定了这样的规定?说来听听。”
“星期一至星期五,午饭我做;晚饭,逢单他做;星期六,星期日,这两天他做。”
“呵,还挺公平的!……不过,今晚你歇吧,这饭我俩来做!”龚秀伸上手,帮齐升。
“哪能让你做呢?”阿峰客气的说。
“叫你歇,你就歇!别假慈悲了!”齐升不耐烦的说。
“呵,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让你做饭,你不乐意啊?”
“没有,绝对没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赶快给我做!”
“是,遵照领导吩咐!”齐升说着,故意把切菜声弄得很响。
阿峰,笑呵呵地坐到了桌旁。
龚秀把菜锅搁在燃气灶上,拧开燃气阀,找开了开关,倒进油,开始炒菜。
齐升默契的配合着龚秀。
阿峰瞅着他俩炒菜的身影,既为他俩高兴,又羡慕不已!
不到二十分钟,饭便做好了。
阿峰,把小桌子收拾一下,摆好,抹干净,齐升把几盘菜和碗端上;龚秀把闷米饭,连锅端过来。
阿峰和龚秀先坐下了。
齐升又把白酒和饮料掂上来,涮了三只玻璃杯,搁到面前,然后,先拧开饮料,给龚秀倒上,后打开白酒,给阿峰和自己杯里,倒了些许白酒石酸。
他这才坐了下来。
先举起了酒杯说:“来,首先祝秀秀工作顺利,心想事成!”
阿峰也举起了洒杯说:“百事可乐!”
龚秀端起倒满饮料的杯子,和他俩白酒的杯子一碰,便一句话没说,先喝下了半杯多。
齐升显出英雄本色,一口气喝了几大口白酒。
而阿峰因为不常喝酒,没多大酒量,所以只是用嘴沾了沾酒,抿了一小口。
齐升又给龚秀的杯里,结汇饮料。再次举起了酒石酸杯说:“来,这杯祝秀秀越长越漂亮!”
龚秀故作不悦的说:“干什么呀?我都快饿得提不起筷子了,不是你自己干吧!”
“好好,你先吃吧!”齐升说完,和阿峰碰了一下,又喝了几大口。
阿峰,依然抿了一小口。
龚秀拿过一只碗,揭开锅盖,舀了几勺米饭,先递给了阿峰。
阿峰,急忙伸出胳膊,摔在了手里,并说:“谢谢!不好意思,让你给我盛!”
“没关系!碗,锅不明都在我这儿嘛。”龚秀说着,又合了只碗,舀胃几勺米饭,搁在了齐升面前。
“都不是外人,不用客气,你瞧,我都不向她说谢谢!”齐升冲阿峰一笑,卖乖。
“哼——”龚秀向齐升哼了一声,抓起筷子,开始吃饭。
阿峰对齐升嘿嘿一笑,两人也开始吃饭。
龚秀边吃饭边喝着饮料。
齐升和阿峰边吃饭边喝着白酒。
三人还一边闲聊。
齐升这几天,心情随着屋外温度的升温,也在不断的升温,就像上楼梯一样,一级一级住上涨。今天,他的心情已经涨到了梦想里的又一个高度。因此,格外的狂热!和阿峰频波面干杯,还和他不住的划举。
一碗饭吃光,一瓶白酒也喝下了多半瓶。
齐升的脸,被无情的酒精烧得满面通红,往外冒汗。
杯里的酒,喝完了,他便又掂起瓶,准备往里倒。
“齐升,你已喝了不少。算了,别再喝啦!”龚秀说着,龚秀就伸手摁住了他抓瓶的手。
齐升的眼前,有点为乎了;脑子也有点蒙了。但现在的他还和吃饭前一样清醒,说话还比较有分寸。当他一瞅,龚秀那纤细,白嫩的手握在自己手上时,立刻就有一股激流涌向了心头,好似触了电,猛然一颤,让他更加得狂热!
他冲龚秀一笑说:“你知道吗,我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
“人人知道,你这几天心情都特别好!”
“哦!你既然明白,那就叫我再喝点儿吧!噢?”齐升边说边拿祈求的目光盯着龚秀。
龚秀与他的目光一碰撞,又低下头沉默片刻儿。最后什么也没说,慢慢地挪下了自己的手。
齐升再给自己的杯里,又倒了多半杯的白酒。端起来,要和阿峰碰杯。
阿峰也劝说:“算了,别喝了!再陪我喝一会儿!”
“怎么,不给面子?来,再陪我喝一会儿!”
阿峰依然推辞。
齐升仍旧坚持。
没办法。阿峰只好继续陪他喝酒。
没过多长时间,半杯多的白酒,又被齐升全灌入肚里。
嘿!不要紧这半杯多白酒下肚,情况立刻以生了变化。别看刚才没喝前,他脑子清醒,这会儿他就觉得开始渐渐地迷蒙起来,说话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但是,齐升还尽量控制自己,不多说话,埋头扒拉饭。
当阿峰把碗里剩下的一点儿米饭扒进嘴里时,腰间的传呼响了。他摘下一阅读,便马上放下了筷子,说:“我吃好了,你俩慢慢吃吧!我下楼回个电话。”话落,阿峰起身出了屋。
其实,有心的人都不得明白,阿峰这是找借口躲出去,有意让出一片空间,好使齐升与龚秀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别看阿峰这人有点老实,他都不傻!懂得齐升的心和用意,晓得他不仅仅只是为了在自己住处宴请龚秀,而是为了更加靠近一点龚秀!与她不但有表面的接触,还要有亲密的接触!说实话,齐升追龚秀到现在为止,还没吻过她,只是拉过她的手而已,连兄妹的揽抱都没有,所以,他今晚趁两人心情好的机会,故意多喝几杯喝醉,意图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他的喝醉,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醉是指他今晚确实喝得有点过了头;假醉是指心醉,即醉的目的是假的。
阿峰这一下去,便没有回来。
等阿峰一走,齐升就假醉掺和真醉,反正是在龚秀的面前醉了起来。
开始语无伦次的向龚秀说着:“我喜欢你!”诸类的“醉话。”
龚秀一瞧他醉了,就埋怨说:“叫你别喝,你偏喝,你看你,醉了吧!”
“我没醉,我没醉,谁说我醉了,谁说我醉了!”齐升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又伸手去抓酒瓶。
龚秀赶紧把酒瓶掂到了别处。
齐升的手抓空了,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桌上,把玻璃杯碰掉在地上,摔破了。
“醉了,还喝!”说着,龚秀站起身,双手捉住他的胳膊,扶着他,走向床。
到了床前,龚秀弯下腰,让齐升坐在床上。
而齐升恰好趁此良机,把嘴悄然的凑在经龚秀美丽的脸庞,吻在了上面。
龚秀的脸一片绯红,就羞涩的拿手随意地推了他一下。
齐升的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倒在了床上。
“哎——”龚秀深深地出了口气。然后,起身又去收拾桌上的残局。
此时的她,不由得在心里埋怨,齐升的喝醉,阿峰的一去不回!
无奈的她,只得收拾盘子,洗碗,刷锅,抹桌子,扫地。
等一切忙完,已是晚上八点。
无论阿峰回不回来,她都打算现在就走。
主意一定,她便走到床前,坐下跟齐升说:“你先睡一会儿吧,我……”
她的“走”字还没等说出口,齐升的两只手就捉住了她的左手,紧紧地握着。
龚秀把涨红的脸转向别处,但没有立即抽走自己的手。
齐升两眼微微地睁着,望着床前的龚秀。
此刻的他,肚里的酒精已开始发生作用,酒力慢慢增加,假醉渐渐转向真醉。
齐升开始把持不住自己的乱说起来:“秀秀,你知道吗?人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爱你。秀秀,你知道吗?自从去年,我见你第一面。我就记着了你,忘不掉你,时刻想着你。秀秀,你知道吗?别人都不得认为我这人人品不好,可你别管我对别人怎么样,反正对你,我敢向天……”说着,他抬起右手,有劲的一挥说:“发誓:决无二心!”
说罢,落下手,又抓住了龚秀的左手,顺势又用力往怀里扯了一下,却没扯动,他只好作罢。仍旧那样握着。
龚秀没有让他的不安分得逞,便回头看了眼齐升,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地难受了一下,她明白,这是酒精起的作用,看来,他是真的要醉了。本打算产即就走,但看到他真醉了,便想再听几句他的真心话。
俗话说:醉后吐真言嘛!
于是,她依旧那样坐着,手也依旧被他捉着。
安静了片刻儿,齐升又迷迷乎乎的接着乱说“你知道吗?在学校,他TMD那群不知好歹的老同学都不得说我不如他何华;出了校园,郝焱那些人还是说我不如他何华混得好;连我最好的朋友张尧,他也这么说,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好伤心啊……其实,我哪一点儿比他何华差了?长像——家庭——学习——工作——才华,可以说哪一样都比他何华强!你瞅瞅他那目空一切,自鸣得意,专横拔扈的样子,他以为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我就是不服!他凭什么比我强!……想跟我较劲,有那个能耐吗?张尧的事,何华那家伙办不到,我都能办到,还给那小子找了位那么好的老婆,你……何华行吗?敢跟人斗,不知天高地厚!……还敢跟我齐升打赌,争女朋友,你……何华行吗?我齐升略使手段,就赢了你,压过了你,你……其实,我齐齐升不在乎非要追到她,就是看不过你……何华,那个横劲!我不为别的,只为你何华,为了这口气,我齐升就发誓一定要追到她,一定要超过你!让你看看,我齐升……自不量力!”
等这段心里话断断续续地说完,他已累得闭上了眼,彻底醉了过去。
真醉后的齐升,把床前的龚秀当作了何华,愤愤不平的乱发了一通窜在心里的话。
龚秀仔细听完他的这番真言,立刻感到惊诧不已!同时,从心底往上升起一股气愤!她盯着他那张醉脸,产生无比憎恶!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的心房!终于,终于……她忍联住了,便狠狠地甩掉压在手上的那双手,腾地起身,抓过桌上的提包,冲出屋去,并“啪”的带上了门,头也不回的快步下了楼,走了。
这时,醉梦里的齐升,被这一系列激愤的动作惊骇得酒醒了三分。
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支撑起头,一瞧,屋里已空无一人。
这下,脑子还在昏乱的他,却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可是,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谁也收不回!而且,他的脑海仍然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刚刚说过的话。他麻木了,迷茫了,不知所措让头沉重地落在了床上。
阿峰,一直到九点多才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