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停了,太阳又挂在了天空。
柔和的朝阳,透过窗子,射在了两人依然溢着快乐的脸上。
龚秀的胳膊揽在何华身上,两人依旧在酣睡。
阳光的温度,在不断的增加。
一个小时之后,柔和的朝阳变成了凶悍的炎阳。
何华被强烈的光线照醒了。
他睁开了眼,望了望窗外的阳光,便把目光锁定在身旁还在熟睡的龚秀的脸上。
他轻轻地向上,支起了上身。抬起手为她拔去散乱在脸上的秀发,又轻柔地抚摸了一下。
凝视着她那张迷人又滑嫩的脸庞,上面还滞留着昨夜的笑容。
瞅着她宁静熟睡的样子,他舒心的笑了。
这时,桌上的传呼响了。
他赶紧伸手抓过来,按了一下,让铃声消失。因为他不想让铃声惊醒龚秀的甜梦!
一阅读,是一位姓李的打的传呼。
他猜不准是哪个姓李的,只好拿起手机回传呼。
“哎,你好!是哪位?”他低声问。
“是我,你李叔。我这两天去你那儿找你。”
“有事吗?”
“有事。给你介绍个案子。我裴城有位朋友,和一家公司发生了经济纠纷,想打官司,我就帮你拦下了。过两天,我和他一同去你所里,你们详谈。行,就代理;不行,便拉倒。怎么样?”
“这……行!那咱们见面再详谈?”
“中!我们大概星期二过去。”
“那好,我等你,再见!”
他简明扼要的回完电话,关上了机,搁回桌上。
他转过头,又去凝视龚秀的脸庞。
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睁着那双美丽的眸子,在看着他。
他轻松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吵醒了你!”
“没有啊!”龚秀说着,便把头抬起来,枕在他的胳膊上,把脸紧贴在他温热的胸脯上,用手掌轻轻地摩挲他的脖颈。
两人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
过了一会儿,龚秀问:“喂,华子,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了,太阳都照在屁股上了。”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龚秀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他的鼻子说。
“谁说吐不出象牙了?”
“那,你吐颗象牙,让我瞧瞧!”
“好啊!你仔细看着。”何华笑一下,张开嘴,吐了两口气,说,“这不,象牙吐出来了。”
“在哪儿?我怎么瞧不见呢?”
“你当然看不见了,象牙跑到你那里了。”
“胡说,我嘴没有!”
“对头!你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就证明是狗嘴了!”
“呵,你敢骂我!不理你了!”龚秀把脸扭向了一边。
“好啦,好啦,我向你认错!我甘愿受罚!你饿不饿?”
“我饿了!”龚秀扭回头说。
“好,你继续睡吧,我的宝贝!我起去给你买饭!”说着,何华始穿衣服起床。
等他下楼买早点回来,龚秀也起了床。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罢饭,一块儿出去逛商场,买衣服。
凡事,有一就有二。
何华龚秀更是左右相拥,形影不离。
星期日,星期一,两人都在一块儿吃,一块儿住。
星期二早上,两人半躺在床上,上身靠在墙上,相拥着闲谈。
“喂,华子,我……我想……”
“秀秀,你干嘛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想向你借点儿钱。我的房租到期了,可手里只剩生活费了,要是交了房租,就没生活费了。所以……”
“所以什么!你既然已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有责任照顾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分什么彼此!……哎,秀秀,我看你不如把房退了吧!”
“退了?那我住哪儿?”
“当然是搬到我那儿住了!这样,咱不是就可以掏一份房租了,省下也好给你多买点东西啊!”
“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张丽不是早住张尧那里了。”
“那……好吧!什么时候搬?”
“你想什么时候搬,咱就啥时候搬!”
“那……下午,怎么样?”
“行!听你的。下午搬。……哎,秀秀,我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跟我商量?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干嘛要跟我商量!”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老婆,不跟你商量,跟谁商量!”
“不是又再哄我开心吧?”
“老虎拉车——谁敢!再说,要不跟你商量,和别的女孩商量,你还不吃醋啊!”
“去你的!谁会为你吃醋!”
“真的?我的老婆大人!”
“你羞不羞啊?”龚秀捏着他的鼻子说。
“你都不羞,我羞什么?哈,哈,哈……”何华得意的大笑。笑罢又说,“我以前在老所的一位同事,想开一家所,但资金不足,也想让我投一份资,合伙开。你看行嘛?”
“行啊!不过,那得需要许多钱吧?”
“需要七、八千吧。”
“那你现在手里有钱嘛?”
“不够,得再找一些。”
“哎——,真惭愧!我,我现在也不能为你分担一点!”
“不需要你分担什么!宝贝,只要你能在精神上支持我,就够了。到时,所开起来,你就在里面照看着,我在外面跑,怎么样?”
“当然好啊!这可是咱自己投资的所嘛!”
“哎,这就对了!可别拿胳膊向外拐啊!”
“去你的!想找打呀!”龚秀握起小拳头,擂了他一下。
何华手胳肢了她一下。
两人开心的笑着,戏闹着。
这时,桌上的传呼和前天一样,在同一时刻响了。
何华拿过一瞅,又是姓李的,和前天是同一个电话,不耐烦的扔在了一旁,不管它。
“谁打的?你怎么不回?”龚秀依偎在他怀里问。
“是个当事人。隔两天,就打次传呼催我。烦他,不想回!”何华撒谎说。
“哦!不早了,咱起床吧!”
“哎,听你的。你让我半夜起,我决不睡到五更起!”
“你呀,就会花言巧语来哄我!”
“你没听别人说,对待小女孩,就得像哄婴儿一样。”
“去你的!你才是婴儿呢。”
“我就是婴儿。”何华稽的学起了小男孩的声调说,“妈妈,妈妈,我饿,我要吃奶!”
“好孩子,别哭,别哭,妈妈喂你奶!”龚秀却学着母亲的声音说。
话落,两人忍不住扑哧的哈哈大笑。
笑得何华、龚秀两人眼泪都流了出来。
笑了很长时间后,两人才停了下来,开始起床。
上午,在律师所里。
何华龚秀,都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放着律考书,在继续充电学习。
现在都十点半了。李奇和他的朋友还没有来。
其实,何华不想让龚秀知道这件事,也不想让她见到李奇。可是,他又没办法不让李奇来,也没办法不让龚秀见到,因为他俩总是形影不离,除了上厕所,就总是手牵手,肩并肩。所以,只要和李奇见面,早晚都得让她知道。说实话,他现在不想得罪他们任何一方,更不想伤害龚秀。然而,他还没想出一个解决这一问题的万全之策,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华拿过龚秀的提包,掏出卫生纸,起身去了厕所。
说来也巧!他刚去厕所,李奇和他的朋友,就来了。
“当当,当当”两声敲门声。
龚秀抬起头,转向后面喊了声:“请进!”
推门进屋。李奇和他朋友,出现在了龚秀的眼前。
龚秀便立刻起了身,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何律师在吗?”
“刚出去。你们请坐!”龚秀上前几步,边说边把他们让在了沙发上。
李奇和他朋友坐下。
龚秀给他俩倒了两杯茶,搁在面前的茶几上。
李奇瞅了几眼龚秀,不认识。所里,他来过了好多次,大部分律师他都认识或都认识他。但她,他没见过。他就表示谢意的笑了笑,问:“谢谢!何律师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就回来。你有事嘛?”
“哦!我是他李叔,和他爸关系很好!今天来,是因为我朋友和一家公司发生了经济纠纷,想让他帮个忙。”
“行,没问题的!”
“请问你贵姓?我怎么没见过你?”
“哦?你以前来过?”
“来过好几次,他帮我办过一个案子。这所里大部分律师我都认识。”
“是嘛?我姓龚,刚来一个多月。”
“龚律师,你忙,忙吧,不用管我们。”
“那好,你们先喝茶!”龚秀说完,转身坐回桌前,看书。
李奇和他朋友,默默地坐着吸烟。
过了三、四分钟,何华回了屋。
李奇和他朋友赶紧起身。李奇给他朋友介绍:“这是我侄,何律师!”又给何华绍:“这是我的朋友吴先生。”
何华出手,说:“你好,吴先生!”
“你好,何律师!”吴先生也伸出手。
两人一握。三人一同就坐了下来。
吴先生给何华烟。而后,三人开始谈案子。
一谈,就谈到了十二点。
吴先生一看表十二点了,就站起身说:“何律师,老李,咱们一块儿下楼吃午饭吧!”
“中,先吃饭,吃完再接着谈!”李奇立即响应,并笑着对何华:“走吧,一起去吃饭。”
“我不去了,你们去吃饭吧!”何华了一眼龚秀,推辞说。
“走吧,何律师给个面子嘛!”吴先生客气。
“算了,还是你们去吧!”何华然推让,因为龚秀在那儿坐着没回头。
“怎么,一、两月没见,就跟叔客气起来了?”李奇搅住他的肩,亲热的说。
何华到左右为难,扭头望向龚秀。
桌前看书的龚秀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明白何华去,有一半是为了自己。于是,也转回了头瞅何华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在了一块儿。
一旁的吴先生,似乎看出了一点儿蹊跷。因为他发现何华话时,时不时的瞧向那个龚律师。就会意的说:“龚律师,不如你也和我们一起下去吃午饭吧!”
“走吧,一块儿去吃饭!”何华说。
“你们去吧!我等会儿才去。”龚秀一笑摇摇头说。
李奇回头瞧了一眼,对两人说,“那走吧,咱们去!”
何华才随他们一同出了屋。
龚秀合上书,站起身,双手向后拢了拢长发,离开桌子走到了窗前,无聊的往下望。
楼前的空地上,停放着一辆崭新的微面,很漂亮。片刻儿,三人走出了楼,出现在车前。这时,从车内钻出一位女孩,看上去和她年龄差不多,挺清秀,可爱。女孩和何华对面的站着说话,看样子他俩很熟悉,不像是不认识。由于他们所在三楼,离得有点远。所以,听不到在说什么。谈了一会儿,四人坐进了车里,车开走了。
她看罢,心里长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因为根据那女孩和何华的距离,说话的姿态,笑的程度,总是透出一点亲密感!所以,她感觉有一股寒气正渐渐地向她逼近。
下午下班,何华把龚秀的东西,全搬到了他那里。
就这样,两人住在了一块儿,生活在了一块儿。
星期三晚上,何华龚秀两人请张丽和张尧两人过来,四人吃了第一顿团圆饭。
从此,二人世界就算是正式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