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涛告诉何真说:“我给你找到了一处租房的,就在我们住处的西南边,在二楼,环境不错,房东是一对老人。如果你看还中的话,明天中午咱俩先过去看看房子,咋样?”
“中!明天咱就去看看。”何真很高兴,“谢谢你,我的大班长!”
“你还是少给我来这一套吧!”张涛拍了何真一下,“我先走了!”
张涛说完,便和何时逢一块儿走了。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
何真与张涛两人一块出了校门,往南走。过了市眼科医院,向西又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等走到胡同的尽头,何真发现,再前面是一个大土坑,里面倒了些生活垃圾。在大坑的西边有一排房,但有一座楼房,却单独的竖着。
张涛用手指着单独的那一座说:“那不,就那座。”
“哦,咱走吧!”
他俩绕过大坑,顺路往西走。
路的北边是一排排的楼房。
走到中间时,张涛指着其中的一处,对何真说:“这是我们租的住处。以后,咱就是同路人了,没事儿就常过来玩!”
“那还用你说!我肯定会一有时间就跑过来玩的,我的大班长!”
“哎,哎,你怎么又来了?”
“好,我不说了,以后坚决改正,我的……”何真说到这,赶紧打住了。
他俩又走了一会儿,便到了。
这座楼房的大门,是两扇漆红的大铁门,在南边那扇上有一个小门。
门关着。张涛上前推了推,门从里面锁着呢。就用手抓住门环,用力的拍了两下。
里面的狗,听见了响声,“汪汪”的叫了起来,而且叫得特凶。
何真这才知道,这家原来还喂着狗呢。不由得心里有点发毛。因为他曾经在上小学时,被一只很凶的狗追过,虽说没让它咬着,但也把他吓了个不轻。因此,一见到狗,心里就发毛。
停了一会儿,才听到有一位老人喝斥狗的声音,一连喝斥了三声,狗才停止了叫唤。
老头这才从里面打开了小门,让他俩进了院。
何真先打量了一下老头。
这老头,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个子不高,秃顶,眼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让人看了感觉有点和蔼。但在路上,张涛说房东老头有点古怪,不好相处。此刻,当他看了真人后,对张涛的话否定了一半。
老头领他俩走上二楼。
先打开第一道门。
他们走进里面。这是个八、九平方米的小客厅,头顶的天花板上有一盏灯,其它的就只剩空气了。在客厅的西、北各有一扇门。
老头又打开西边里屋的门。
这间屋子挺宽阔,有客厅的两倍大。南面有一个大窗子,窗下放了张桌子;桌子的两边各放了张床;墙是新刷过的,特白。因此,屋内既干净又明亮。
“这房子挺不错的!”何真看了一遍,很满意,便问老头“啥价钱?”
老头说:“这间房,最少两人租,每人的租金是25元。”
“我们是三人租,您看能不能便宜点?”何真讨价。
“你看,我们都是出门在外的学生,家里都不是太富裕,每月的生活费呢也都不多。我们租房,就是想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学习,你就看在我们是学生的份上,再便宜点吧!20元咋样?”张涛也上前跟老头还价。
“不中,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你们要是嫌贵?这样吧,北边还有一间,我打开你们看看中不中。不过,可没这间房大,但比这间便宜点。”
老头出了西屋,又打开了北屋。
这间,只有那间的一半大,但一样的干净明亮。北边也有个大窗子,窗下也摆着张桌子,东、南、西三面墙下各放了张单人床,但房里显得也并不怎么的拥挤。
何真看后,也很满意,就问老头:“您这间,咋个租法?”
“这间租金20元,比那间每人便宜五块。你们看中不中?”
“这间中是中,就是房租还有点贵。”何真抱着膀子。
“这还贵?你看,我这房都是刚粉过的,又干净又明亮。有床,有桌子,还有四十瓦的电棒,最适合看书学习。而且,外间的客厅,可以晾衣服。前面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有水池,有小花坛,还有小石桌,读书写字下棋都很方便。这条件够好了,小伙子!你还嫌贵?”
“环境没说的,条件比别人的都强!但我们出门在外读书,也很艰苦的,您老就算积德,再便宜点吧,15元中不中?”张涛仍不罢休。
“15元不中,太少了。你们要实在想租,就再涨涨。”
“那好,十七咋样?”
“最低十八,想租就租,不租就算了。”老头说着,便走出去,锁西边的门。
何真没说话,但瞧着这老头,从他的口气里,能看出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不可能再少了。
张涛斜眼瞅了瞅何真,好像在说,你得自己拿主意了!
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
抬头对外间的老头说:“中,我租了!我回去把那两位同学叫来看看,这两天就搬过来,中不?”
“中,随时都中!不过,你们得先交十元押金。这样,再有人来看房,我就不应了。到时,你们来住了,这十元就作房租;不住,你来说一声,我再退给你,中不中?”
张涛征求何真的意思:“你看呢?”
“中!”何真一口应了,从兜里掏出十元钱递给了老头。然后,他俩出了屋。
老头接过钱,把门锁上。边锁边说:“每月5号前得按时交房租。”
“这您放心!不会有问题的。”何真说着,就和张涛下了楼,与老头打声招呼,便出了大门。
他俩又到张涛的住处,玩了一会儿,才回了学校。
下午,何真、军超和展望三人去看房子。
在路上,他把情况给军超、展望说了一遍。
他俩都说:“你看着中,那肯定中!”
到了那里,他俩一看,房子确实不错,环境也好。并对老头说,明天下午我们就搬过来。
第三天,下午吃过饭。
何真与宁夏回了寝室。
他把铺盖整理好。
宁夏推出自己的自行车,又把铺盖绑到车上。
然后,他俩推车出了寝室院。在院门口,军超和展望也借了辆车,推着铺盖等在那里。看何真出来了,他们一行四人就一道走向校外。
大约十分五钟的功夫,就到了住处。
老头闻声,开了门。并过去,用手把狗拉住,让它别叫。
他们一一把铺盖搬上二楼的房里,随便的堆放在床上。
军超想要把床铺好。
何真忙制止:“算了,军超先放着吧,等晚上回来再铺吧。”
他们这才下了楼。
老头取出大门和房门的钥匙,递给了何真。并告诉他:“以后,你们回来,就自己开门吧,时间一长,这狗自然就不叫了。”
何真答应一声,便出了大门,推车回了校。
晚上,一放学,军超和展望便等在八班的门口。
何真把书放入桌斗,站起向外走,并喊:“张涛,走吧,回去!”
“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张涛笑了笑,去找何时逢。
其实,何真早就知道,这段时间,张涛正忙着再追外班的一个女生。只要一有时间就和何时逢去她的班门口等候;然后,邀她去逛街什么的。
“我祝你好运!”何真向他说了句,就出了教室和军超展望一起回了住处。
打开门,进了屋。
何真先找了一把扫把,把地又扫了一遍,又洒了些水。然后,才开始收拾床。
床共有三张,一张是单人木床,另两张是用木板搭的床。他仨对别的都满意,就是对这床有点不满。
“哎,啥办法,就这样凑合着睡吧!”何真说。
“哪儿会有那么完美的事。”军超回头对展望说,“你问何真,我们在初中时睡的咋样?那简直就不像样!”
“别说废话了!你们先看这咋睡,谁睡单床?”展望问。
展望是何真的同村,当然关系也不错了。他与军超也是在初中时通过何真认识的,他仨之间的关系不分彼此。
“干脆!咱把那两张床拼在一起,咱们还合伙,让他自己单睡,咋样?”军超问何真。
“中,咱弟兄还合伙!”
展望先格格的一笑,后对他俩说:“其实,我刚才就有了这意思,只是不好开口。”
“呵,八成,你是在故意套我俩!”何真瞪了一眼展望,然后又说,“还站着干啥,动手吧!”
他仨一起动手,先把两张床拼在一块儿,后再把铺盖铺上。忙了好一阵子,才总算一切停当了。
坐在床上,何真又看了一遍,对他俩说:“咱们还缺少洗脸盆,暖瓶,镜子,梳子,几只茶杯和闹钟。”
“这好办,每人买几件不就中了。我买暖瓶。”展望说。
“我买一只闹钟。”军超说。
“好,剩下的全部由我来弄。”何真边说边脱衣服。
“从今晚上起,咱们算正式入住了,以后,咱们就开始共同的生活了。哎,我说咱明晚弄几个小菜,庆贺庆贺,咋样?”展望问。
“中,中!我举双手赞称!”军超高兴的说。
“你那不叫赞称,叫‘投降’!”何真开玩笑,“不过,现在得关灯睡觉!”
把灯熄灭,顿时,屋里一片昏暗的夜色。
从此,他们晚上一放学,就回到属于自己的这片自由的空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何真喜欢写诗,就坐在窗下,静静地写诗。
展望喜欢书法,就展开宣纸,在桌的另一半练书法。
而军超喜欢英语,便坐在床上,读一本英汉对照的外国小说《黑郁金香》。
各干各的事,各想各的心事,快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