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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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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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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男孩》连载

第六十七章 这个冬天没下雪

清早起来,何真好好的洗了把脸。

而后,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向学校。

从此,何真在班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该学习学习,该聊天聊天,该说笑说笑。不再去留心她了,也不再去看她了,似乎已忘却了她的存在,把她完全抛在了脑后。

他感到自己已经从那张缠绵的情网里,挣脱了出来。重新去走自己所剩无几的那段求学路!

一天,第四排走了一位同学。

张征与班主任打声招呼,便坐了那个位。

过了一天,第三排也走了一位同学。

班主任就让展朝搬了过去。

何真就一个人坐了张桌。

又过了几天,展朝的同桌又走了。

张征,展朝他俩非要何真也搬到前面。

但他不想搬。可是,他俩一再的要求,并先把他的书搬了过去。无奈,盛情难却!只得也坐到了第三排。

从此,他算是走出了那个有她存在的那个人生磁场。

此时的天,早已进入冬季,也过了冬至。

然而,雪花却迟迟没来。

天气,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冬阳,还是那么勤快的值着班,一天也不闲。

同学们都在期待飘雪的日子。

在一个周日的早晨,冬阳又跑进了何真的那间小屋。

他看了看闹钟,已七点多了,便匆匆的起了床。

揉了揉睡眼,瞅了一会儿窗外的冬阳。

这才洗把脸,去了学校。

课间操时,校园里来了一位卖书的书贩。

这个书贩,经常来校园,在校园里摆地摊卖书。由于他的书卖得都是半价、便宜,而质量也不差。因此,得到了同学们的青睐!只要他一来,就会围一堆人。有的是挑喜欢的买;有的只是凑热闹,翻翻看看而已。但他从不介意,随你们的便,想翻就翻,想买就买!

而且,他每次来,书都能卖上几十来本,甚至还多。

张征、何真、展朝三人是每次必到,当然今天也少不了。

何真翻看了半天,相中了一本《名家散文精品选》。它里面选的文章,全都是文坛名家的散文名篇。印刷的质量也可以,价格也不贵,原价21元,售价10元。他很想买,但兜里的钱却不够,只好败兴的回了班。

张征和展朝两人都瞧出了他的不快。

“书摊上,有没有你相中的书?”张征问。

“有,到是有一本。”

“哪一本,是啥书?”

“就是那本《名家散文精品选》。”

“书的内容写得咋样?”

“内容当然好了。书里选得都是现当代文坛上的名家的散文名作。”

“书的售价,贵不贵?”

“贵倒也不贵,只是……”

“只是啥?相中了就买!要是等下次,谁知他啥时候再来呢,来了谁知还有没有那本书呢?趁现在还没上课,咱再下去把书买了,走!”说着,张征就走向门口。

“走!先把书买了,别的事咱回来再说。”展朝结结巴巴的说了句。然后,就扯着何真出了教室。

他仨二次来到书摊前。

挤进人群,蹲了下来。

张征拿起那本《名家散文精品选》,问书贩:“老板,这本书多少钱?”

书贩是个大约三十岁的年轻人。但人挺和气,瞅了瞅书说:“十块,不还价。”

“啥呀,你看这书有点旧了,印刷质量又不太好,有两页字迹不清晰。八块,中不中,老板?”何真不吃他的那一套,只管跟他讨价。

“不中!八块太便宜了,我进价还七块五呢。我这大老远的跑来,大冬天的摆摊,容易嘛,你咋也不忍心让我只嫌五毛钱吧!”

“八块差不多了,都经常买你的书呢,你就便宜点卖了得了?”

“我知道,咱都是老交情了。可你也不能让我亏本卖吧。要是真想买,我就往下再降一块,你呢再涨一块,咱们折中,九块咋样?”

“不中!九块还有点贵,我只涨五毛,八块五,卖就卖,不卖算了。”何真说着,接过张征手中的书,放下起身要走。

书贩一看,价钱是再涨不上了,就咬咬牙说:“八块五就八块五!看你也是个爱读书的同学,我就少赚点,卖给你了!”说罢,他拿起书递给张征。

蹲在一旁的展朝,二话没说,便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给了书贩。

书贩边找钱边给他仨开玩笑:“你仨真有意思!他挑书,你讨价,他掏钱。哎,你们到底谁买书啊?”

“这就不属于你管的范围了,这书俺仨买。”张征拿着书站起来,挤出人群。

“对,是不属于我管。不过,你们要是想要啥书,给我说一声,保证下次给你们带来,满足要求!”

“多谢!等想到了,就告诉你!”何真说罢,挤出了人群。

展朝接过找回的钱,也挤了出来。

他仨一道又回了班。

何真喜欢文学,也就喜欢读书了,便时常的买些文学刊物或书。但买书的机会却很少,因为他每月的生活费很有限,一要吃,二要花,三要交房租。如果细算的话,每月的钱正好刚够花,更不用说买书了。但他每月都会买一期《散文》或《散文诗》或《微型小说选刊》什么的。而且,在半价书摊上,如果碰到一本自己确实很喜欢的书的话,就一定要买下来。为此,他有时,要买一本书就必须付出昂贵的代价——一天只吃两顿饭!不过,幸好!有宁夏、展朝、方君、张征、军超这些最了解他的朋友,他们会无声无息的伸出援助的手,慷慨解囊!

因此,他为有这么一群朋友而感到快乐!

下午,回到住处。

何真,捧着那本刚买的《名家散文精品选》,坐在了阳台上。阳台旁边的一棵梧桐树凋零的只有枯枝;西南角是个小水池;正对门的是一个用水泥砌成的1平方米的小石桌,上面刻有棋谱,东西两边各有一条水泥凳。无论下棋、看书、写字都很方便,而且阳光充兄。

一会儿,军超、展望他俩也出来了,拿着一副象棋。放在上面,便车、马、相、士、将、炮、兵一字摆开,两人就开了战,互相厮杀。

何真,趴在阳台的1米高的围墙上,继续看名家们写的精美散文。

冬阳,还是高高的站在头顶,俯视大地。温柔的阳光,抚摸在你的身上暖融融的,也让人懒洋洋的,便会忘记了这是在什么季节里。的确,今年的冬天,一直都没有下雪。再过几天就是圣诞了,看来,注定今年的圣诞节将得不到雪花姑娘的那张贺卡了。

无雪的冬季,让人感到心里总是别别扭扭,没有一点激情!

阳光下的何真正在读郑振铎的《泰山日出》。读着,读着,他心里突地冒出一股心潮,便回屋拿出日记本,写下了一篇散文《冬阳的一天》。

何真日记

十二月二十二日 晴

冬阳的一天

今年的冬天,来的很晚,也来的很宁静。没有凛冽的寒风;也没有毛骨悚然的凌气;更没有纯洁无瑕的白雪。冬至虽已过去,却总还有祥和又暖煦的阳光,和蔼地拥抱整个小城,总让人感觉不到冬的降临,闻不到寒冬的气息。

清晨,古老的钟声,敲醒沉睡中的我。

拉开窗帘,天已亮了。偶尔,还可听到雄鸡打鸣,还有为生活而起早的叫卖者的歌声,在寂静的冬晨中飘荡。

匆匆的起了床,去上学。

天,渐渐地发白了;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慢慢地红润了。没有一丝寒风,让人感不到冬晨的凄冷。

安静的街巷,喧闹起来,行人悄然的多了起来。

时钟的针,指向九点一刻。

我坐在教室,通过窗子向外望。

此时的冬阳,已露出了笑脸。它用缤纷的朝霞洗脸;用纯洁的朝露滋润双眼;用七色的光浑为自己装扮,扮成一位英俊少年,映出灿烂的笑容,温和的向小城问好。

风姑娘,来和你约会,跟你甜言蜜语;云儿,飘到你身旁向你问安。

这就是冬天的太阳,冬天的日出。它虽没有泰山日出的气势;也没有三峡日出的壮观;但它却有海边日出的英姿。它在寂静中诞生,在沉默中成长。温情在心中酝酿,静静地播下阳光,驱走冬天里的凄冷。

阳光,洒满小城,洒遍你的全身,暖洋洋的,让你忘却现在是什么季节。倘若你不留心,就会把它当作阳春二月。

时针走到了十三点。

这时的冬阳,早已悄悄地爬上了头顶;阳光,又增加了几分灿烂。

假如是夏季,在这一刻,它定会拼命的放射光芒。总想把清凉的河水,烧沸;总想把湿润的沙滩,烧烫;总想把碧绿的叶子,烧焦。让所有的一切,都向它低头,大骂它的“毒辣。”

然而,这是在冬天,冬天的太阳,正像艺术家老舍笔下的那个冬阳,它是那以的温和,那么的慈祥!

时间,也感受到它的恩福,走的特别慢,不忍心让它告别。

冬阳,已从英俊少年长成苍发老人。它知道,该向小城告别了,就努力把最后一丝阳光洒遍小城的各个角落。才向小城珍重的挥挥手,又像来时的那样,悄然的走了。

皎洁的月光,代替了温情的阳光。

但等时针再转一圈,冬阳就又会重现。

我想:明天的冬阳,定会比今天的更好,更加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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