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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谷(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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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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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星火》连载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周末,单瀚福穿着洗白了的劳动布工作服,走了三十多里地又回到家里,他没有吃晚饭,肚子里叽里咕噜直叫唤。他忙不迭地拉开房门进了外屋,吃力地揭开锅盖,可眼前的一幕令他愣在那里。锅台下一个大大的黑洞张着大嘴,如饥饿野兽要把他吞下一样,他拎着半扇锅盖的手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呆呆地立在那里。

“当家的你回来了。”

“老高啊,饭锅呢?”单瀚福无力地问道。

“饭锅我送去炼钢铁了。”千代子说得轻描淡写。

“你胡闹什么?没有了饭锅,家里人怎么吃饭?”

“上边都给各家下任务了,说大炼钢铁,赶美超英。剪子小,铁锹锄头干活还得用,家里没别的铁器,就得把铁锅砸了,把斧子也送去。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生产队办集体食堂了,各家各户都不用做饭了,男女老少全到食堂去吃饭。我这一份没吃,给你端回来了。”千代子似乎显得有些高兴,“这回吃饭不用仇了,只管出工干活就行了。”

“我才几天没回家,就……哎!啥也别说了,这是历史洪流啊,饭锅砸就砸了吧。”单瀚福很是有些伤感。

“这天灾没头没脑了,这片云彩就过不去了,就咱们这嘎达挨饿吧?”母亲抱怨又不解。

“妈,不是有食堂吗?天塌大家死,不光咱们挨饿,你看他们贫下中农吃饱了吗?天作有雨,人作有祸呀。城里也不好过。”

“当家的,在外面你可不能瞎说了。你得学会闭嘴呀,吃多少亏了,咋不长记性呢。”

“知道,老高,我这不是回到家了吗?我闭嘴,也有好心人告诉过我闭嘴,可我……你以后别叫我当家的。”

“那叫啥?”

“叫我闭嘴,能多提醒我。”

“说话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单瀚福掏出两块钱塞给千代子,说:“把这钱拿着,给孩子们买点吃的。”

“当家的你工资……”

“刚告诉完你就忘了,管我叫啥?”

“啊……闭嘴,我说闭嘴呀,你的工资都没了,哪儿来的钱?”

“这是厂里发给我的生活费,我也用不了。”

“都吃大食堂了,你给我钱,我上哪儿卖东西去呀?”

“可也是,等我回去卖点吃的送回来。”

“你可得加小心呐,闭嘴。”

单瀚福内心痛苦迷茫,黑夜里除了读那些热门的书,再就是看星星睡觉。他的觉很少很轻。人也更加的清瘦,虚弱得大风刮过来,不抱住电线杆子,都要被风刮跑一样。每当晴朗的夜晚,他都会悄悄地坐在工厂角落里靠大墙根的小屋前,怀里抱着扫把,仰望星空数着天上的星星。耳边就会响起父亲临终前的嘱咐,看见了北斗星,就找到了方向,就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不管遭遇什么变故,都要忍耐,都要咬牙坚持,一切都会好的。要牢记祖训啊,咱们单家闯关东就是这么坚持下来的。是啊,可能真的是我错了,要不怎么那么多人批评帮助我呢,让我参加劳动改造,是在给我机会,是在挽救我呀。我前些年的可怕想法就是在逃脱,要坚决反对逃跑主义,我那样了,母亲怎么办?老高和那几个未成年的孩子又怎么办?坚持,咬牙坚持下去,人在阵地才能在,才能看到那……那一天。

每当 日出东方,单瀚福都会早早地起来,生上火炉子热饭,烧水灌在竹编的暖水瓶里,吃饭,往嘴里扔一片正痛片嚼碎,端起炉盖上那只磕掉漆的大茶缸子,喝上两大口热水把药咽下去,他拿起那套属于自己专利的劳动工具,出门去接受劳动改造。这几乎是他千篇一律的规范动作。他低着头,从不主动与人说话,铁青着的脸像面瘫患者的脸一样,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陷于眼眶里的,半睁半闭的深邃的眼睛,似乎在诉说释放着什么。那是大人们难得一见的,小孩子见了也读不懂的眼神。

自然灾害越来越严重,面黄肌瘦的千代子参加生产队拿大草劳动,她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柳叶细美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呼叫,队长罗保财喊过来几个妇女把她抬到树荫下。

“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还能咋地?饿的呗。”

“回去弄点吃的来,谁家有吃的?啊?”

“谁家能有吃的呀?都吃大食堂了。”

“那就上食堂找点吃的来呗,先弄点水喝。”

罗保财用大碗从水桶里蒯了一碗凉水,递给抱着她的柳叶细美,千代子饮了两口井拔凉水苏醒过来。她突然侧过脸低下头呕吐起来,吐出来的墨绿水中掺杂着几片野菜叶。婆母从兜里掏出一片正痛片给他付了下去。

“老日本子,你是不是和老瘸子没干好事?”

“不能啊?老瘸子也不咋回来呀?”

“趁早和那个老右派离了算了,自己这身份就够难受的了。”

“说的轻巧,还有两个孩子呢,离了你给养着呀?再说,老日本子是瘸子他爹他妈给救的,又给养大了,她这么有良心,扔下孩子说走就走了?能吗?去哪儿呀?”

“可也是。”

在接连的几天里,单瀚福的母亲看出来千代子有些不对劲,关切地询问:“闺女呀,你是不是病了?还是有了?有病咱们就去看看郎中。”

千代子流着眼泪对婆婆说:“妈!我两个月没来欧巴桑(大姨妈)了,看来是有小三儿了。哎!大人都吃不饱,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啊。”

“这都是老佛爷赐给我们的子孙,不管怎么说,都是单家的血脉,既然投胎来了,就好好善待他,他要是命大就能活下来。再说大旱、发大水、虫灾,也不能年年有,总有好年头的时候。”

“妈,这个事儿先别告诉瀚福……闭嘴哥了,他知道了又得跟着上火惦记家里了。有两个孩子已经够跟着我们吃苦受罪的了,这又多了一个,作孽呀。”

“生产队养那几头猪,到八月节还不得宰一头让大家伙解解馋啊?”

“妈,不要指望那几头猪了,不是都拉走两头大的了嘛,罗队长说了,猪养大了是用来还苏联债的。”

“啊,是这样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让咱们欠人家的呢。哎?你说,到底欠人家多少钱啊?借钱嘎哈了?”老太太话出口,又觉得说的不妥。

“谁知道啊?咱屯子人哪知道那些。妈,那回喝那个猪蹄子汤还记得吗?”

“记着呀,好喝!这有半年多都没见着荤腥了。”

“那是人家苏联人挑剩下的。罗队长说,人家用称一个一个称,用尺一个一个量,重了不要,轻了也不要,长了不要,短了也不要。”

“这老毛子怎么这么犊子呢?”

“还有呢,这次要猪蹄子,别的啥也不要,下次要猪尾巴,再别的啥也不要,再下次专门要猪舌头。土豆子洋葱用筛子筛选,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说苹果鸭梨橘子也用筛子筛。”

“这苏修真够犊子的了。啥是苹果橘子呀?”婆母随口骂了一句。

“是挺犊子的。罗队长说,私下里听人家说,也不知道结了什么怨,反正就是互相骂,天天骂,咱们骂他苏修,也不知道修什么了?老故意刁难咱们。”

“帮咱们了呗,不就是那年从北边打过来,就仗这个凶妖妖的……哎,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这玩意就跟各家过日子似的,你老扯老婆舌东家长西家短的讲究人家,难免不得罪人,管别人家闲事嘎哈?他是修路还是修渠,不嫌累他乐意修啥就修啥去呗,也不占咱们的地。”岳老太太有她自己的解读。

“妈,罗队长还说,这老毛子胃口大,想要咱们哪个海边,咱没答应,就不乐意了。”

“施恩不是为了图报,那不是君子所为,这古人都说过。这还要起来没头了,沙皇那时候不是硬气霸道整走那么多土地吗?这还成了欠人家的了,欠了就勒紧裤腰带还吧,可跟着遭罪的是孩子呀。你说当妈的为了孩子,是弯下腰来说几句软乎话好,还是宁可孩子饿个好歹的也不弯腰的好?”

“妈,还兴许因为别的大事呢,咱不可能啥都答应就是了。反正为了孩子我能放下脸,但是底线不能丢。妈 ,说点高兴的事吧。等以后我给你买橘子苹果吃,苹果这么大,树上结的,大连山东一带盛产苹果,比咱们的沙果大,比沙果甜。橘子长在长江中游一带,也是圆的,黄色的要扒皮吃,里边是一瓣一瓣的,橘子皮还是中药材呢。”

“要能吃上一口橘子苹果,死也值个了。”

“一定能吃上,没准以后咱们这也栽苹果树和橘子树呢,大跃进什么都是可能的。”

十一丫的四个孩子饿得嗷嗷叫,她咬了咬牙拿起一个小口袋去找保管员,偷偷在腰里掖回来半升玉米粒。他匀出来一半,趁着夜色扔进娘家的窗户里。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石臼,把玉米粒捣碎,用小饭盆悄悄给孩子们熬稀粥喝。

自从成立了人民公社,下边的合作社变成了生产队,农民的身份还是社员,挣工分,年底核算分红。参加简单的生产劳动,播种、间苗、铲地 、趟地、弹药灭虫、拿大草、收割、秋翻地、打场、送粮、积肥、送粪……原始的劳作,循环往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种地坚持土肥水种密保管工八字方针,倡导科学种田。老百姓有他们那一套老猪腰子,我们种几辈子大地了,管你什么方针什么科不科学。但是,有两样却始终坚持了下来,那就是三铲三趟,施农家肥。他们说这样养地有后劲。再后来,生产队有了拖拉机,农业生产,进入到了半机械化时代。当然了这个拖拉机手得由政治上可靠的人来当。选拔来选拔去,罗保财的大儿子罗守旺承担了此项重任。劳动力解放出来一些,可粮食产量却没有上升,人们照旧还是那样的忙碌。

屯子的人口在不断增加,有的时候一个属相的小孩就生八九个,所以隔几年就增加几座土房,虽不规则也稀稀拉拉的拉了三趟街。单家多了三个孩子,狗剩子也回来起腻,特别地拥挤。罗队长张罗着,社员们帮忙,在屯西北给他家压了两大间的干打垒,南北炕外物带道闸子的,奶奶领着孙子住北炕,瀚禄自己住道闸子。有了新房子,这让千代子感到特别的温暖,单瀚福感动得眼泪哗哗地流,生活又有了盼头。千代子每天都早早起来做好饭,早早的去生产队上工,把打扫大院卫生的活包下了。他心里默默的想,生产队这个大集体就是自己的家,自己有困难家人们都伸出手来帮助自己,我要更加爱护这个集体,有集体主义精神才对。社员们也对她另眼相看。

“老日本子,好样的!”

“劳模就是你了。”

“我们要向你学习!”

“学啥学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千代子显得还挺谦逊。

她和大家伙有着几乎一样的劳动标配,四季穿一套宽松粗布深灰色外套,戴一副退了色的深蓝色套袖,扎个淡淡的高粱米色的头巾,肩上扛着不是锄头就是铁锹,再不就是跨个土篮子。她始终以微笑示人,可谁又能理解他的内心是怎么的焦灼与不安呢。

罗守智某医学院毕业后留在大城市医院里工作,做了一名救死扶伤的内科医生。

罗守茂高中毕业,赶上城里水电灯泡厂招收工人,经过罗家一位有分量的亲戚推荐,他顺利地参加了工作,跟着一位郝师傅学徒。

住在单位宿舍里的罗守茂,上班干活,下班也没什么活动,所以经常偷偷地跑来看望老师,帮老师干活。这引起了老师的不安。

“守茂啊,谢谢你能来看我,人家躲还躲不及呢,你怎么还往上凑合呀?你必须跟我划清界限,保持距离,这对你有好处。你还年轻,今后要走的路还很漫长,我不能再牵连你了,我那几个孩子受我的牵连已经够那啥的了。”

“老师,我不怕,我现在姓罗,是贫农。我家那个亲戚,官职还不小,没谁敢惹我们。”

“孩子,你这个想法是特别危险的,现在是讲阶级斗争的社会,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不能瞎说,不能瞎想,小心有人给你起底呀,这儿离屯子才多远啊?出门怕老乡你知道吗?”单瀚福睁开了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

“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小心的。老师,你知道举报你的人是谁吗?他串联好多同学呢,大多数同学都不理他那个茬。”

“是谁举报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已经这样了,都是事实,再说我也不是一点毛病没有。”

“老师,你为了保护我和我姐,才得罪那个小人的,是我们连累了你。”

“孩子,这是政治斗争,也叫阶级斗争,怎么能怪你们呢?你还是少来这里吧。”

此后,罗守茂总是趁着夜深人静翻大墙去看望老师,有时悄悄地在老师住的偏僻破仓房的窗台上放点食物,然后默默地离去。

中秋节的夜晚,一轮皎洁的圆月像圆盘一样高高地挂在天空上,每逢佳节倍思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古人啊,你们太让我羡慕了。婵娟你在哪里呀?呢与谁在长久?何时能和你与共啊?你是嫦娥吗?你为什么不下凡呢?你可知道人间曾伏虎了吗?思念亲人的单瀚福独自坐在破仓房里望着朦胧的月亮发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的心中掠过一阵惊喜。他站立起来欲奔出门去,然而,理智让他又退了回来,他挂上了破旧的窗帘,屏住呼吸,呆呆地贴在墙根上。罗守茂摸摸门把上的门鼻子,没有上锁,他知道老师在屋里。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悄声地问候着,“老师!你睡了吗?中秋节快乐!”

单瀚福没有作声,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等了一会见屋内没有动静,罗守茂苦笑了一下,把月饼放在窗台上。嗯?这个瓶子是谁放这里的?他拿起瓶子看了看,是一个一斤装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什么,他晃了晃瓶子,刷刷作响,像是米,大粒小粒似乎是杂粮,这是哪位好心的工人师傅送来的吧?他放下瓶子,悄然离去。

单瀚福侧耳贴在窗户上,听到脚步声远去,轻轻地推开门,观察了许久周围的动静,然后回屋把门插管在里边插上,推开半边窗户,慢慢爬出来,关严窗户,捡起一块砖头掩上。他拿起窗台上的月饼和瓶子,脱下破工作服包裹上,吃力地翻过大墙,消失在月色中。他跛着足快步向老家方向奔去,她恨不得现在就把月饼送进母亲妻儿的嘴里,尤其是母亲,这是神药……不……是长生不老的仙丹,他要赶在天亮前再赶回到工厂,他必须加快脚步。他走着走着隐约觉得身后有个黑影在跟踪自己,他的头皮有些发麻,后脊梁起了鸡皮疙瘩。

“难道我偷偷出来被他们发现了?还是保卫组的人在跟踪我?管不了这些了,死了我也要把这几块月饼和瓶子送到家里。”

他走,后边的黑影也走,他停,后边的黑影也停。他猛一回头看去,怎么黑影不见了?他躲进了庄稼地里观望。

“活见鬼了。不能是鬼,哪有鬼呀,就算是鬼我还用怕鬼不成?反正我也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了,不怕,不怕,日本鬼我都不怕,死就死。不管他了,我就当啥也没看见。”

单瀚福想着,索性钻出高粱地。他加快了脚步,小跑起来。他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在地,月饼和瓶子甩出去老远,他半晌没有爬起来。身后的黑影快步跑上来,他惊慌地翻过身来,“你是人是鬼?”

“老师,是我,吓着你了吧?你没事吧?”

“哎呀我的妈呀,是你呀守茂,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保卫组的人呢。”

“我也回来看看我爸我妈我妹妹他们。”罗守茂把老师扶了起来。

“那就快走吧,我得赶在天亮前回到工厂。东西摔哪儿去了?”

师生俩几乎附在地面寻找东西,瓶子反光很快就找到了,那纸包的月饼呢?先找到了摔破的包装纸,月饼却不知去向。单瀚福着急又好生难过,“孩子们好多年没吃过月饼了,你的心意到了,谢谢你。”

“老师,你别着急,不就是五块月饼嘛,咋的也甩不出去十米远,以这为半径,这个圈里一寸一寸地摸,肯定找回来。”

师生俩废了好大的劲,找回来四块月饼。

“老师,走吧,再不走,你天亮前就回不了工厂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呀?再找找吧。”

“我再给你几块,反正我年轻,腿脚……老师,我处女朋友了。”

“守茂啊,老是啥也不说了……处女朋友这是喜事呀,家里什么成分?”单瀚福感动得哽噎起来,用他那粗糙的手背不住地抹着眼角。

“是贫农,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工人,母亲做家务。对了,她是我师父的侄女。”

“恭喜你呀,好好处,善待人家,对待人家父母要像对待亲生父母一样,多帮家里干点活。她是老几呀?”

“你放心吧,老师。她是老二,上边有个姐姐,下边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结婚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买点东西啥的,我不能到场啊。”

“我给你送喜糖,给你买喜酒喝。”

罗守茂背着老师趟过了深深的呼兰河水。这夜,如果没有他这个学生,单瀚福也许会永久地小时在呼兰河里了。

那个时代是一个人们有信仰,有理想追求的时代,是一个崇尚英雄,英雄辈出的时代。学雷锋运动在神州大地广泛开展,雷锋精神鼓舞教育了几代人。

“妈妈,给我几毛钱。”单海凤管妈妈要钱。

“要钱干什么?”千代子问。

“学校都在学雷锋,老师让买《雷锋同志的故事》这本书。”

“妈,我也要买这本书。”弟弟海游也吵吵着要钱。

“管奶奶要去吧,三叔的抚恤金都在奶奶哪儿。你们俩有一本就行了,轮换着看,让弟弟先看,他看完了你再看,就晚看几天。”

“妈,你偏心,凭什么我要让他先看?”

“你是姐姐,要懂得尊老爱幼。女孩子别和男孩子争什么。学雷锋看行动,不能是口头上说学,行动跟上不,心里想的是别的事,心、口、行动要一致。要发自内心地向雷锋同志学习,一辈子做好人,做好事,把方便让给别人。”千代子教育孩子。

“在家里不用学雷锋,也没有外人。”

“对自己的家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对外人能做得到吗?”

“好吧,妈妈,我让给他行了吧?”

“好孩子。”千代子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雷锋是好人,爷爷奶奶爸爸都是雷锋那样的人,中国人就是活雷锋多,妈妈也要学雷锋做好事。”千代子感慨道。

从此,千代子读起了孩子们读过的书,单瀚福也读起了雷锋的故事和保尔柯擦金的故事。

1964年,国家发生了震惊世界,影响历史的大事件。中国自行研制的原子弹爆炸成功,这个消息传来,极大地鼓舞了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工作热情。中国人再也不怕帝修反了。

另一件大事,学大寨运动在六亿神州的广大农村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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