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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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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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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伯》连载

第一十二章 风后

一束强光照的行伯眼疼。慢慢睁开眼睛,碧空如洗,阳光灿烂。一个女子背着他,在蒿草丛中,飞快地走着。行伯似乎受了伤,可又感觉不到疼痛,只得又慢慢合上眼睛……

……白色的屋子,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进进出出。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戴着白色帽子的老者在给他诊脉。

一个身穿白色长裙、头裹白色围巾的姑娘端着盘子走进来。盘子里有一银质长瓶,瓶口上有细肠;姑娘将细肠塞进行伯的鼻孔,行伯顿时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只见姑娘翻转行伯的身体,拿起盘中的小刀,划开了行伯的脊背……行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骨头上的毒刮干净了。敷了吸毒膏药,再用草药调养,身体很快就恢复了。放心吧。”老者说。

行伯极力想说话,可就是发不出声来。他急的想坐起来,可身体象捆住了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挣扎着,挣扎着,又昏了过去……

行伯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屋子也是白色的。那个老者和白衣姑娘紧张地望着他。见他醒来,都笑了。

“你终于醒了。”老者叹道。

“我怎么了?”行伯问。

“你高烧不退,睡了整整三十天了。”老者说。

“你是谁?这是哪里?”行伯问。

“我叫木公,这里是否家岭医院。”木公说。

“木公是这里的村长。”白衣姑娘说。

行伯脑子里乱哄哄的,想不起村长是什么。又望望白衣姑娘,似曾相识,问:“你是谁?”

“行伯,我是阿西,不记得我了?”阿西流淌着眼泪,说。

行伯脑子里似乎认识,又想不起在哪里认识的,只得无奈地笑笑。

“还记得我吗?”这时一个红衣女子走过来,笑语盈盈地问。身后跟着一个白衣女子。

“你是谁?”行伯用孱弱的声音,问。

“我是你阿姐子灵啊。这也忘记了?”子灵依然笑语盈盈地说。

“阿姐?你是我的阿姐?”行伯有些欣喜地问。

子灵笑着点点头。行伯也露出了笑意。

“行伯,我是阿丝,你还记得我吗?”阿丝泪眼婆娑地说。

行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阿丝呜呜地哭了起来。

“就在这里好好养伤!等身体恢复了,再回去吧!”木公说。

“不了,还是到岐伯家吧。这样安全。”子灵说。

木公点点头。子灵、阿西、阿丝跪倒,向木公磕头行礼。

“木公,感谢你救了行伯。”子灵说。

“一家人,客气了。”木公笑笑,走了出去。

子灵、阿西、阿丝站了起来,又围在行伯身边。

“我让你到映红谷等我,你跑到哪里去了?”子灵突然厉声问行伯。

行伯见子灵脸色严肃,心里一颤,茫然地看着她。

“问你话呢,怎么不说?”子灵依然厉声地问。

映红谷?莫非海音说的是真的?行伯脑子里一塌糊涂。难道老怪骗我吗?那他为何替我而死?他疑惑起来。

“让阿西、阿丝在这里陪你,必须先把九婴杀死,不然后患无穷。”子灵叹口气,用手摸摸行伯的头,说。

“九婴?”行伯眼睛一亮,看了子灵一眼。

“九婴是我们的仇人。只有把他杀死,我们才能安全!”子灵恨恨地说。

行伯慢慢合上眼睛,看来海音说的是对的。我不是弃儿!我有阿父阿母,我有家!可我的家在哪里呢?

子灵叹口气,说:“你要好好养伤,等我回来!”说完,望着阿西、阿丝,说:“你们抓紧到岐伯家去。行动一定要隐秘。”

“阿姐,放心吧!”阿西、阿丝异口同声地说。

子灵点点头,望望行伯,转身走了出去……

……行伯躺在担架上,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他睁开眼睛,见后面抬担架的是阿西,不用说,前面的定是阿丝。爬上山顶,走入一片树林之中。树林蓊郁,遮天蔽日。不久,一座木屋映入眼帘。木屋是用整根的方木建造而成,屋顶也是平的,爬满了葫芦藤,开着黄色的花朵;在木屋的前面,是一个院子,全是用树枝编成的篱笆。院子挺大,里面立着许多木棒,搭成一个棚架。葛草爬满了棚架,盛开着紫红色的花朵。在木屋与篱笆墙之间,有一栅栏门,正是海音领自己来的岐伯家。岐伯糜夷站在门口。

“行伯来了!”岐伯轻声问。

阿丝点点头。

老年妇人俯身过来,见行伯睁着眼睛,忙笑着说:“行伯,还记的糜夷吗?”

行伯看着糜夷,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海音呢?”

“海音?海音是谁?”糜夷惊诧地问。

“先让行伯进屋吧。”岐伯说。

糜夷忙扶着担架,走进屋内。屋内有一土炕。阿西将行伯抱起来,放到炕上。行伯要坐起来。阿西不许。阿丝忙把被子给行伯盖好。行伯合上眼睛,又睡着了。

……树林中有一水潭:潭虽不大,但潭水漆黑;有几棵老树横七竖八地歪倒在潭边,似苍龙吸水;树干上,停着一群鸟儿,有大有小,五颜六色,样子怪异,甚是好看;漆黑的潭水,连绵涌出,犹如串串珍珠:潭水袅袅升腾,忽聚忽散,错落有致。随着翻滚的潭水,无数黑色的鱼儿欢腾飞跃;令人分不清潭水、分不清黑鱼,直看的行伯眼花缭乱。

行伯的身体似乎痊愈了,和阿西、阿丝站在水潭边,看岐伯捕鱼。岐伯将渔网握在手中,抖搂几下;然后扭转身子,将渔网抡了出去。渔网像一朵盛开的花落到水潭中。岐伯慢慢收着网绳。网绳收完,岐伯猛力拉网。渔网拉了上来。鱼在网里欢蹦乱跳。岐伯挑了大的留下,其余扔回潭里……

“行伯,我先回去做鱼。待会让糜夷来叫你们。”岐伯说。

行伯点点头。岐伯提着鱼走入树林之中。

“阿姐怎么还不来?”行伯问阿西。

“九婴本领高强,势力庞大,哪能轻易将他杀死?”阿西说。

“那你们为何不去帮她?”行伯问。

“我们两个的任务是保护你。等你伤好利索了,我们就去映红谷,我们在那里等阿姐。”阿丝说。

“还要去映红谷?”行伯疑惑地问。

“去映红谷的事,你忘记了吗?行伯,这种事,你一定要牢记的!”阿丝一把抓住行伯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说。

…………

行伯猛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被窝里,一个女孩的手抓着自己的肩膀。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认识的无色。这才知道刚才是在梦中。

子灵?这次他记得清清楚楚,子灵是自己的阿姐,九婴是自己的仇人。看来海音说的没错,子灵一定在映红谷等自己。如果有子灵相陪,蚩尤必会给自己制造五级弩……

想到这里,他长长地舒口气,合上眼睛,不多会又睡着了……

行伯再次醒来,已是清晨。无色下炕开门,警惕地望着屋外,然后走出来,观察一番,方回到屋里。行伯已经下炕,不知所措地望着无色。无色将水桶边的一个葫芦交给行伯。葫芦里盛满了水。无色从木柴边拿了一个铲子,拉着行伯的手来到木屋的后面。屋后是一片蒿草。蒿草丛中有一小片空地,空地周围的蒿草编织成了一张席子,将空地围拢。行伯明白,这是无色家的茅厕。行伯方便完毕,无色用葫芦里的水帮他洗净屁股;然后自己方便,完毕,用铲子将秽物掩埋;这才拉着行伯来到末涂河边,给他洗手洗脸。两人洗漱完毕,回到屋里,无色又帮行伯梳头;行伯是短发,很快梳好;无色又脱下帽子,自己梳妆一番。行伯见无色如此精心服侍自己,心里不由暗暗得意。

“行伯君,咱们今天就去泰威山吗?”一边吃干果,无色一边问行伯。

“不急。你能陪我再去映红谷吗?”行伯问无色。

“再去映红谷?干什么?”无色吃惊地望着行伯,问。

“子灵可能在映红谷等我。昨天我没有遇到,我想今天再去等她。”行伯说。

“子灵是谁?”无色惊疑地问。

“子灵是我的阿姐。”行伯说。

“你的阿姐?在南山的青丘山,有一个青碧国。她们人首狐身,身长九尾;本领高强,世人难见。据我的仙师柏子高说,青碧国国君就叫子灵。她怎么会是你的阿姐?”无色更加惊疑,问。

“我也不知道。就记得,她让我在映红谷等她。”行伯笑笑说。

无色点点头,说:“如果你的阿姐真是青碧国子灵,那就好了。”

“青碧国子灵很厉害吗?”行伯问。

“那当然。青丘山是圣祖因乎的属地,子灵是圣祖的弟子,本领不在四王之下。行伯君若有子灵庇护,那才真叫安全。”无色欣喜地说。

行伯点点头。两人收拾一番,将门关好,向玉杵峰而来。

初春的末涂河,河水潺潺,白雾飘荡。两岸芦苇枯黄,蒲草横七竖八地倒卧其中。地上的小草刚露出嫩黄的小芽,向人们透露着春天的信息。两人站在河边,眺望着末涂河。

“这就是伶伦遇见关雎的地方。”无色伤感地说。

“他们是你阿父阿母,你怎么直呼其名?”行伯惊讶地问。

无色脸露冷笑,说:“他们生我,就是骗你的血色灵芝。我已经帮他们完成了任务,归还了他们的生育之恩。从今以后,在我心中只有行伯君,再无他人。”无色坚定地说。

“那,在我心中,也只有你,再无他人。”行伯跟着说。

“你是君,我是你的仆役。你心中不能有我的。”无色说。

“那,那我心中应该有谁?”行伯问。

“在有穷国,你心里有谁?”无色问。

“有穷国?好像只有老怪和小怪。”行伯想了想说。

“你的阿父、阿母呢?你不和他们在一起?”无色问。

“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和老怪、小怪在一起。”行伯说。

“那子灵呢?她是你阿姐,你们不在一起吗?”无色问。

“是关雎夫人吗?”

行伯尚未回答,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把两人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只见从芦苇丛中走出一青年男子:这人中等身材,穿一件青色长袍;国字脸,卧蚕眉,眼不大而有神;头发在头顶挽一髻,用一黄玉簪扎紧;显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你是何人?”无色大声问。

“我是崆峒山广成子的弟子风后。敢问两位可是关雎夫人和伶伦先生?”风后走到河边,抱拳向行伯、无色行礼说。

“关雎是我的阿母,伶伦是我的阿父。我叫无色。这位是朝阳谷天吴大君的义弟行伯君。”无色朗声说。

“贱民风后拜见行伯君!”风后一听行伯是君,慌忙跪倒,行稽首礼,说。

行伯看看无色,无色点点头。行伯便大声说:“起来吧!”

风后并没有起来,而是立起身来,说:“启禀行伯君,贱民昨天在银湖中捡到一些鹿肉,回家烤熟后味道特别香美。今天特意来请关雎夫人和伶伦先生过去品尝,不知行伯君喜不喜欢?”

“烤鹿肉?好吃吗?”行伯听说有烤肉吃,顿时高兴起来。

“非常好吃。”风后答道。

“映红谷不去了?”无色趴到行伯耳边,轻声说。

“吃完烤肉再去也来得及。”行伯高兴地说。

无色见行伯高兴,便不说什么。

“请行伯君稍等,我过去背行伯君过来。”风后听行伯愿吃烤鹿肉,心里非常高兴。忙站起身来,将长袍一挽,就要过河背行伯。

“不麻烦风后先生,我们自己过去就是。”无色连忙说。

风后一愣,也忙回答:“这样也好。”

无色看着行伯,问:“我背你过独木桥吧?”

行伯笑了,说:“何必这么麻烦。”说着,从怀里掏出苇管,踩在脚下,让无色过来,扶着自己的肩膀。无色诧异地望着行伯。行伯默念口诀。苇管蓦地变长,将无色载在上面,嗖地一声飞到风后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原来行伯君有如此本领,了不起!了不起!”风后赞叹道。

无色忙俯身将苇管捡起,仔细地端详着。

“这有什么?不就是破苇子管嘛!”行伯得意洋洋地说。

“苇子管?行伯君,听你说话,好像不是我们这个地方的?”风后试探着,问。

“那当然!我来自未来世界的有穷国!”行伯得意地说。

无色刚想阻拦,可惜晚了一步。见行伯已经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只得警惕地望着风后。

“怪不得行伯君有如此本领,原来是从未来世界来的。”风后恭敬地说。

“小小的苇子管算什么,在有穷国,这东西到处都是。”行伯见风后对自己毕恭毕敬,得意地说。

“可我听仙师讲,这苇管乃天皇之物,称为伏羲苇管,最能乱人心智。有穷国的人制作它做什么呢?”风后问。

“走路啊!有穷国的人出行都用它。”行伯说。

无色见行伯说起来没完,几次使眼色他也不理,听风后说到苇管,忙说:“行伯君,在这个时代,苇管最好别用。”说着, 将苇管给行伯装回怀中。

行伯见无色脸色不悦,便不再说话。风后看看行伯,又看看无色;见无色点头应允,便向着高山角而去;行伯无色紧随其后。

走入高山角,风后在树丛荆棘间,时进时退,时左时右,行伯甚是疑惑。回头看看无色,无色向他点点头。行伯只得跟着风后继续前行,不久来到一片开阔的空地。在空地的中央有一座院落。院落全用粗大的梓树围成。院门口有一少妇和两个男孩在伫立等待。

“那是我的爱妻绿苇和儿子伯高、伯余。”风后对行伯说。

行伯“哦”了一声。细看绿苇:也穿一件青色的长袍,腰束一条青色的腰带。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插着一根双鱼碧玉簪。身材健壮,英姿飒爽。伯高、伯余也是身穿青色长袍,眉清目秀。

“这位是行伯君!”风后对绿苇和孩子们说。

绿苇和两个男孩慌忙跪倒,行稽首礼:“贱民绿苇(伯高、伯余)拜见行伯君!”

行伯面带笑容地说:“起来吧!”

“这位是关雎夫人和伶伦先生的女儿无色!”风后说。

绿苇站起,给无色行抱拳礼:“绿苇给无色姑娘行礼!”伯高伯余给无色行稽首礼。

无色也抱拳还礼:“无色给绿苇夫人行礼!”然后把伯高伯余搀扶起来。

行礼毕,行伯、无色随风后向院门走来,绿苇和伯高伯余跟在身后。院门是用较粗的山藤编制而成。走进院来,只见院子的两边全是劈好的木柴。房子同无色家的房子一样,全是用木头建成。走进屋来,屋里的布局也同无色家一样,不同的是炕上铺的是用蒲草编织成的席子,席子上面又铺着一张连缀起来的兽皮。两床麻色的被子非常粗糙。在屋子的中央,也有一张木头桌子,凳子都用兽皮围裹。风后让行伯无色坐在里面。绿苇端着烤好的鹿肉进来。盘子和无色家一样,也是白银制成,非常精美。

风后忙招呼行伯和无色吃烤肉。行伯一看,只见桌子上有三个盘子,分别放在自己和无色、风后面前。

“就这么吃?”行伯问。

“对不起行伯君,我们贱民就这么吃。”

说着风后用手抓起一片肉,放在嘴里。行伯看看无色。无色点点头,抓起一片,放进行伯嘴里。行伯轻轻咀嚼,味道非常香美。

“怎么样?”风后问。

“很好啊!就是有些咸。”行伯说。

“咸?咸是什么味道?”风后好奇地问。

“咸么,就是盐放多了。”行伯说。

“盐?盐是什么?我们从没见过。”

“那你这肉怎么是咸的呢?”

“启禀行伯君,昨天我去打猎,在银湖里发现有许多肉,就拿回这具鹿肉来。回来一尝,味道特别香美,这才想起关雎夫人和伶伦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到河边,看看两位能不能露面。若能见到他们,就请他们来品尝一下,看是什么道理。”风后说。

“关雎早在七年前就被巨擘抓走了。昨天伶伦拿了行伯君的血色灵芝,救关雎去了。”无色说。

“血色灵芝?就是传说中的天狼星之物、血色灵芝吗?”风后惊奇地问行伯,两眼都瞪圆了。

“是啊。”行伯说。

“天吴偷盗血色灵芝、后羿东海失踪、择帝珠被盗,这是当今天下三大迷案。血色灵芝回来了,是不是天吴大君也回来了?”风后问。

“是啊。他和我一起从有穷国回来的。”行伯说。

“怎么?天吴去了未来世界?”风后惊疑地问。

行伯看着风后惊诧的表情,点点头。

“风后先生也是十年前来的独山?”无色见行伯和风后说过没完,看了一眼风后,问。

“是的。映红谷,后羿出,后羿身上有宝物。我也是听了这首童谣,违抗师命,偷偷跑到独山来的。总盼着一睹后羿神人的风采,可十年过去了,后羿神人毫无踪影。”风后笑笑,说。

“绿苇是艺女吗?”行伯突然问。

无色忙扯扯他的衣服。行伯不解地望着无色。

风后轻轻一笑,说:“不瞒行伯君说,爱妻是流民。在来独山的路上,我们偶然相遇,情投意合。便结伴来到独山,在这高山角住下,相依为命。”

“流民是什么人?”行伯不解地问。

“流民就是被城里的执事,赶出来的贱民。”无色轻轻对行伯说。

“人皇主政密山后,将天下众生分为十二等级:一等:昆仑虚谷谷主西王母;二等:神祖北极怪兽疆良、圣祖南极鲲鹏因乎;三等:昆仑从极渊教主冰夷、丰沮玉门山教主女丑、地皇燧人、天皇伏羲、人皇女娲;四等:妖王梨灵、魔王计蒙、鬼王不庭胡余、怪王屛蓬及众位神人;五等:炎帝烈山、白帝少昊、黑帝蚩尤、青帝太昊、黄帝轩辕及众位仙人;六等:大君;七等:君;八等:国师、国相和大将;九等:猛将及被封的贵族;十等:没有被封的贵族;十一等:艺人;十二等:贱民。现在,各城又把犯了错的贱民驱赶出来,就形成了十三等:流民。流民就是穿着衣服的兽族。”风后说。

“这个女娲也真是的,也不嫌累得慌。”行伯笑笑,说。

无色、风后见行伯对等级毫不在乎,不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行伯见无色又怪异地望着自己,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便不再言语,只顾吃肉。

风后不知行伯为何不高兴,紧张地看着他。半天,风后才说:“我学艺功成后,仙师让我来东山效力于青帝。虽然青帝是人皇的弟子,但也是天皇的长子。我仙师听命于天皇,所以就让我效忠青帝。在路上,我听到了那首童谣,便折而向独山而来。那日路过末涂河,无意中听到了伶伦先生和关雎夫人的箫笛合奏,顿时如痴如醉,便在这里安住下来。每天早晨去偷听两位的箫声和笛声。后来关雎夫人的笛声先失。我知事情有变,想前去拜访伶伦先生,又怕先生怪我多年偷听。犹疑不决之间,伶伦先生的箫声也消失了。我知伶伦先生有难,顾不得许多,便前去拜访,谁知你们已经离开了。”

“关雎被华胥武士抓走后,巨擘传令:只有血色灵芝可以换回关雎。于是伶伦带我进斗勺谷,寻找仙师柏子高,这一住就是七年……”无色忆起往事,伤感地说。

“莫非关雎夫人和伶伦先生是华胥国人?”风后问无色。

“我也不清楚。从我记事起,就听他们在谈论血色灵芝的事。”无色说。

“在崆峒山学艺时,仙师曾经讲过:这血色灵芝不仅能医病救人,重要的是暗藏着《天狼兵经》。当年帝俊破解了血色灵芝的密码,大比赤阴国才国力昌盛,敢于和西王母叫板。可惜的是帝俊死后,密码失传,血色灵芝便成了无解之谜。”风后说。

无色笑笑,没有吱声。见行伯将盘中的烤肉吃完,轻轻拉了一下行伯,便起身告辞。风后要带行伯无色去看银湖;无色说还有别的事情,改在明天去看银湖。风后只得答允。

出了风后家,无色拉着行伯的手,在树林间穿梭而行。走下高山角,进入到蛾眉谷。行伯走得急,气喘吁吁。无色回过头来。行伯见她也是脸色通红,冷汗隐隐,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无色问。

“笑你呢!咱们还是用苇管吧,这样走路太累人了。”说着,行伯取出苇管。

无色忙拦住行伯,说:“伏羲苇管乱人心智,仙师柏子高也说过的。咱们闲来无事,为何不走着去呢?”

行伯看无色目光坚定,只好将苇管重新装入怀中。无色拉着他的手,继续前行。来到玉杵峰。行伯抓住山藤,想攀援而上。谁知无色来到他的面前蹲下,说:“行伯君,我背你上去。”行伯高兴,便趴在无色的背上,搂紧她的脖子。无色抓着峰顶垂下来的山藤,向峰顶攀去。行伯见无色攀登山崖的办法,还不如自己灵巧,心里不由暗暗得意。

来到峰顶。行伯下来。无色拉着他的手继续前行。想起昨日在这片树林里天吴与古鲁酉的决斗,行伯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警惕地四处张望,好在没有发现什么人面虎。来到玉杵峰的崖边,映红谷已经尽收眼底。

“行伯君,咱们就在这里等吧!若子灵来寻你,我们在这里就能看到她。”无色说。

行伯想想也对,便点头同意。无色见行伯同意,又蹲下身来,让行伯趴在自己背上,哧溜哧溜几下,便爬到悬崖边的一棵大树上。树杈宽阔,两人在上面宽绰有余。

“行伯君,你是不是想乘苇管去寻找黑帝?”无色一边瞭望着映红谷,一边问。

“你怎么知道的?”行伯惊疑地望着无色,问。

“独山到泰威山,有五千七百里地。咱们每天能走二十里,大约三百多天就到了。可你说不急,我就纳闷了。等看到你拿出了苇管,我才明白,你是想乘苇管去找黑帝。”无色笑着说。

“苇管真的很快的。我去姑射山的时候,眨眼就到了。”行伯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高兴地说。

“在未来世界,姑射山,能随便上吗?”无色问。

“一座普通的山,谁管?”行伯不以为然地说。

“可在这个时代,姑射山是人皇的圣地,是不能随便上的。”无色说。

“等我们找到蚩尤,造好无极弩,我就带你上姑射山!看女娲能把我们怎样。”行伯笑着说。

无色见行伯心里真的想着自己,心里不由甜滋滋的,说:“在斗勺谷,仙师也给我讲过帝俊。说帝俊作乱后,天皇穷尽心智,组建了苇管军团,攻打帝俊。苇管象蜻蜓一般闯入帝俊的军队里,扰乱他们的心智,帝俊大败。谁知帝俊很快就破解了苇管的密码,将苇管军团巧妙地引入到东始山的羊齿大峡谷中;一把大火,苇管军团尽丧谷中……”

“就是说,咱们乘苇管去泰威山,很可能被别人控制。那时候,不仅去不了泰威山,很可能被别人抓住?”行伯听无色如此说,忙问。

“是这样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能用苇管。”无色认真地说。

“那咱们怎么去泰威山?”行伯问。

“自然是走着去啊!虽然这个办法笨,但最是安全。”无色说。

突然一群鸟儿从南飞来,她们头似锦鸡,身如鸳鸯,腿似仙鹤,尾如孔雀,色彩斑斓,鸣叫如笛,在映红谷盘旋。

“这是什么鸟?这么好看?”行伯问。

“行伯君,这就是凤凰鸟。凤凰鸟是吉祥鸟,难道人面虎走了?”无色高兴地说。

行伯听无色说这是凤凰鸟,心里突然想起了海音。海音的歌声也在耳边回响起来……

“凤凰于飞,梧桐云锦。天籁之音,何处找寻。菶菶萋萋,雍雍喈喈。……”行伯轻轻唱了起来。

“这是什么歌?”无色惊异地问。

“有穷国的歌。海音教我的。”行伯说。

“海音是谁?昨晚上你怎么没说?”无色问。

“海音是女的,不能说的。”说罢,行伯咯咯笑了起来。

凤凰鸟在映红谷飞来飞去,似乎在寻找什么。听到了行伯的笑声,也欢叫起来,腾空而起,飞到峰顶;在行伯的上空盘旋一圈,又欢叫着,向南方飞走了。

不知不觉间已近黄昏,遗憾的是没有发现子灵的踪影,两人只好悻悻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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