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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孟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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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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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感动叫乡愁》连载

第九章 佛宗道源沃洲山

为何单写沃洲篇,沃洲山麓是故乡。

沃洲海拔不高,山背仅仅二三百米,水帘尖也就六七百米,但在晋唐时期却是座文化名山。山有岇峰之雄,水帘之胜,是佛教祖山、道教名山。孕育了唐诗之路,开启了佛宗道源。

民国《新昌县志》载:“沃洲,县东二十里,自桑园分派,石笋汇流,中壅沙潭,长里许者曰沃洲。平坦幽闲,丛生兰芷。相传白道猷尝卓锡于此。”而沃洲山,为洲阴之山。清《一统志》载:“沃洲山,新昌县东三十五里,高百丈余,周十里。北通四明山。下绕大溪,与天姥对峙。道书以为第十五福地。有放鹤峰、养马坡,相传支遁放鹤养马处。”

沃洲中心即为今天的大市聚山背一带,沃洲之阴就是钦寸水库库区,与家乡地理相依、山水相连,同属沃洲山脉。也就是说大市聚在山之背,故乡新林在山之麓,从剡溪之滨的查林村,爬上沃洲山背的大市聚镇,也就六七公里路程。

沃洲山的四至如何界定?地域范围究竟多大?由于历史悠久,历代认识、理解不一,“其间名称分合,范围界定多有变化,不甚明确。”沃洲山、东岇山、鳌峰山,这几座山相连一体,始自水帘尖(海拔656米),往西就是一片丘陵低谷台地,随地赋形,宽窄不一,其长约五六十里,宽约十多公里,总面积约五六十平方公里,南北两边有新昌江与黄泽江相环绕,到山断城出的剡溪汇合。晋代岇山含水帘、鳌峰(山背山)、沃洲、梅林、西山、孟塘、渡王、大明市等区域,统称“岇山”“东岇”,唐代一度统称“沃洲山”。其实沃洲、东岇、山背、鳌峰等名称,最初只是指这一片山地范围内最富地貌特点和风光特色的几个点,有时也可单景代称整体。也就是说,广义而言,是从旧坞、水帘尖过大市聚、西山,到渡王山、孟塘山(大明市)入剡,都是新昌东岇山的地域,东、北以黄泽江为界,西、南以新昌江为止。

前人这样描述东岇山的水帘尖:“东岇山,一名望远尖,在浙江省绍兴府新昌县东四十里,其高以丈计者五千余,周围为里凡四十,脉自菩提来,菩提盖接天台华顶,之北遞罗坑、观音樣,度燕子坑,起山曰大麦盘,折五十余里,跨朱母岭,循岗右折可数里,孤峰峭拔,以孙视群峦者即岇山也。其巅眺新嵊两邑数百里如列掌上,古有庵曰摘星,塔曰文华,为邑震方之独秀。”(《东岇志略》转引自《图经》)。康熙二十二年鄞人闻性道纂·邑人吕爚订的《东岇志略》称:“山之奇,自正东直西而下,苍蟠翠峙间,一洞天开,门悬飞瀑,俨然若珠簾曰水簾洞,世说褚伯玉,少有隐操,居瀑布山三十年即此……山之体四面壁立,东为旧坞村,南及大坑,西曰鳌峰俗称山背,北侧为里家溪。”

据《南齐书·卷五十四·列传第三十五◎高逸》记载:褚伯玉,字元璩,吴郡钱唐人也……少有隐操,寡嗜欲。年十八,父为之婚,妇入前门,伯玉从后门出。遂往剡,居瀑布山。性耐寒暑,时人比之王仲都。在山三十余年,隔绝人物。褚伯玉潜心修道,不论酷暑严冬,都穿一件薄衣,好像季节冷热与他无关。褚伯玉垒石作台,每当朝霞升起和晚霞飘飞的时候,就站在台上宽衣松带,两手握固,迎着奔涌的五彩流霞瞑目收心。他初去峰上修炼的时候,一没有住房,二没有锅灶,根本不食人间烟火。采霞而食,绝谷饮泉。王羲之死后葬在金庭瀑布山,褚伯玉奏于朝廷,在王羲之旧居置金庭观。

王羲之属东晋时人(303—361,一作321—379),褚伯玉(394—479)是南北朝时的南齐人,王比褚要早百年,与白道猷、竺道潜、支遁等属同个时期,而且他们之间相交甚密。

其实东岇的贡献更在佛教,开山祖师应该是白道猷。《东岇志略》又称,有白道猷尊者,“纪略西天竺人,罗汉僧也,晋时来游剡,首居东岇沃洲间,为开山之祖。”白道猷俗姓冯。生卒年不详,东晋山阴人。自幼酷爱诗文,性喜山水。孝武帝时,居若耶山,“一吟一咏,有濠上风。”与竺道壹相会林下,禅课之余,以读书吟咏为娱。永和元年至十二年(345—356),居剡沃洲山。释怀深《题白道猷》:“猛虎毒蛇从法化,凶神百怪仰高踪。只因一念分凡圣,碍却前头蒸饼峰。”其传说《高僧传》卷十一中有记载。

早期东岇山、沃洲山联在一起,东岇山影响超过沃洲山时,则东岇山涵盖了沃洲山;反之,沃洲山又涵盖了东岇山。唐、宋以后两山才分开称呼。

据竺岳兵先生考证,唐人所指的沃洲山,其实原称峁(音mǎo)山,即今大市聚、西山一带,东南往西北走向、平面呈椭圆形的、面积约为50余平方公里的丘陵,这里四面环溪,远眺如鳌游水中,故又名“鳌背山”,俗称“山背山”。竺法深(道潜)的栖居地,在峁山东部,故有时称东峁。又因这里孤峰(水帘尖)特上云表,亦名“鳌峰”。李白有“即知蓬莱石,却是巨鳌簪”句以状其形。支道林居住在山之西侧的小岭。后周显德四年(957)建有“峁西禅院”,以别于峁东。但峁西、东峁同属一山。

“岇”和“峁”,字形相近,意思相异,读音不同。岇(音áng),形容山高的样子,形象地描绘出奇峰突起的水帘尖。峁(音mǎo),指顶部浑圆,斜坡较陡的黄土丘陵,准确概括出沃洲山背的地形地貌。所以两说都有理,岇山指水帘尖即东岇,而峁山则指大市聚至西山一带的黄土丘陵。

群山环抱、碧水环绕的沃洲山,东倚天台,南抱天姥,西望会稽,北连四明,如沧海中翻腾的一尾巨鳌,碧波里斩浪的一艘航船!沃洲山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剡溪之源,从古至今的人们对她赏谈了很多,把她的芳踪倩影沉积在历史的典籍中,散布于父老乡亲的口耳相传间。请看一九五九年梁一圭为石杏荪《沃洲山志》所作的一篇序:

沃洲山,在魏晋之前,松篁被于山野,浓阴蔽于天日,山环水隐,洵属仙境,而举世一无所知。其在今日,连峰修竹、变为桑麻,遍野长松、化为禾黍,然而香山记之,世说载之,全唐诗咏之,一统志、传灯录莫不详述之,中州人无有不知者,皆曰名山胜水矣!沃洲之所以成为名境者,孰成之?曰天蕴之、人启之、时促之耳,王悦道诗云:“沃洲从古少人烟”。考之历来题咏,隋唐未有村聚,沃洲石、陈、黄诸姓皆自五季始迁居,唐以前或有二三樵牧,隐于榛莽之中,晋以前未辟田野,松竹蔽天,浓荫覆地,四山围抱,中开灵境,兰芷丛生于溪滨,喧鸟长讴于樾荫,不见波影,但闻流声。风露摇曳枝梢,而不侵及落叶,游人到此不见庐舍,闻鸡犬始知有人,道猷之诗可信也。溪泉与牧歌隐约于蓊翳之下,此天地之秘藏造化之椟乎,然而举世莫知沃洲之名,至于白氏披榛,竺建水帘,支创沃洲寺,草昧初辟,缁衣百数,钟磬之声铿然,高士名人踵相接,天下始知有沃洲。所谓地以人传者然耶。吾意白道猷尊者自天竺万里来此,区区守一精舍而没其世,非其初衷,西僧东来,皆以宣教为事,达摩来华,先见梁武帝,与语不契,再见魏孝明帝,然后上嵩山少林寺面壁而终,其时天下无兵革,梁武崇佛最胜者,犹不合而去,况在西晋,八王之乱正酣,东晋、五胡十六国蹂华未已,不得拨乱反正之巨臂以靖之,仅出于避地保身之一途,竺道潜来自建康,吾知白道猷亦是先北而后南者,支遁主教不主禅,何以先立支山寺,亦不北而南乎,曰以天时促之而来耳。继之者帛道猷,竺道壹,道宝、慧静,以及十八高僧,十八名贤,络绎而至,大率中州避乱之人。天蕴秘藏而人启发之,人或迂徐而时驱迫之,自是而后,谓之东南山水之眉目。谓之第十五福地,世移物易,沃洲之名胜不移,此大势有必然者,石君杏荪,沃洲有志之士,饱尝沃洲风味,辑成沃洲山志一书,吾嘉其志,乐其事之创见,昔(惜)吾无以益之,特记之如此。人民政府珍视名胜古迹,将见文化主宰时,甄到名山文献,舍此何由哉!

一九五九年己亥端阳日梁一圭记

这位梁氏先辈不仅描绘出一幅沃洲山水画:“松篁被于山野,浓荫蔽于天日,山环水隐,洵属仙境。”“兰芷丛生于溪滨,喧鸟长讴于樾荫,不见波影,但闻流声。风露摇曳枝梢,而不侵及落叶,游人到此不见庐舍,闻鸡犬始知有人。”更保留了一幅高士雅集图:“白氏披榛,竺建水帘,支创沃洲寺。”“继之者帛道猷,竺道壹,道宝、慧静,以及十八高僧,十八名贤,络绎而至。”

另外,除了上面提到的褚伯玉,沃洲山在东晋、南朝时期,即有众多道教人物在沃洲山相聚。南朝齐梁间茅山道士陶弘景(456—536)在他的《真诰》里说:“孔璪贱时,杜居士京产将诸经书往剡南墅大墟住,始与顾欢、戚景玄、朱僧标等数人共相料视。顾先已写在楼间经,粗识真书,于是分别选出,凡有经传四、五卷,真书七、八篇。”“山阴何道敬,志向专业,工书画。少游剡山,为马家所供侍,经书法事,皆以委之。何后多换取真书,出还剡东墅青坛山住,乃说真经之事,可有两三纸。”并藏道教上清经于“道墅墟”“青坛山”。唐代,高道司马承祯在《洞天福地记》中,把沃洲列入大地名山中的第十五福地。山上有真君殿,原称石真人庙,殿宇巍峨,神像庄严,祀奉抗金名将宗泽,千年香火延续,信众纷至沓来。这可能是把东岇称作道源的一个原因!就是今天的大市聚(2020年又改回沃洲),也可能脱胎于“道墅墟”“墅大墟”这一古地名。

因此,沃洲山大名起始于东晋的高人贤士,他们倾情山水,在沃洲山流连忘返,这些痴迷留在了林林总总的诗文中。以支道林、竺潜等为首的十八高僧,以孙绰、王羲之为代表的十八名士,或结庐讲经,或翰墨游弋……把沃洲山构筑成了时人眼中名流光顾的“时尚”之地。而支道林打算向竺潜买下半座沃洲山来隐居的风雅故事,更被后来的文人墨客吟颂了几百年:“莫买沃洲山,时人已知处”,“沃洲能共隐,不用道林钱”,“沃洲初望海,携手尽时髦”,沃洲山慢慢成了江南佳山丽水的代表,成了一个不断被寻寻觅觅的文化符号。

把沃洲山推上巅峰的,当数唐朝诗人白居易。因为唐时的白寂然在沃洲建起了一座禅院,并托其叔白居易写下了一篇《沃洲山禅院记》。

宋赞宁《宋高僧传》卷二十七,唐剡沃洲山禅院寂然传:释寂然,姓白氏,不知何许人也。名节素奇,踵四圣种,故号头陀焉。太和二年,振锡观方,访天台胜境。到剡沃洲山者,在天姥岑之阴,对天台华顶、赤城,北望四明,金庭石鼓山介焉西北。北有支遁岭、养马坡、放鹤岑次焉。晋宋已来,兹山洞开。初有罗汉白道猷言西域来,戾止是山。次竺法潜、支遁林居焉。高人胜士,接踵而栖此中。至于戴逵、王羲之、郗超、孙绰、许询游憩其间矣。见是中景异,闻名士多居,如归故乡,恋而不能舍去。既行道化,盛集禅徒。浙东廉使元相国稹闻之,始为卜筑。次陆中丞临越知之,助其完葺。三年郁成大院,五年而佛事兴。然每为往来禅侣谈说心要,后终于山院。大和七年,时白乐天在河南保厘为记,刘宾客禹锡书之。

也就是唐文宗太和二年(828),头陀僧白寂然由天台山北下沃洲山,见(白)道猷、支(道林)、竺(道潜)遗迹尽在,“如归故乡,恋而不能舍去”。浙江廉使元相国(即白居易好友元稹)为他选址,后来廉使陆中丞(即越州刺史陆亘)帮他缮完,在沃洲山麓建起了沃洲禅院。“三年而禅院成,五年而佛事兴。”

白寂然是白居易的堂侄。寺成之后,白寂然派遣门徒常贽,带着禅院的有关资料,从沃洲山来到洛阳保厘(保厘非地名),希望借重堂叔白居易大名,创作一篇禅院记,以记其盛。白居易欣然命笔,写就《沃洲山禅院记》:

沃洲山在剡县南三十里,禅院在沃洲山之阳,天姥岑之阴。南对天台而华顶、赤城列焉;北对四明而金庭、石鼓介焉;西北有支遁岭而养马坡、放鹤峰次焉;东南有石桥溪,溪出天台石桥,因名焉。其余卑岩小泉,如祖孙之从父者不可胜数。

东南山水越为首,剡为面,沃洲天姥为眉目。夫有非常之境,然后有非常之人栖焉。晋宋以来,因山开洞。厥初有罗汉僧西天竺人白道猷居焉;次有高僧竺法潜、支道林居焉;次有乾兴渊支道开威蕴崇实光识斐藏济度逞印凡十八僧居焉。高士名人有:戴逵、王洽、刘恢、许元度、殷融、郗超、孙绰、桓彦表、王敬仁、何次道、王文度、谢长霞、袁彦佰、王蒙、卫玠、谢万石、蔡叔子、王羲之,凡十八人或游焉或止焉。故道猷诗云:“连峰数十里,修竹带平津。茅茨隐不见,鸡鸣知有人”。谢灵运诗云:“瞑投剡中宿,明登天姥岑。高高入云霓,还期安可寻。”盖人与山相得于一时也。

自齐至唐,兹山寝荒,灵境寂寥,罕有人游。故词人朱放诗云:“月在沃洲山上,人归剡县江边。”刘长卿诗云:“何人住沃洲?”此皆爱而不到者也。

太和二年春,有头陀僧白寂然来游兹山,见道猷、支、竺遗迹泉石尽在,依依然如归故乡,恋不能去。时浙东廉使元相国闻之,始为卜筑;次廉使陆中丞知之,助其缮完。三年而禅院成,五年而佛寺立。正殿若干间,斋堂若干间,僧舍若干间。夏腊之僧,岁不下八九十人,安居游观之外,日与寂然讨论心要,振起禅风;黑白之徒,附而化者甚众。

嗟乎!支、竺殁而佛声寝,灵山废而法不作,后数百岁而寂然之,岂非时有待而化有缘耶?六年夏,寂然遣门徒僧常贽,自剡抵洛,持书与图,请从叔乐天乞为禅院记。昔道猷肇开兹山,后寂然嗣兴此山,今乐天又垂文兹山,异乎哉,沃洲山与白氏其世有缘乎!”

根据竺岳兵先生考证,白寂然所建寺名为真封寺,白居易所以用“沃洲山禅院”作为记的题目,是为了拓宽和加深作品的主题。

白道猷是沃洲山的开山祖师,白寂然是重建支遁沃洲精舍的高僧,而白居易自己有幸写这块很有历史价值的碑文。难怪他在碑文末发出“异乎哉,沃洲山与白氏其世有缘乎!”的感叹。正因为有了白氏与沃洲山“开山”“嗣兴”“垂文”的奇缘,才有了沃洲山“真君庙”里的“三白堂”,才有了这山以人传、人以山名的千古佳话。

竺岳兵的《唐诗之路唐代诗人行迹考》记载,白居易曾三次到过今新昌一带,第一次(约13—16岁)避战乱在越州(今浙江省绍兴市),处女作《江南送北客因凭寄徐州兄弟书》作于此时,他在这首诗题下自注“时年十五”。这次他溯剡溪南游,在沃洲逗留了好几个月;又溯流而上,夜观石桥飞瀑。第二次到浙东,是在杭州刺史任上,应越州刺史元稹的邀请而到今天的新昌,考察东晋十八高僧在剡中的事迹;第三次在罢任杭州刺史和苏州刺史后。此后,他于太和三年(829)春,称病辞归洛阳香山,从此不再外出。

太和六年(832)夏,61岁的白居易,写下了《沃洲山禅院记》。不但称赞沃洲、天姥为“东南眉目”,而且为今新昌保存了非常珍贵的文史资料,其中有东晋十八高僧、十八名士。所谓十八高僧是:

般若学本无异宗的竺道潜(一名竺法深)、竺法汰;

般若学即色宗创始人支遁(支道林);

般若学识含宗创始人于法开;

般若学幻化宗创始人竺道壹;

般若学心无宗创始人竺法蕴;

般若学缘会宗创始人于道邃。

除般若学六宗创始人外,还有他们的助手竺法友、康法识、竺法济、释道宝、释惠静、白道猷、竺法虔、竺法仰、昙光、于法兰、于法威、于法道等人。

史书上说佛教走上独立的道路是以“般若学”的兴起为标志的,而般若学的六宗代表人物都在今天的新昌,新昌成了佛教中国化般若学家的中心地,这一重大史料,是在白居易的碑文中保存下来的。

十八名士指东晋雕塑家、音乐家戴逵,文学家孙绰,佛学家、社会名流郗超,文学家何充,书法家王羲之,文学家袁宏以及许询、蔡系、谢万、谢朗、王蒙、王坦之、王修、卫玠、桓彦表、王洽、刘恢、殷融等一代名流。

沃洲山禅院,宋改真觉禅院,明改真觉禅寺。后世建三白堂于其后。长诏水库建成后,禅院沉入湖底,许多名胜古迹也淹没水中。白居易笔下的沃洲山禅院,只剩下一块石碑,供后人凭吊。但广阔的沃洲湖面(长诏水库后改名沃洲湖),映照着四周青山、几处绿洲,使这里仍然风光无限。依旧以其清幽秀丽与所承载的文化内涵,向人们展示着她的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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