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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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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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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不负》连载

第一章

我们这个城市有个别称,叫江北水城。如果是在烟雨朦胧的江南,叫水城自然不足为奇,江河穿城而过,到处是摇着小船的贩夫走卒,一派水乡泽国的风光。

而我们这里叫水城,这可是远离江南千里遥遥的地方。我们这个小城,在群山环抱之中,可巧的是从山上流下来几股水流,到我们的小城北面汇聚成河,再加上人为干预,河面陡宽,遥遥远望,一池碧水,竟然有些三万六千顷碧波荡漾的气势。

站在河堤上俯瞰小城,城中高楼无数,拔地而起,遮住了周围的山苞。若是站在远处,用长焦距镜头拍个画面,只见高楼大厦宛如在水中晃动。

到了夜晚,灯火阑珊,最吸引人的夜景就是在河堤旁两座高高的大楼,大楼表面上用彩灯装饰,灯光不停的变换着五彩斑斓,而两座大楼的楼顶,灯光是永远不变的奶嘴形状,远远的看去,两只硕大的奶嘴,点亮了夜空……

大楼的设计者不知道什么原因,用了这种浪漫的设计,就像那极大的花裤衩一样,成了这座小城夜晚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关于这个设计,有很多传言,自然传得最让人相信,最绘声绘色的是这两栋大楼所属的单位,东关集团董事长许凤同有关故事。

许凤同乃何许人也?这许氏家族在我们这小城之中可是了不得,上推十代,也就是许凤同的曾祖爷爷的爷爷,推着独轮车在小城里卖黄焖鱼,时间久了,在东关搭了一间草棚子安家落户,又过了许多年,许家因为在小城里做生意发了财,盖了青砖瓦房,渐渐成了名门望族,这个东关呢,后来又来了周,刘,张等数姓人家,渐渐成了一个大村,解放后,成立了东关大队,支部就叫东关党支部。

许凤同这一支人,在东关村不算是人丁最兴旺的一支,但绝对是人才最多的一支,为啥会这样说,因为许凤同做了东关居委主任,他上任的时候,正好赶着神州大地,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大浪淘沙之中,许凤同成立了东关集团公司,他从居委主任,摇身一变,成了集团的董事长。

至于那两只奶嘴的设计,不少人传言许凤同根据曾经和他最好的一个女子的体型设计,那个女子背叛了他,所以他要随时能看到那女子的不该让人看的地方,也让别人看到她不该看的地方,让他出出气。

传言是真是假,别人也无从考证,但是自从大楼建成后,就发生过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情,先是一个做计划生育查访员的女子在办公室里和人家行苟且之事,被人捉了奸,赤条条的挂在窗户上一个小时,幸亏消防员到的及时,才没有出人命。

接着是东关集团所属的娱乐一条街燃起大火,好端端的一排楼被大火烧塌了架子,曾经的富丽堂皇当然无存,便有人说,这两个奶嘴一样的建筑,直冲着天,自然犯了星煞,所以才会出如此古怪的事情……

有人对许凤同说过这件事,但是许凤同把眼一瞪,张口就骂出来:“奶奶的熊,哪里有那么多事,大楼就是这样设计的,难道你们让我拆了。”

大楼当然不能拆,实话说,两座大楼里可住着三百多户东关居委的原著民,这可都是从东关建村以后来的周,刘,张以及许这几个姓的人。

当然后来又有那些从别的地方迁来到东关居委落户的,这些人都是空挂户,他们户口可以落在东关,但是他们的人和东关一点关系都没有。原住民都是东关集团公司的股东,年底有分红,节假日有福利,空挂户的什么都没有,所以有闺女的都以把姑娘嫁到这两座楼里为荣 ,自然这两座楼里的姑娘也不愿意出来,若是真遇到外面心仪的男人,也只好招赘在家了。

所有的原住民安安稳稳的过着幸福的生活,靠着房子出租,门面出租,日子倒也过的有滋有味。许凤同把村民从低矮狭小的屋子里带进高大宽敞的楼房,自然功不可没,大楼里的居民对他感恩戴德,所以他在领头羊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三十年。

虽然他浑身是劲,但是他分明觉得已经老了,他属牛,在两个大楼之间,专门建了一座老牛奋蹄的雕塑,老牛低头瞪眼,一副拼搏到底的架势,但是人不是雕塑,总有老的时候,双鬓的斑白可以用浓浓的黑色遮住,可是逐渐老去的年华又如何能够留住。

老伴肥胖的身躯在他面前缓慢的晃动,他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这难道是曾经在他怀里犹如软玉的人吗!

老伴闲暇时喜欢到他们集团的商场里要东西,每一个摊位几乎不落下,小到针线,大到桌椅,没有她不喜欢,不喜爱的东西,家里塞得满满得,就往亲戚家里送,虽然他一直告诫她不要胡乱拿东西,可是老伴会振振有词的说:“不是我要拿,是他们要送,他们追出我几里地,也要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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