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许震,至于我们怎样和罗华泰合作,我想还是要我们东关的所有党员一致协商,才能拿出更好的办法,我们爷俩是不能做全体村民的主。”许凤同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
“董事长,只要你认为和罗华泰合资对我们集团有利,我看就不要和党员们商量了,人多嘴杂,好事也会变成坏事。”老靳上前一步,从许凤同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许凤同把打火机扔给他,“小靳,记住,我不会搞一言堂那一套,咱们东关集团,就是充分发挥民主,集思广益,把广大党员群众好的建议综合上来!”
老靳点点头,说:“我把和罗华泰合作的事宜先印制一个小文件,让我班子里的成员研究研究!”
老靳听许凤同答应一声,出去了。
许凤同对许震说:“今晚你和许霆哪里都不准去,你妈妈做了菜,我们爷仨吃顿饭。”
许震看到爸爸一脸严肃,说:“我还带着硕硕吗?”硕硕是许凤同的孙子,粉嘟嘟的小脸上肉肉不停的颤动,在大孙子许昊出国之后,硕硕就成了他最好的玩具。
“不要带了,让他跟着刘静。”刘静是许震的妻子,以前是市场工商所的副所长,现在是东关集团的总出纳。
许震知道爸爸一定是要和他商议事情,也没有继续再问,回到办公室。
到了下午,他到了刘静的办公室,别看他们都在东关集团上班,在集团办公场所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刘静是集团的总出纳,所有的现金都得经过她手。
许震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刘静一头长发,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的气质里透出贵族的气息,淡淡的妆容下,掩藏不住高级进口香水的味道。
“刘静,今下午爸爸让我去吃饭,你带着硕硕回家吃!”
“没有让我们娘俩去啊!”刘静问,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不过作为有涵养的女人,她不会为这一点小事情生气。
“没有,老头子说了,让硕硕跟着你。”刘静听到许震称呼硕硕,心里就有一丝不悦。硕硕的名字是公公给起的,公公的意思是丰硕的成果,而她总是和硕鼠联系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联系。她的爸爸原市工商局局长退休以后,自己的哥哥不负众望,坐上了青山办事处主任的宝座,青山办事处说出来级别不高,但这是青山市的驻地,自然哥哥是实权派。
她无数次联想到硕鼠这个词汇,就是每次去哥哥家以后,总是看到哥哥家里堆着无数的东西,从金条到名酒,香烟,衣服,甚至鹿茸虎骨各种补品,应有尽有,嫂子还几次三番说有几套房子。又看到公公家和哥哥家一样,有时她也曾暗暗问过自己,他们收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虎骨鹿茸放在地下储藏室里,长出花花绿绿的霉斑;成箱的海参受潮腐烂……
因为这些事情,当有人喊起硕硕的时候,她就想哥哥和公公就是硕鼠,至于老公就算不上硕鼠了,他还没有搬运东西的能力……
许凤同让老伴炒了一盘土豆丝和一碗西红柿蛋花汤。许震进来之后,见宽大的餐桌上只摆着这两个菜,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不过他知道爸爸因为以前喝酒伤了胃,不敢吃过于滋补的东西。
许霆比他来的早,许震看了看许霆,自己这个亲弟弟没有在东关集团任职,许凤同多次对他们说:“狡兔要有三窟,我们也要做两手准备,我有你们两个儿子,一个去我们集团协助我,一个走仕途!”
许凤同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这两个儿子都是同一个毛病,都是学业不成。许凤同空有财力,也不能把他们培养成名牌大学的学生,不能硕博连读,取得高学位,只能让他们去当兵,许震因为性格原因,在部队捶打了八年,许霆只在部队呆了两年,回来之后,进了青山市交警大队,在许凤同的努力下,许霆已经是交管所副所长。
许凤同让老伴把馒头端上来,有了胃病,医生嘱咐一定要吃清淡的,鱼啊肉啊尽量少碰;至于那些营养品滋补品,中医说都有内火,更是碰不得。
许凤同看着两个儿子,大儿子虎背熊腰,八年的军营生活,把他锻炼成铁塔;二儿子在官场这几年,已经变的温文尔雅,谈吐不凡。自然打心眼里喜欢,又想到若不是自己这棵大树根深叶茂,又如何能庇护他们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