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儒听了父亲的话,赶紧说:“爸,你算是说对了,现在什么都要钱 ,没有钱,你电停了,水停了,你还怎么吃饭,怎么生活。”
老爷子显然听不中刘玉儒的话,接着说:“我们干工作的时候,就没有谈过钱,而是心里憋着一股劲,想着怎样把工作做好。”
“爸 ,你这样说,我又得给你抬杠了,你的退休工资给王大爷少三十,你不是接连去找了好几天吗?”刘玉儒呛了老爷子一句。
“那和你说的性质不一样,我和你王大爷一起进的县展览馆,凭什么他的工资比我多三十!”老爷子叫起真来,两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了,爸,你继续看电视吧!看看以后墨湖会变成什么样子,咱们老百姓在这样的大项目上,可说不上话。”
“我明天去找市委书记,让他给我一个答复,看一看还能不能保留住墨湖,墨湖就是青山市的魂,没有了魂,青山还能是青山吗?”老爷子还是气咻咻的说。
“爸,你可千万别去,你退休以后,市领导都已经换了好几茬了,唉,就算是一茬不换,谁又能认识你,反正我不认识!”刘玉儒知道老爷子又上了倔脾气,赶紧劝。
“电视上这个人不就是市委书记吗,我去找他,让他治理好墨湖,还墨湖一个清白!”老爷子指着电视说。
“爸,我们距离墨湖这么远,有没有墨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留着墨湖,难道你天天去墨湖边玩吗?”
老爷子听了刘玉儒的话,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书橱旁,抽出一本书,对他说:“你看看,我们博物馆的同志编写的这本书,对墨湖的描写多么优美,难道以后的青山人要从这段文字里知道青山墨湖的魅力吗?”
“爸,这些都是市领导决定的,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就是说说而已,你要是想去找领导管这件事,为什么墨湖以前是垃圾场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提起过墨湖的魅力!”刘玉儒的这句话说道点子上,老爷子竟然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老爷子终于发话了。
“墨湖是垃圾场的时候,我看到它的样子,我就痛心疾首。我甚至不想提起墨湖两个字,因为我的眼前总是浮起墨湖的垃圾成山和阵阵恶臭。”老爷子说着,眼睛似乎湿润了。
“爸,现在你也就认为墨湖还是垃圾场,还是不愿意提起墨湖这两个字不就行了。”刘玉儒安慰着老父亲说。
“玉儒,这样又不行了,以前怕提起墨湖,是因为怕垃圾成山,现在呢,提起墨湖,竟然变成成片的大楼。以前呢想着墨湖是垃圾场,总会有变清的日子,现在要盖大楼,似乎要彻底断了我心里的念想,我不甘心哪!”老人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你不甘心又能怎样,难道你能改变市里的决策,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吗?人微莫劝人,我们就是微不足道的人,劝谁, 就怕也不会有人听!”
“有人听我也要劝,没有人听我也要劝,我要给墨湖尽最大的力量!”听了老父亲的话,刘玉儒笑着说:“爸,你有多大的力量,难道你能让人五步流血!”
“流血干嘛,我又不是当刺客,我要做的是说客,到市委书记面前毛遂自荐。”刘玉儒知道,若是和老爷子争论下去,就怕接连争论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他话锋一转,说:“我听曹瑞泽说了,他就想治理墨湖,还墨湖一个清白,可是他当不了许凤同的家,把墨湖填平,能给他们的东关集团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所以许凤同绝不会同意治理墨湖。”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 ,我就是想找市委书记说个清楚,他若不想做千古罪人,就会把墨湖治理好。”
“爸,什么千古罪人,人家市委书记用不了几年就走了,把墨湖填平,盖好高楼大厦,垃圾场变成新城市,这是他们的政绩。”
“唉,忘了哈!这可是一个大事。”老爷子恍然大悟似地说。
“什么大事,爸,是不是你又涨工资了?”
“什么涨工资,我刚才忘了一件大事了,墨湖虽然是一个大垃圾场,但是有它存在,我们青山市里就不会内涝,暴雨的时候,从西面山区来的水,流入墨湖,对城区的冲击有个缓冲作用,若是填平墨湖,下暴雨的时候,少了墨湖的缓冲,大量的雨水就会倒灌城区 形成内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