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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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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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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笔会

次日清晨,林陆陪邱世吃过早餐后,邱世对他说:“你赶快去修车,我们两个一会儿坐班车走,后天文联领导们就要过来了,我不能耽误了正事。”

林陆只好说:“我的车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修好,你们不等我了?”

“不能等了,你修好车马上赶到河江市来。”

“好的!”

林陆告别了邱世与黄春英后,马上赶到了大桥北边的汽修厂,就见李师傅正在修车,他上前问道:“李师傅,还得多长时间能够修好?”

“怎么也得一两小时,你着急什么呢?”

“我拉着两个朋友去河江市开会,如果马上能够修好车,他们就不用坐班车走了。”

“既然如此,一个小时保证修好。”

林陆没有再说什么,坐在旁边看着李师傅和徒弟们在忙碌。一个小时后,果然修好了车,可是车前被撞后油漆剥落,李师傅建议重新喷漆,但林陆等不及了,要等以后闲下来再喷漆,把修车费一结,让王楞开车赶快赶往县委宾馆。他们到了宾馆一问才知道,邱世带着黄春英早已坐班车走了,去了市里。

王楞问:“怎么办?”

“我得参加创作会议,会期十多天,你去了也住不住,干脆把车开回汽修厂,让他们把前门面重新喷漆,然后等我回来。我开会期间你可以做点别的事情,工资照发。”

王楞说:“要不我送你去河江市,回来再修车也行。”

“也行!走吧。”

吉普车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行驶,赶到河江市水利大酒店,正好是中午时分,林陆要留王楞吃饭,王楞却要回河川县城再吃,所以立即告辞而去。

林陆对水利大酒店比较熟悉,采访水利总局时,曾经在这儿住过,是总局安排的,住的还是高级房间。

他一进宾馆,服务员就认出了他,并且热情地说:“林作家,你是不是来参加青年作家创作会?”

“你怎么知道?”

“你们那位秘书长已经登记了房间,还带来一位女同志呢!”

“他们住在哪个房间?”

“男的302房间,女的301。”

“谢谢!”林陆往三楼爬,刚上三楼就遇到了正要下来吃饭的邱世和黄春英。

邱世看见林陆就问道:“你的小车修好了?”

“修好了!刚把司机打发回了河川县。”

“那好,咱们一起去吃饭,算是工作餐,不用自己花钱。”

林陆说:“回到我的家乡了,应该我请你们吃饭。”

黄春英笑道:“林陆,有会议餐就行,何必自己破费?”

“好吧!服从秘书长的安排。”他故意把副秘书长说成秘书长。

三人就向餐厅走去,刚进餐厅就遇到了水利总局的局长郝明。林陆和郝明非常熟悉,也谈得来。郝明正带着一位副市长来餐厅吃饭,遇到林陆和邱世他们时,主动对林陆说:“林作家,你是来参加青年作家创作会的吧?”

“是的郝局长。”林陆赶忙回答。

郝明说:“你们几个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正好刘副市长也来了,一起喝几杯酒。”

林陆笑道:“郝局长,我们就不打扰了,您还是好好陪市长吃饭吧。”

“不方便就算了,有空到我办公室去坐坐?”

“好的郝局长,您忙!”林陆说罢赶快跟着邱世他们朝雅间走去。

进入雅间之后,邱世问道:“林陆,水利总局的局长怎么对你那么热情?”

“我刚采访过他,给他们水利系统写过报告文学。他确实很热情,也和我谈得来,彼此之间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

“怪不得他那么热情地招呼你,咱们编《沸腾的北方省》时你为何不采访他们?”

“那时我还没有想到要采访水利总局,暑假期间我才突发奇想去找了他,没有想到他那么热衷于报告文学的报道。”

邱世说:“咱们再编《沸腾北方省》的续集怎么样?”

林陆笑道:“等咱们的报告文学集印刷出来看看反响再说,你说呢?”

“也好!”

林陆心想你这人心理太阴暗,我不可能与你继续合作了!

“服务员!点菜!”邱世叫来了点菜的服务员,点了三道热菜三道冷菜,还要了一瓶酒,最后对服务员说:“都记到我们会议的帐上,最后统一结算。”

“好的!”服务员答应着,然后开始上菜。

正当他们三位边喝酒边聊天时,郝明的秘书突然端着酒杯走进来说:“林作家,不好意思,打搅了!郝局长让我代表他过来给各位敬杯酒,并让我给你们送道菜。”他刚说到这儿,身后就跟进一位服务员来,手里端着一大盘菜,进来放在了桌子。

服务员说:“这是咱们河江市一道特色菜,猪肉勾鸡,请各位品尝。”她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秘书叫焦玉清,在郝明局长的授意下曾经带着林陆到水利个别分局采访过,所以他们彼此非常熟悉。他举杯对邱世说:“邱秘书长,你来联系水利酒店的时候是我接待的,也算熟悉了,咱们一起喝一杯,包括这位尊敬的女士。”

邱世一高兴就举着酒杯站了起来。林陆也只好端酒站起。不用说黄春英也如此。他们和焦玉清碰了杯,然后每人喝了一口酒。

焦玉清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几位慢慢喝,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开。

黄春英望着焦玉清离开后对林陆说:“林陆,你的面子可真不小!”

林陆笑了笑说:“作家记者是无冕之王,何况我采访了他们水利总局,他们希望我为他们做宣传。”

“他们没少给你赞助吧?”邱世有点嫉妒地问道。

林陆说:“有征稿启事在那儿,他们随便给,我也不和他们讨价还价。”

黄春英说:“你如今是出了书的作家了,人家都很尊重你,赞助也不会少的。”

“没办法,以文养文是目前的趋势,没人赞助的话《文学世界》就没办法办下去,作家协会没有多少经费,总得想办法办下去。对吧?来!咱们喝酒,为这道猪肉勾鸡而干杯!”

菜太多了,他们三个人哪里吃得下,只能挑的拣的吃,酒倒是喝了不少,一瓶酒马上见底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北方省文联副主席高奇带着两辆高级小轿车,车上坐着文联内部几位作家赶到了河江市水利大酒店。

邱世与林陆一同下去楼迎接领导们,而黄春英不是前来参加会议的人员,所以她已经悄悄离去,坐上下午的火车回了北方市。为此,邱世还专门叮嘱林陆,不让他把黄春英来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高奇进了高级房间后,对邱世和林陆说:“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得先洗一澡,天太热,浑身冒汗。”

邱世和林陆只好告退。

傍晚时分,参加创作会议的人员基本到齐,北方市八位,铁山三位,乌市两位,其它市区各一位。这些青年作家都是由作家协会精选出来的,然后报到省文联,省文联下文通知前来参加创作会的。

林陆第一次参加文联举办的笔会,许多作家与他并不熟悉,但是北方市那些作家都认识他,如飞舟、胡飞、银光、丽绢(女)、岳平(女)河山、巩文耀。邱世只是作家协会派来的工作人员,而秘书长巩文耀却是指定参加青年作家创作会议的作家,尽管他已经年近五旬。林陆虽然不认识其它市的作家,但在创作会议期间也就逐渐熟识了。

会议开始那天上午,高奇召集作家们开会,重点说明此次青年创作会议的重要性,希望大家珍惜文联提供的创作环境与宝贵时间,安心创作,在短短的半月之中创作出不俗而惊人的作品来。

高奇讲话结束后,请银光代表青年作家发言。

银光做了简短而精彩的发言,他语言精炼,结构严谨,铿锵有力,把作家们的心声表达了出来,赢得大家的一阵掌声。

作家们两人一个房间,每人一张写字桌子,条件非常好,伙食也很棒。作家们的任务是每人争取在会议结束时拿出一篇象样的作品来。林陆与银光住到了一个房间,两人一有时间就闲聊,除了中篇小说的创作话题外,更多的是报告文学的事情。

银光说:“听说你采访了河江市水利局,郝局长好象把他们水利部门的采访任务都给你了?”

“是的,半月前我就来采访过了,他们水利系统的几篇报告文学正在写。”

“你有时间写吗?”

“当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可我们文研班有人有时间,我把一些稿子交给他们去完成了。”

“千字30元?”

“稿费最近涨价了,作家们都知道被采访的厂家或者单位给的赞助费比较高,所以他们的稿费也要涨价,每千字涨成40元了。”

银光说:“你这么一涨,把所有报告文学的稿费都给提高了,我的报告文学集《希望与光荣》的稿费也得涨。”

林陆奇怪地问:“你的报告文学集不是已经出版了吗?”

“搞系列报告文学集,还在组稿。你们作家协会的《文学世界》假如用不了的稿件可以给我,我也和你一样给千字40元的稿费。”

“行!多余的稿件都给你。”

“够朋友!”

林陆想了想说:“银光,老实说我这次到中篇小说创作会上没有一点灵感,倒是总想把我的长篇小说《荒原》拿出来修改,又怕高主席发现批评我。”

银光疑惑地说:“你的《荒原》不是给了人民文学出版社了吗?怎么还在修改?”

“你不知道,黄河主席曾经对我说,北方省作家协会向出版局要了一个《长篇小说》刊号,创刊号准备推出两部力作,他问我有没有现成的作品,我就将送给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长篇小说《荒原》告诉他了。他说你再问问那边,如果他们不出就拿回来,咱们这边出。我就往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责任编辑家里打电话,丽婧编辑说,你的长篇小说《荒原》我还没有看完,有些地方需要大动手术。我一听这样,想想还不如赶快要回来在北方省的《长篇小说》刊物上发表呢!于是我就要了回来,为此还得罪了丽婧编辑。小说要回来之后,我才知道,作家协会的《长篇小说》书号没有批下来,我的《荒原》却被闪下了,我也不可能再给人民出版社的丽婧编辑了,只能按照丽婧的意见进行修改,然后在北方省出版社要书号出版。”

银光笑道:“你可真傻!人民文学出版社那可是国家级出版社,在那儿出版小说需要非常高的质量,既然丽婧看准了你的小说,为什么还要要回来?简直不可理喻!”

“是呀!我自己也骂自己,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修改好了再给丽婧寄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那样合适吗?丽婧编辑还不小瞧我?”

“你只要按照她的意见进行修改,然后附封诚恳的道歉信,她一定会原谅你的。丽婧这个编辑我知道,他是《人民文学》主编涌泉的女儿。”

林陆想想说:“等我修改好了再说!”

银光说:“你这次没有中篇可写就马上修改你的长篇小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林陆感激地望着银光,然后就将一直带在身边的小说《荒原》拿出来,伏在案头开始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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