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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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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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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作家》连载

第二百零三章 连襟

电视连续剧《河川战役》总算制作完成了,为了尽快能够在中央电视台播出,民革和电影厂托人找了从河川县走出去的老革命云宏,他如今是中国广播电视局的局长。云宏当然要帮忙的。

就在等待中央电视台播出之际,河川县人民政府很着急,要求林陆将带子回来先在县电视台播放。

林陆对九集电视连续剧《河川战役》非常不满意,剧情将他的小说《荒原》支解得七零八落,生硬地加入了山峰一些情节,结果导致故事松散,人物不集中,剧情拖沓,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河川县人民怎么能满意。然而他还是不得不将带子交给河川县宣传部,等待观众的怨声载道。

导演原峰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作品有些拖沓,于是在提交中央电视台之前进行了修改,但是为时已晚,基础没有打好,再修改也不会有太大改观。最终《河川战役》在家乡人云宏关照下在中央一台上午九点播出了,其结果果然不如人意。

林霄和一梅带着小儿子到了省城,集中力量经营他们的书店,书店开得很红火。

爱美跟着儿子儿媳回到省城继续在家打理家务。

林陆一边上班一边写长篇小说《父与子》,这是与书商签订合同的小说,他必须全力以赴,尽快完成小说的创作。但是还不能耽误了他的工作,每隔一个月就得出去为《北方文艺》采访报告文学,完成他的工作任务。由于已有两部作品在社会上流传,只要他拿出长篇小说《荒原》送人家,人家单位领导就愿意接受他的采访,给报告文学拉赞助在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他仍然没有时间去写报告文学,把那些采访来的的材料交给其他文友们去完成,他如数付他们稿费即可。

渠宽打电话到林陆家中,邀他一同去电信局买大哥大。大哥大刚开始时兴,他们二人手头都有钱,要赶时髦享受。

林陆立即开车去北方省医学院去找渠宽,两人开车一起来到了电信局,在柜台前看了好几款大哥大。他们两个都不喜欢那种砖头似的样式,而看中一款刚出来摩托罗拉新款式手机,不是特别大,而且还给捎带一款PP机,但价格却是一万一千元。

渠宽是医生,收入较为丰厚。林陆手中当然也不缺钱,两人当场各买一只大哥大,另配了PP机。但是手机在偏远地方还是接不到信号,只要有了PP机,就没有遗漏的电话了。

与渠宽一起买好了手机后,林陆带着妻子爱美到渠宽家打了一场麻将。渠宽的妻子是位很优秀律师。他们夫妻有一个儿子,已经在读初中,一家生活很如意。四个人打麻将,渠宽夫妻轮流上阵,另一位麻友也是河川老乡,是做生意的,看样子很有钱,麻将场上输赢不在乎。还有一位也是律师,是渠宽妻子的同事。八圈麻将打下来林陆输了三千,他不服气,要求再续四圈儿。最后四圈他赢回了不少,但仍然是输家。开车回家的路上,爱美说:“咱们不经常打麻将,打不过人家。你和人家书商签了协议就要赶快把小说写完,不要再和他们继续玩麻将了。”

林陆听了妻子的话不再出去打麻将了,专心开始创作《乡魂》。电脑写作的确要比手写快多了,一天一万字不用费力。小说很快就脱稿了,他打电话通知书商。

苏尚来了看都不看,交了稿费抱着书稿就走。

林陆问道:“你打算到哪里出版?”

“到海南国际出版中心要书号去。”书商这样回答。

“不在北方省人民出版社要书号了?”

苏尚笑道:“上次在北方省人民出版社要书号出了问题,现在人家还敢给你书号吗?”

林陆笑了笑说:“也是!”

“再说北方省人民出版社的书号费太贵,海南国际出版中心只要他们的一半费用。”苏尚付了书稿费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稿交了之后林陆紧张的创作心情开始放松,休息几天后准备创作第三部长篇小说《父与子》。这是一部早已构思成熟的反腐小说,他把主人公活动范围仍然放在河江市。然而小说刚刚开了头,曹春带着媳妇儿韦小宁来到了北方市找他办事,夫妻两个还给林陆带来一只肥羊圪轮。

林陆只得停下手中的创作来接待连襟和小姨子。前面说过,韦小宁是爱美的姑舅妹妹,她二舅的闺女,虽然是二舅娶老婆带回来的,她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交情还是不错的。

曹春的父亲曹明耀原是地主,解放前就参加了工作,解放后他父亲被政府镇压,曹明耀也从前山市被开除回到河川县乡下的家里,接受劳动改造。改革开放后,曹明耀到处寻找政府平反,根据政策曹明耀得到了平反,并且分配到前山市的西山县民政局工作,他的儿子曹春也分配到了食品公司工作。如今曹明耀早已退休在家,孙子曹泰也已经参加了工作,到交通警察大队当了民警。如今曹泰被交通警察大队精减回家了。曹春和韦小宁此次前来找林陆就是为了儿子的工作问题,他们想让他帮忙恢复曹泰的工作。

林陆不解地问道:“你儿子曹泰是不是交警大队的正式工?”

曹春回答:“正式工倒不是,但是只要干下去就能转正。如今他被精减心情非常不好,带着妻子在我们家分的牧场那边放羊。姐夫,你如今名望很高,又是作家又是记者,我们夫妻来找你就是希望你帮忙把儿子的事情解决一下,将来我们每年都供你们全家吃羊肉。”他说着望一眼地下带来的那只肥羊圪轮。

林陆想了想说:“先做得吃饭吧!你们这么远跑来也不容易。”

曹春一听连襟的口气挺高兴,亲自拿刀开始剔剥羊肉。他剔剥羊肉的手法非常老练,不愧为在牧区生活过。

韦小宁帮助姐姐爱美做饭。爱美本来想炖羊肉招待妹妹和妹夫,可是曹春坚决不同意,说他们家里养着一百多只羊,经常吃羊肉,他们让爱美把羊肉留下来自己吃,他们吃随茶便饭就可以。

爱美只好炒了四个热菜,调了四个凉菜,并把好酒拿出来让他们连襟两个喝酒。曹春酒量还行,林陆几乎不是他的对手,两人喝了一瓶子河川老窖。

林陆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曹春,一旦有事需要帮忙他肯定义不容辞,如今曹春找上了门来了,假如自己不去帮忙那就有点不好交代,能否帮忙办成事是一回事,去与不去就是另一回事,且是一个态度问题了。

次日,林陆两口子带着曹春夫妻二人出去逛街,中午在外面食堂吃饭,饭菜比较丰盛,让曹春夫妻二人十分感动。

林陆去了一趟单位,向主编罗耀说明他要出去,且采访走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打他手机电话。

罗耀非常高兴地说:“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继续努力!”

林陆带着妻子,拉上曹春两口子开着吉普车向西出发了。西山县在北方省最西边,与海市不远,边境接壤。路途遥远,吉普车整整走了多半天才到达。

西山县比较荒凉,主要因为是高原地带,以畜牧业为主。县城建在一片高地上,远远望去片状比较大,但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几座三层楼房坐落在县城中间。吉普车进入县城之后,开进一片住宅区,拐弯抹角来到了曹春的院子外面。这是一处四合头小院,大门留在院子正前方,院门两旁是两间耳房,其中一间腾出来住着曹春的父亲曹明耀。另一间当凉房,放些杂物。院门太小,停不进吉普车,只好停在院外的空地上。

曹春两口子去省城前将儿子儿媳妇叫回来给他们看门,并伺候老太爷。

曹泰听到汽车声音就从家里跑了出来,看见林陆的吉普车就知道是姨姨和姨夫来了,他赶快上前问候,显得格外热情。他媳妇儿是位很漂亮的年轻女人,也跑出来来接待林陆两口子。夫妻两个一口一个姨姨,一口一个姨夫,几乎要将林陆和爱美叫晕了。

由于曹春提前打电话到女儿她们化工厂,所以家里知道他们夫妻要带着林陆夫妻一起来,儿子儿媳专门杀了一只羊,准备款待亲人,也好让亲人为他们办事。

一锅羊肉炖得很香,大女儿曹灵翠带着丈夫越雾赶到了父母亲家里,与从来见面的姨姨姨夫见面,并带来了几瓶好酒。越雾是位英俊的小伙子,说话也挺来利,是个精明之人。

越雾想请林陆和爱美出去到酒店吃饭,可家里羊肉已经炖熟了,也就没必要再往外跑,他们夫妻只得坐下来陪林陆两口子吃饭喝酒。曹灵翠也是位美女,与丈夫越雾非常匹配。两人很好酒,酒桌上不住劝酒,让林陆很难招架,不知不觉也就喝多了。当天晚上,曹春把他们夫妻的卧室腾出来让林陆两口子住,他们却到了外屋的大床上,儿子儿媳到后面的小屋里住。

林陆曾经到过南山市的交通警察支队采访过,认识支队长,且关系处得不错。本着这个关系,他开车到了西山县交警大队,见到了大队长,并将自己的小说《荒原》送给王洋大队长。

王洋一看林陆住既是作家又是记者,且与南山市支队长非常熟悉,所以他马上答应了接受采访,同意把交警大队的事迹写成报告文学,并自愿从单位拿出三千元作为赞助费。

林陆见大队长王洋非常好说话,于是就提出了曹泰之事,请求王大队长给予重新安排。

王洋说:“曹泰原来是这儿的临时工,半年前打发一批临时工,他也就被打发了,既然是林作家的亲戚,那么我可以把他重新安排到交警大队,但是没有转正指标。转正指标在市交警支队长手中,要想转正你必须去找支队长。”

林陆笑道:“王大队能够重新让曹泰上班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至于转正问题我再找支队长,到时候还望大队长其中帮忙说话。”

“没问题!只要支队给了指标我就让他转正。”

“曹泰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随时都可以,我让中队长安排他。”大队长说话办事非常干脆。

林陆立即给曹春的女婿越雾打电话,让他带着曹泰去找中队长。

没有想到事情办得如此顺利,让曹春非常高兴,晚上再次举行宴会,专门庆祝儿子曹泰重新到交警大队上班。女婿越雾将晚宴的举办权夺了过去,将曹家的儿女们全部请到了他家里去,一起喝酒庆祝。

为了报答林陆让丈夫复职的恩情,曹泰的媳妇儿买了一件价格不菲的羊绒衫送给了林陆,还买了一条羊绒围巾送给了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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