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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答应着出去了。
黄老板亲自打开酒瓶，给林陆和月牙儿斟酒。
月牙儿说：“不要给我倒，我不会喝酒。”
黄老板说：“今天你得破例，否则林作家也不会高兴的。”他说着就给她倒满了酒杯，然后端起酒来继续说：“林作家，我很早就读过你的小说集《良心》，后来读过长篇小说《荒原》、《情仇》、《乡魂》、《吕布》和《父与子》。你是我非常敬重的作家，今天有幸与你相识确实是我的荣幸。来！二位，请端起酒杯，为我们相识相逢而干杯！”
林陆不好再说什么，既然人家如此看重自己，自己也不能拿着架子，他端起酒杯说：“恭敬不如从命，谢谢黄经理！”
“不用谢！我今天挺高兴。月牙儿，端酒杯。”
月牙儿一看这阵势也不好继续推辞，只好举起了酒杯，与黄老板和林陆都碰一下，然后抿了一口放下。
老板连敬了三杯酒后，三个人开始边吃饭边喝酒。
黄老板与林陆再次碰杯后猛劲儿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后说：“就菜，边喝边聊。”
林陆问道：“黄经理开攸面馆有些年头了吧？”
“是呀，我开攸面馆已经十几年了，曾经在北方大学北门外开过一个非常小的攸面馆，我是在那儿认识月牙儿的。听说你上文学创作研究班还勤工俭学也开过饭馆，我那时没有机会与你相识，却买到了你出版的小说集。”他说到这儿打电话让服务员从他书柜中把书拿来让林陆签字。
十分钟之后，服务员拿着几本小说上来了，交给了黄老板。黄老板拿出碳素笔双手递给了林陆。接着两盘硬菜和攸面窝窝以及羊肉山药汤全部上来了。
林陆把那几本小说拿过来一看，除了小说集《良心》之外，还有长篇小说《荒原》、《乡魂》、《情仇》、《吕布》、《父与子》和《肉之绳》。他笑着说：“黄经理，我所出版的小说你几乎都有，而且保存得这么好，我十分感动。我要认认真真地给你签字，虽然我的钢笔字写不好，但也是作者亲笔留言，望你珍存！”他说完便开始签字，一笔一画非常认真。
黄老板说：“我们老家出产攸麦，所以我很早开始卖攸面。其实我妈的娘家在河川县城，我还曾经跟着母亲回去过。”
林陆笑道：“是嘛！那么咱俩还是半个老乡呢！”
黄老板说：“我生在东山市，小时候经常跟着母亲到河川县城二姨家探亲，后来母亲去世了我们再也没有回去过。人常说两姨亲不算亲，姨姨死了再不亲。我妈去世后河川县城的二姨二姨夫相跟去奔丧，安葬我母亲之后他们再也没去我们家。我们也没有去他们家，说不上因为什么。”
林陆好奇地问：“你二姨家住在河川县城什么地方？难道连书信也不来往了？”
“住在河川县城电视台那条街上，具体街名我叫不上来，电视台往东二百米大街北边的一处院子，平房。林作家是河川县人，一定熟悉那片地方？”
林陆笑道：“我妹妹关悦的生母就住在那附近，和你说的地方远近差不多，也许她认识你二姨他们。”
“关悦？我怎么听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她是不是抱养出去的？我二姨抱养出去一个闺女，听说现在也来到了省城，只是我没有见过她。我去二姨家的时候她在宾馆工作，见过一面。对啦！我想起来了，二姨抱养出去的闺女就叫关悦，我在二姨家确实见过她。林作家，关悦在哪儿？她是我的两姨妹妹呀！”
“啊！这么巧？你们两个居然是两姨姊妹？”林陆惊奇地望着黄老板，然后又望向月牙儿。
月牙儿说：“黄老板，这么说林陆和你还是亲戚呢？他可是关悦的姑舅哥哥呀！下午我们在陆英文化影视公司还见过关悦呢！怎么这么巧？你和关悦居然是二姨兄妹？”
黄老板显得格外惊喜，他说：“林作家，你和关悦是姑舅兄妹？当年我去河川县城二姨家的时候还打听过作家林陆来着，可我二姨家的人都说不认识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陆笑道：“你知道关悦是你二姨家抱养出去的对吧？我是关悦养父母的那头的外甥，跟你亲二姨家没有血缘关系。”
黄老板想一了想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那么关悦现在在哪儿？我可不可以见见她？我们两个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林陆笑道：“你今天就想见她？”他说完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黄老板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说：“今天好象迟了些，改日相见也行。她结婚也没有通知我们，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误会。我说的是我妈和她妈之间可能有误会。”
林陆说：“小悦的爱人如今是北方省地质局办公室主任，据说马上要提拔副局长了。这样吧，我把关悦的电话给你，你们两姨兄妹约个时间见面，我就不参与了，好不好？”
黄老板说：“好！”
月牙儿对林陆说：“至少你应该打电话告诉关悦。”
林陆说：“没必要，人家两个是兄妹，而且曾经见过面，他们自己沟通比较好。黄经理，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我把小悦的手机号码发给你。”
黄老板便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林陆。林陆用短信形式把关悦的手机号码发给了黄经理。
酒场散了之后，林陆和月牙儿告别黄经理往外走。黄经理送他们来到攸面馆外面，天上下起了中雨，大街上没有行人，只有零星的汽车在穿梭，街面上随时激起了水花哗哗地响个不停。黄经理从里面拿出两把雨伞交给林陆和月牙儿。林陆望一眼停在旁边的桑塔纳汽车问道：“黄经理，汽车停在那儿没问题吧？”
“没问题，那儿就是停车场，凡是来吃饭的汽车都停那儿。你放心吧，明天酒醒了过来取车，我给你看着呢！”
一辆出租车过来想拉林陆和月牙儿，林陆摆摆手示意不坐。司机只好开车离开。
月牙儿说：“你怎么不坐？我家离这儿几步地，我走着回去。”
林陆说：“我送你到小区。”两人说着向对面走去。
月牙儿说：“要不晚上不要回去了，和我住一晚上。”
“不行！我儿子林霄和媳妇儿要参加下届文研班的考试，我得回去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和考试要领。”
“什么？北方省要办第四届文学创作研究班？我怎么没有听说？”
“通知早已下达了，而且开始报名。我儿子儿媳妇已经报名了。”
月牙儿打着水伞冒雨站下说：“我也想再上一次文研班，你说行不行？”
“已经上过文研班了，为什么还要去上？再说你如今生活比较困难，还有儿子需要抚养，你还上什么学？”
月牙儿说：“上了文研班可以充实自己，也可以在上学期间找时间出去采访，一举两得，也许读完这一届文研班还可以找到理想的工作。”
林陆说：“何必站在雨地说话，赶快回去吧，明天再说。”
月牙儿坚决地说：“我必须再上一次文研班，明天你陪我去北方大学报名怎么样？”
“报名还用我陪你？”
“怎么？你不愿意？”月牙儿有点生气了。
林陆只好说：“好！明天我过来开车，顺便带你过去报名。”他将月牙儿送到她们小区那条巷口站下，望着她顶着雨伞一直走进了门洞，然后才转身往外走，到了巷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次日上午到攸面馆来取车的时候，林陆发现要玉良经常开的那辆轿车出现在停车场，不用想就知道黄老板与关悦联系上了，而且关悦夫妻两个到攸面馆来拜访两姨哥哥了。林陆没有进去，从停车场开车直接离开，到了月牙儿家的巷口打电话让月牙儿快点下来。
月牙儿打扮得花枝招展钻进了林陆的汽车内，一股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
“去报名还用洒香水？又不是去会情人？”林陆不解地问道。
“我每天出门都是这个样子，莫非今天的香水喷多了？”
“靠自然美就行，不要刻意去粉饰自己，特别是女作家，应当清新自然，要靠作品去感染别人，不该用美色诱惑人。”
“又来了！你总是找我的毛病，难道不能夸奖我两句嘛？”月牙儿小嘴噘起来了。
林陆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开车向北方大学而来。半道上意外地接到了文研班女同学细风的电话，她说她儿子考上了大学她来省城陪读。他告诉细风说：“我正开车前往大学，如果想见面就到大学门口会合，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月牙儿看见林陆压了电话马上就问：“细雨来到省城了？”
“是的，一会儿就能见到她了，她来陪儿子读大学，他们就在北方大学旁边住。”
“她不会也想再上一次文研班吧？”
“不知道，她不会再上了吧？”
桑塔纳来到北方省大学校门外停车场停下后，就见细风已经站在那儿等着林陆。
林陆下车后带着月牙儿走了过去，月牙儿主动与同学细风握手，并且热情地询问了许多。
细风开玩笑地说：“你们二位同学能够坚持相好可不容易。今天中午我请二位同学吃饭，咱们好好叙谈叙谈。”
林陆看了一眼手表说：“这才九点多，中午请客轮不到你，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让你们女同学请客？我先带月牙儿去文研班报名。细风，要不你也跟我们进去看看？”
“报名？文研班又要招生？”
“是啊！我儿子儿媳妇也报名了。你住在大学旁边怎么没有听说？”林陆问道。
细风说：“我每天给儿子做饭，没有打听这些事情。唉！月牙儿你想再上一次文研班？”
月牙儿说：“是呀！上一届没有认真学习，到了电视台工作才知道自己知识很贫乏，需要继续充电。”
“我也想上，正好陪儿子读书也没有什么具体事可做，再上文研班既可以充电还可以陪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林陆笑道：“你也要再读一次文研班？”
“是的！你把我也推荐上去吧！”细风热情地说。
林陆说：“不用我推荐，你们直接去报名就可以，但是不要流露你们是上一届文研班的，否则人家会拒绝你们报名。文联党组书记和我结怨了，不能让他知道你们两个考文研班是我介绍的，否则你们就没戏。”
细风说：“也是！不能说。走吧！我们赶快去报名。”她招呼着月牙儿一起去报名。
林陆带着两位女同学来到了中文系报名处，那个负责报名的老师见过林陆带着儿子儿媳报名来着，所以主动和他打招呼。
月牙儿和细风假装不认识林陆，自顾自上前去报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