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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他们住邻村，距离不到二里，以前是一个大队，他们是两个生产队。现在叫村委会，他们的两个小村子合起来，依然算一个行政村。
那天夜晚她回到家，先到牲口圈里给黑骡子加了些草料，然后才带着一身田野的潮气进了屋里。已经深夜两点了，没有想到丈夫宝财还没有睡，他正阴沉着脸坐在炕上等着她。
她问：“你怎么还不睡？”
“你为甚回来的这么晚？”丈夫口气很硬。
听了丈夫那恼怒的声音，她吃了一惊，说道：“我不是给咱家麦子淌水去了吗！”
“你浇地？哼！你是欺负我残废，黑天半夜和别人鬼混去了吧！”宝财大声嚷过之后，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残废了！谁叫我残废了呢！当初我残废后叫你离婚赶快改嫁，另外去找男人，你不干，甜言蜜语说要伺候我一辈子。现在倒好！你黑天半夜的去找别的男人，别当我不知道。我受不了这窝囊气，我不活了，我死！”他说着就要往地下滚。
她赶快去扶住他。她知道丈夫指的是她和春林帮她浇地的事情。她感觉奇怪，丈夫手里又没有现代化的监视仪器或者什么设备，怎么会知道刚才她和春林一起浇地的事情呢！既然知道就知道吧！自己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心里很坦然。她不忍心看丈夫那个十分痛苦的样子，听着他哀声咳嚎，心乱如麻。她向他解释说：“刚才春林帮我浇麦子，我想回家，又感觉不能丢下他自己回家，所以就在地里陪着他。我们两个连话都没说几句。”
“鬼才信你！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谁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你是个小心眼儿，庸人自扰！”她向丈夫解释着，凑近丈夫，伸手替他抹眼泪，用温情安慰他，没想到丈夫一拳朝她打来，并且气咻咻地骂道：“去你妈的！你这样一个女人，黑天半夜去跟一个野男人去鬼混，还回来干什么？”
她终于被丈夫的话给激怒了，提高声音说：“你不要侮辱我！我行得端走得正，哪点对不起你！
“你对得起我，什么都对得起我！是我马宝财对不起你，还不行吗？”马宝财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嘴唇颤抖着，嚷道，“你要嫌我没用，你就走！我不拦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马宝财不是为救你才残废的吗？你要是永远跟着我，就不准再跟那个张春林来往！我不准你再见他！”说罢伸手去拉电灯，只听“啪”一声，半截拉线断在了他手里。他翻过身，依旧“呜呜”痛哭。
她耳边响着丈夫那一句句让她感觉刺耳且心寒的话语，听着丈夫的哭声，伤赶涌上心头，她也“呜鸣”地哭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