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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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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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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爱情》》连载

第三十六章 宠妻失踪

等陈玉成情绪稳定之后蒋桂娘安排一家人吃了个饭,使王玉莹和吕慧娘的低落情绪也稍稍好转。她故意在饭桌上讲些不着边际的话,逗得大家忍俊不禁地发笑起来。

“玉成,你还去天王府吗?”饭后蒋桂娘问。

“去过了,刚回天京就先去了天王府,然后再去宁国见翼王。天王府这个时候乱透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我不打算再去了,休息两日就赶回江南大营。”陈玉成说。

“是啊,哪有自个办了错事,自个承认错的天王府。历代皇帝都没有过吧。”蒋桂娘说,“我和玉莹出去一趟,你在家多陪陪天宝,我们去一会就回来。”

“历史上,只有那个明末的崇祯皇帝下过罪己诏。”王玉莹说。

“你们去哪,外边这么乱?”陈玉成端着碗停住筷子问。

“我们出去找何震川。”蒋桂娘说。

“找他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把傅善祥安置好了吗?”陈玉成问。

“是安置好了但是要去问问何震川,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蒋桂娘说,“他敢不敢放弃他的狗屁高官厚禄,敢不去和善祥姐姐在一块。”

“桂娘,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天王府现在很混乱,而且何震川过去是穷困潦倒的文人,他是有才华,但是他现在毕竟在天王府任职,他不可能为了傅善祥轻易丢了天王府这根救命稻草,你们去找他也是白找。”陈玉成劝阻说。

“白找也要找,我要亲口听他说。”蒋桂娘也固执地说,“这是女人问的事,你别管。多抱抱儿子,等我们回来。”

蒋桂娘依然先派人去天王府请何震川见面,这次她只带去了口信,她才同王玉莹坐了马车,朝秦淮河边而去。

此时的秦淮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显得冷冷清清。几艘画舫停泊在河边的码头,任其在水中飘荡。没有了往日的笑语欢歌,没有了琴声悠扬。

“姐姐,此时去请何震川,怕不怕反诬我们一口,说我们唆使他离开天王府。”王玉莹路上担心地问。

“不怕,这种时候天王府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这种闲事,何况口说无凭。”蒋桂娘说,“放心,没事。”

“何震川会不会来?”王玉莹又问。

“来不来由他,我就是想看看他有何德何能值得善祥姐姐喜欢他,还为他写诗。还要看看他心里有没有对善祥姐姐的牵挂,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蒋桂娘说,“如此危难时刻,不见他有任何反应,这种男人还真是说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么。”

“玉成不是说了吗,他过去是个穷困潦倒的人,如今高官厚禄,怕呀,顾虑多呀。”王玉莹说,“也许我们是白跑这一趟,白费口舌。”

当蒋桂娘和王玉莹赶到码头,上船不久,就看见何震川埋着头,匆匆赶来了。

傅善祥的消息何震川早就知道了,血洗东王府傅善祥和丫头被北王掳走,他知道,他也担心过,只是无力相帮,实属无赖。后来又听在北王府失踪了,为什么失踪,去了哪儿,现在躲在哪儿他更是不知道。他只是在听到消息后为她惋惜,毕竟她是天国丞相,女状元,奇妙的女人,实属少见。如今音讯杳无,生死不明,他还是忧心忡忡。傅善祥对他有爱慕和崇敬之心,从五言无题诗中他就读出来了,但她毕竟入了东王府,做了东王府的尚书,按照天国的习俗,她已经成了东王的女人,不管是愿意或迫不得已,她都是东王的女人,太平天国除了天王府外最有权势的女人了。所以钦佩归钦佩,喜欢归喜欢。这种才貌双全的女人,而且尚且年轻,谁不喜欢。但他不敢。在权势和相爱方面,相爱只能让步,屈从于权势,免得引来灾祸,毁掉自个的仕途。没参加太平天国之前,他参加科举屡试屡败,穷困潦倒。参加了太平军起义,由于军中读书人甚少,他才有幸做了天王府右史,宣诏官,而且还成了太平天国举办的科考的主考官。对一个三十岁的穷书生来讲,已经是一步登天,无比辉煌了。他不敢因小失大,更不敢为了一个女人,哪怕是绝世无双的美人,他也不敢自毁前途。相爱、喜欢、女人、仕途、高官厚禄,如果要做选择,像他这样的人,宁肯舍弃前者而不放弃后者,除非你有很大的权势,即使是胡作非为,也没人敢过问,才有可能两者兼顾。傅善祥如果还在天京,人还在,天京城内还有那么多胆大妄为的封王了的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一旦她出现,都会把她如猎物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中,出于好奇也好,出于淫欲也罢,都会把她当作奇花异草一般,摧残到凋谢。决不放过如此多才多艺,如花似玉的女人。

何震川知道蒋桂娘这次找他的意思,一定是要告诉他傅善祥的下落,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还是没那个胆子。所以他一到就忐忑不安登上了画舫,他一到画舫就撑篙离了岸。

“二位娘娘,叫下官来不知有何吩咐?”何震川进到画舫仓内便拱手说,他知道是明知故问,但还是要虚伪透顶地故意问。

“何大人,我要是告诉你傅善祥还活着呢?”蒋桂娘直说。

“那是天国的幸事,她毕竟是天王封的丞相,科考女状元,天王还没有废黜她的封号。”何震川说。

“我想问你,如果她还活着,还在天京,天国还容得下她吗?天京城内还有她安身之地吗?”蒋桂娘又问。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只知道天王尚未废黜她的封号。”何震川这才实话实说了一回,但也是模棱两可,没有直接回答蒋桂娘提出的问题。

“那我问,想不想去同她汇合,过你们彼此想过的日子。”蒋桂娘又问。

王玉莹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但看他的眼光总是躲躲闪闪,就知道不会有结果。

“请两位娘娘息怒,恕下官直言。”何震川又拱手说,“天京事变才平息,危机尚未解除。下官不敢擅离职守。走了,就是对天王的不恭,对天国的背叛。儿女私情毕竟与天国大事不能相提并论,孰轻孰重,想必二位娘娘比我清楚。”

他说得振振有词,其实还是害怕担心。

“何大人。”蒋桂娘听他这么一说,找推托,本想冒火了,但还是忍住了,平心静气直言相告说,“你心不狠手不辣,不适合长期呆在天王府,在官场混,你在天王府不会有什么好的仕途。我这么说你可能不高兴,是直言相告。我把傅善祥的地址告诉你,如果你想通了,可以去和她相会,换种活法,可能比你现在活得好,活得轻松。你在天王府现在干些啥,写写天王的起居生活,写他睡觉、泡女人,写他装神弄鬼。记录些天王的事情,宣读下天王的诏书,尽干些无聊的事情。多没意思呀。你是文人,读过那么多的书,又参加过天平天国,何不如去写历史,写论著,给后人留点可读的东西多好。”隔了一阵她又说,“我把傅善祥的地址告诉了你,我不怕你去告密,一旦你敢告,我蒋桂娘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两位娘娘息怒,下官不敢。”何震川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善祥毕竟是我主持科考发掘出来的人才,天国的精英,我告密干什么,出卖她有什么意义,她眼下又没做有损天国和天王的事,又没有人缉拿她。我何震川再不好,也不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请两位娘娘息怒,下官不敢。”

谈得很不愉快,只好不欢而散。何震川走后蒋桂娘憋不住说了句:

“善祥姐姐什么都好,很聪明,就是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姐姐,不是看错了人,只是无可奈何。”王玉莹感叹说,“火燃尽时皆是灰,酒入杯中尽是泪,灯火阑珊人远,只身孤影伴黄昏。就是眼下善祥姐姐的最好写照。她和何震川的事只能成为日后人们茶余饭后的佳话、闲话。缘份未到,莫要强求,只有相思无穷尽。善祥姐姐今生只有做杜丽娘了。”

“杜丽娘是谁?”蒋桂娘懵了问。

“《西厢记》书中记载的姑娘,文人雅士与柳梦梅梦中相遇,一见钟情,后来惆怅,相思成疾,香消玉殒,死后再入世,又玉遇柳梦梅。为情而死,又为情而复生,是不是佳话一桩。”王玉莹对她解释说。

蒋桂娘和王玉莹回到英王府的时候已经夜深了,但陈玉成还没休息,还在等她俩。

“你咋还没睡呢?”蒋桂娘问。

“咋睡,你们前脚走,后脚忠王府的总管就来了,问董琬是不是来英王府了。”陈玉成说,“我只好说不知道,等你们回来问一问。”

“什么情况,董琬不见了。”蒋桂娘大吃一惊说。

“忠王府不是正准备迁往苏州拙政园吗,忙成一团糟,今天才发现董琬不再忠王府了,他们主管才跑过来问。”

“不对呀。”王玉莹也是惊诧地说,“平时董琬来英王府玩,就喜欢拉我到书房玩,一般都玩个半天,偶尔吃个饭就回去了。我问过她,她平时除了英王府,其他府邸都不去,都不怎么熟。东王府发生事变后就没见她来过,这都多久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找不到了呢?”

“会不会跑去见那个张申伯去了?”蒋桂娘猜测说。

“哪个张申伯?”陈玉成也问。

“天王府的人,好像也是他忠王府的幕僚,反正那人有点才,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和玉莹都见过董琬跟他眉来眼去。”蒋桂娘话锋一转说,“玉成,咋忠王府的事你如此上心?”

“忠王毕竟是我的大哥,不该过问一下吗?”陈玉成说,“她又是秀成兄的宠妻,人走丢了,问一下有啥关系。”

“走丢了活该。”蒋桂娘故意说,“你口口声声把他当大哥,他把你当过兄弟吗,你先他封王,他不高兴你,嫉妒你,打仗不配合。她婆娘现在走丢了,你还帮他问,要我说他就是活该,自找苦吃,非要强娶董琬。董琬是什么人,跟傅善祥,玉莹妹妹一样,大才女。何况董琬比他女儿还小,他驾驭得住吗,他懂什么诗文吗,能赋诗作画吗。读过几天私塾还跟大老粗差不多,除了会打仗,你想董琬整天在忠王府闲了没事干,不胡思乱想才怪。跑丢了,正常。”

“估计不会吧,忠王知道她去找张申伯,不把两人杀了才怪。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忠王明媒正娶,不可能去找他张申伯呀。”王玉莹分析说。

“算了,不说这事了,桂娘,反正你明天一早去趟忠王府。”陈玉成说,“把情况说清楚,反正董琬很长时间没来过英王府了,澄清一下,免得秀成大哥往后生疑,引起猜测不好。”

陈玉成还是担心,因为李秀成生性多疑,怕影响军事合作。他也知道,李秀成看上董琬,明明知道董琬不心甘情愿,硬拽来结了婚,因为他那时是大将军,董琬怕他。现在人不见了,这强扭的瓜,无论如何地宠爱,捂不熟啊。因为此后太平天国能带兵打仗的主帅只有他和李秀成了。他虽然号称有二三十万兵马,但到处都派了人出去镇守,光安庆城派去的守军就五六万人,他自己剩下的人马也就只有十多万人,一打仗,只有仰仗和忠王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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