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田犴带着孔某号的两个孩子刚走。那看不惯湖便传来了,一阵的爆炸声。远看那水柱,还被扯得高高的,颤悠悠的,好像被摇晃着才落了下来。
听到爆炸声,二狗犹豫了好一会,完全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本想要即刻地前去看看,但是内心沉重,总觉得十分矛盾。
二狗的心里有些话,不能对人说,也不能随便就忘了。二狗想要赎回大狗哥哥的所有罪过,但是也不愿意替大狗哥哥,这样就传承了小狗。矛盾和忐忑的是,始终碍于兄弟的情分,也就只好一拖再拖。经常不小心还让自己难堪,几乎每一天都有负罪感。
想为小狗寻找人生的康庄大道,又不想让小狗,续了哥哥的糊涂理想。到了这个时候,似乎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唯一剩下可以安慰二狗的,就是大狗哥哥,以前也会经常地摇摆不定,患得患失。给人的感觉是:也坏,也不坏。
二狗夫人对二狗说:“我们应该去看看那看不惯湖。”二狗点了点头,俩人便急忙地到那看不惯湖去。既似曾相识,又似曾陌生,唯有那湖中间的烟窗,已经不再冒烟了。那湖里的水,确实被刚刚炸过,浑浊得很。浑浊的水面,还铮亮地飘着一层薄膜似的油光。
湖面的生机,此刻仿若天倾地斜,东倒西歪,或者甚于此时的星际地球,文明出现以前的不羁,浩浩荡荡的阵痛,不仅仅只有自然灾害。以前湖面那种空阔的心情,如今瞬间,却要变成了芜杂的心思。不想为那看不惯湖,偶尔地难过。尽管那看不惯湖,曾经被冠以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唯一艰苦的品质。
二狗间或前看,还发现了班农,全身湿漉漉的,似乎就坐在那湖边上叹气。班农好像在哭,却听不到哭泣声。这种没有声音的悲伤,就像在难过的心情里,出现过短暂的愉悦;更像在哽咽里,有时候顺便也微笑。
这个被切掉了线粒体的人,曾经被简单地称作,世间上最无情的男人。难道现在,他还要为谁去伤心了吗?班农的感情,没有人可以理解了。或许更像树上的鸟叫,为了谁在叫,又不为了谁在叫。只是自然的鸣叫,想鸣就鸣,想叫就叫,鸟的鸣叫跟谁都没有关系。
班农坐在湖边上,似乎还偶尔地睡着了。或许等他醒来之后,就会觉得此情此景,轻易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情;或许在班农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尝试去想过,真不知道这样的结局,算不算差点还曾经错过了;或许班农正在梦中,从此无法再被离别,注定要被那鸳鸯扣,紧紧锁住。挣脱不了,乖乖就范,软绵绵的一辈子,就交给她了。
班农是不是太累了,在朦胧中睁开双眼,却突然看见了女友,正朝自己走来。班农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微笑着走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她。轻声问道:“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女友说:“医生把你大脑中的杏仁核中央核 (CeA) 的线粒体给切掉了。从此,你便无法多情,对谁都要薄情寡义了。”
班农说:“那也不是开玩笑的。但是若要我对你无情的话,那全世界的人,都得是那草木一样,无动于衷的粗心人了。”
班农的女友,又把在星际地球里,碰到了像素和金操母亲的事说了。又说还被金母相认称妹妹,并被取了名字叫光栅。然后又说:“像素叫我回来火星通知人们,去星际地球抢救文明。但是,我先到处去找你,却又没有找到你。”
接着还害怕地说:“后来,我去查的火星基地找你。托尼还叫人,跟我一起去找你。但是,那人中途变卦,把持不住,起了歹心,还想要欺负我,被我咬掉了他的半个耳朵。他就打我,把我打晕了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接着又说:“等到我醒过来时,却发现了自己躺在空中,感觉就像躺在地板上,那地板还非常的硬。但是,又看不见有什么东西在托着我,也好像是躺在了玻璃上一样。我想啊,这透明度比玻璃都还要高,几乎就像在空气中一样,啥也看不到,什么也没有。”
接着又痛苦地说:“我正准备爬起来,但是,我的整个脸都在痛,全身像散了架似的。我生怕掉下去了,便不敢动静,就安静地呆在那里。然后过了很久,我才碰到了那位狗头狗脸的大哥,是他把我救了。开头他让我住在,酒色铺里的隔壁养伤。但是那位狗头狗脸的大哥说了,他知道我原先就住在人情债研究所的,就把我送回家了。”
接着还说:“我一直都想去找你,可是,我又不敢露面。我一直在家等着呢,谁知道你回来了豆父山,却又不先回家。还要先去堵人家的烟窗,然后又炸毁那看不惯湖。我听到了爆炸声,就想走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还是害怕碰到托尼他们。”
班农的女友停顿了一下,想要劝了班农,并恳求了他,说道:“直到那位狗头狗脸的大哥和他的夫人,一起前来告诉我。说你就在这里时,我才敢走到这边来,看到你还真回来了。我就想,这现在也算好了,你也回来我的身边了,其它的我也不想管了。班农,咱们走吧,离开这儿,回去地球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班农女友说完,班农关心地问道:“我在往事如烟里,看到你在悬崖边,被人推了下去,我就去寻找那个推你下山的人报仇了。真没想到还有神仙保佑,还让你掉不下去。我们还可以再度重聚,可谓谢天谢地。”
班农女友又说:“不是神仙保佑的,那位狗头狗脸的大哥说了,这是火星上的最新技术,纯金属的玻璃技术。在那悬崖边上,还有详细的说明呢,我带你去看看去。”说完,便和班农一起,就往那悬崖边上去。那是一篇十分认真的金属玻璃论文,据说这是来自于红地面的作品。作品云:
在现实世界中,一直有人在舆论纷纷,那神奇的磁悬浮。人们常常惊叹,有人坐在椅子上,不用谁去抬,他就会自动腾空而起。而且还可以像神仙一样,随时会凭空升腾。又仿若神灵庇佑,随时登坛作法,装神弄鬼,也经常被说成是有神灵附体。也许可能就仅仅只是,偷偷地用上了那磁悬浮的技术。
但是也有人怀疑,在元宇宙里,那磁悬浮还能用得上吗?隔空还能飘得起来吗?当初救下迈克的那场人造雪,尽管让人觉得神奇,而且寄托了那新鲜的生活,又感恩了科技可以救命。但是现在,那人造雪却被禁止了,在豆父山脚下,还有那为什么被禁止的理由。
说的是那人造雪,太过浪费了石油的资源。还详细地指出了现代化工的悲哀,一切都只指望了,石油的系列产品。说在合成制作聚丙烯酸钠时,耗费了太多的中间产物,包含了各种烃,或者烃基和烷基的原材料。
尽管远在火星上,苍穹竟然没有一视同仁,在火星上的地下,几乎石油含量不及地球的一半。但是金属,或者说特殊金属,却又远远超了地球的十倍有多。火星上只好还谦虚地规定了,说火星上的化学资源,非常有限,还是省着点用,比较好些。
最先想要在豆父山顶的悬崖边,装上磁悬浮的始作俑者是二狗。二狗自从上次救下了迈克之后,便想到了人造雪,虽然可以救人,但是如果不是碰巧,有人按下了那下雪的按钮,迈克恐怕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显然,被救下的概率也太小,又还要浪费太多的人造雪。自从上次在豆父山上,下完了那场人造雪之后,火星上从此在500年内,便不再有真正意义上的化工了。不管怎么说,这代价就太过昂贵。简直就像想要吃一口新鲜的牛肉,还得确实要杀掉一头牛,太过于残忍,让人根本就无法接受。
二狗考虑再三,便直接使用了王往的发明,金属玻璃通过磁悬浮的隔空抬举技术,就可以防止有人,掉下豆父山的悬崖。绕着豆父山顶的悬崖边,装上一圈。就算偶尔山上有石头滚了下来,也会被拦在了那金属玻璃的平台上。
最先,火星上有科学家反对,说天底下那里有透明的金属,分明就是王往弄的虚假发明。但是二狗却能,接纳了所有的反对意见,并且还帮腔反对者说话,说从来就没有见过,像玻璃一样透明的金属,真的没见过。
但是,二狗又说,正是因为没有人见过,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发明,为什么不去重视和使用呢?如果不是因为心胸狭窄而不用,就是因为太过自私而偏颇了。很多错过的责任,都被悄悄地抹去,或者被歪曲隐藏。到头来,谁也不愿意跪下认错,或许那就是元宇宙之外的现实,一个不能虚幻的世界。
班农和女友,俩人相对无语,喜极而泣。接着又低头虔诚地祈祷了一会,并且感恩地接受了苍穹的祝福。惊叹于火星上的金属玻璃,竟然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时,又一次大爆炸的声音,好像就发生在人情债研究所那边。班农赶紧和女友往回跑。还没到人情债研究所那里,就听见远处的查的机器人在大喊:“抓住班农和他的那个女人。”班农想和女友逃走,却来不及了。
班农和女友,被抓回到了人情债研究所。看见托尼正在对下属发火,说:“还没有看着人,就乱炸,哪有什么用。把要炸人情债研究所的那个人,先抓起来。以后治他罪,就跟班农算是一个罪。”
托尼又走过来班农的身边,说道:“别忘了你这生命,可是我留给你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托尼还说:“我无法知道,你有什么仇恨,以至于要炸毁看不惯湖,炸就炸呗,又堵人家的烟窗干什么?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班农蔑视地说:“你就不要在那里假慈悲了,你做的一切,我全知道了。”
托尼在心里想,就算有人告诉了班农,也不可能知道太多。充其量也就是,凤毛麟角,捕风捉影,捡到了一些什么边角料了吧。便笑着说:“你呀,就别说什么你全知道了,请你相信我。千万别误信了别人,冤枉了好人。”
班农揭穿了托尼,说:“我往查的地面去过,在往事如烟里,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我惊奇地发现,你是如何叫人下手,想要偷偷地把我的女友弄死。可是你安排的那位色鬼,竟然看上了我的女友。女友差点还被他欺负了,好在老天有眼,女友咬下了他的半块耳朵。”
班农还显得有些愤慨,接着说:“你无法想到的是,我居然找到了,那个欺负我女友的人。我知道他的那只耳朵是假的,我就专门打他的那只耳朵。结果,我又打掉了那个人补上去的那半个耳朵。本来我想要让他,跟我上来火星的。可是他说,他害怕我杀了他,又说不敢再次上来火星了,还怕你不饶他。后面他又跪下,求我放过他。他还将你的安排和秘密都告诉我了。”
托尼狡辩地说道:“你别听他的,也许他就只是,想要骗过你,想要你放过他,他的话你不能信的。”
班农说:“在这个时候,你都还不想承认了。你确实太坏了,甚至还真顽皮。看来,不给你再加一点证据,你是不可能承认的了。”
托尼在心里想:以前就是因为班农太坏,才让留下他,现在小子可要出问题了。托尼就假惺惺地安慰班农说:“这个你可以随便说,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公道的。可千万别留在心里,憋着难受,说出来就会舒服一些,说吧。”
班农笑了笑说:“你还怂恿了王往,先是骗了人家红的机器人一筒,骗他到查的地面去,用一筒来做白老鼠。做完了危险的测试实验之后,又把一筒弄去机器人报废中心销毁。难道你不觉得,你也太狠了吧。最关键的是,你还秘密给王往下了指令,等我一旦炸掉往事如烟,就让王往抱住我,要跟我同归于尽。那以后可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托尼说:“你尽是瞎扯,那王往是红国的机器人,我又怎么能够左右得了,他去做了这许多事。这怎么可能?”
托尼显得很是冤枉和委屈。班农看他装无辜,天衣无缝的,便又说道:“你确实是一个老奸巨猾,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你更想不到的是,红国的王往本人,也控制了那假王往的身躯和心思。因为你们只是在人家的电路板上,加入了自己控制单元,并且固件都是设计好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灵活性。”
班农还嘲笑了说:“查地面的高科技,就这样被红国的王往,用脑波控制了。先前除了侥幸,把一筒弄去销毁了之外,其它的通通都不成功。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而且那个王往,还把控制后得来的消息,已经告诉了我。叫我快走,生怕一不小心,控制不住你策划的那个假王往,那个假王往就会炸毁了我,你也太阴险了。”
托尼还笑了一下说:“你只听了他的一面之词,就可以相信他了吗?你要学会辨明是非,不要误信了那欺骗和谎言。”
班农说:“你是不是还得看一看,我从往事如烟那里,转录出来的视频。你要看了,就一定会相信你的嘴脸,是如何的丑恶和不堪,这是典型的做了坏事,也要留个美名,生怕别人不知道。”
托尼立即叫人,上去强行搜班农的身,想要找那视频,可是啥也没找到。托尼说:“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该如何的让人相信你。把视频交出来吧,让我看看,我才会相信你的。”
眼看从班农的身上,啥也没有搜到。托尼马上就叫人,把班农吊起来猛打,把班农往死里打。托尼又叫人把班农的女友也抓过来,扔在地上,还叫人准备打她。
托尼说了:“叫你上来火星,是和班农好好过日子的。你却成天鼓捣他和你出去乱跑,一会去心照不宣,一会又去往事如烟,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去那往事如烟,你可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托尼叫人把班农女友,也吊起来一块打。打了一阵,又有人进来,在托尼的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会。托尼便无奈地说道:“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通通的归零吧。”
托尼便叫人拿枪来,他要把班农和班农女友,一人一枪结了,不想再在他们的身上花时间了。托尼毫无犹豫地举起了枪,准备毁了这两个不争气的人,而且他俩知道的也太多了。
突然,托尼手上的枪,却被人用射线打掉了。托尼一看是二狗,便迎面走了过来,说:“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现在这种时刻,不至于还不知道,这里边的轻重了吧。留下他们有用吗?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了善良?”
二狗说:“我不光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老板是谁。我都见过了,我只是想要赎回大狗哥哥的所有罪过,并无它意。”
托尼说:“知道就好,那为什么还要来挡我办事?”
二狗只是看着托尼,也不说话。眼看二狗故意装傻,不让把班农和班农的女友杀掉,托尼便带了人下山去了。托尼带着人跑了之后,二狗就把班农和班农的女友救了下来,把他俩带回去那酒色铺的隔壁去了。
二狗在心里想,不知道这么做了,是否有违了大狗哥哥的意思。但是想到曾经在托尼的房间,发现过的带了三个孔的老鼠头标志,二狗偶尔又觉得,或者自己真的可能做错了。不然怎么会凭空,无端就受了自己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