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二狗把班农和班农女友,救回去那酒色铺的隔壁养伤。眼看班农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班农女友的伤却没有好。班农来到女友的跟前,偷偷地对女友说:“我得回去人情债研究所一趟,你先在这儿好生呆着,我一会就回来。”
班农女友却说:“等我伤好了,一起回去吧,你现在要去那里干什么呀?”说完,班农女友还准备用手去拉班农。班农却不答话,匆匆地离开了那里,径直地往人情债研究所去了。
班农刚走了一会儿。二狗和夫人,眼看不见了班农,便问班农女友说:“班农去哪里了?”
班农女友支支吾吾的看了看,然后才说:“他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二狗本想细问。但是又想,既然班农不打招呼就走了,显然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回去干什么去了,二狗也就不问了。
没一会的工夫,从人情债研究所那边,却传来了几声枪响。二狗吩咐了夫人,照看班农的女友。自己则向人情债研究所那边冲了过去。
二狗一到人情债研究所里面,就看见一个狗人,正在追杀班农。班农被打中了好几枪,但是班农似乎一点事也没有。仍然在左突右闪,奔走自如。甚至班农还嘲笑了那狗人道:“你那是什么鸟枪,只能拿来吓唬那无知少年的吧,还是想拿来骗一下老伯伯的呢。”说完,班农还在笑嘻嘻,一脸的顽皮。
那狗人也不计较这些,仍然追着班农,不停地射击他。班农被打得全身火星四射,身上俨然像穿上了,一层钢铁的防弹衣。二狗立即冲上前去,迅速地阻止了狗人,说道:“对班农射击,只能射击其脑门,那里才是他的命门,其它地方均无效。这也是你射杀不了他的原因,由此你就应该放过了他。”
班农一听这话,头一扭一摆,悄悄地躲过了,那狗人致命的一枪。班农还不假思索,假装贸然中枪倒地,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原来那狗人听了二狗的话,推开了二狗,就朝班农的脑门使劲开枪,眼看也没几枪就把班农给干掉了。狗人才回过头来,对二狗说道:“二狗,你终于来了。如果你还记得,你曾经还有个大狗哥哥的话,刚才你就不应该说,还要放过了班农。”
二狗沉默了一下,心里明白,那狗人想说什么。就在二狗没说话的那会,那狗人还准备上前去,查看一下班农是否真的中枪了。二狗来不及拦住狗人,便着急火了,大声骂道:“打死了班农,难道还要上去踩他一脚吗?”
狗人也明白二狗的意思,就是不让狗人,再去靠近班农,不管他是否已经死了。狗人说:“这可是大狗生前留下的任务,也是我一直在看着那旁门仓库的原因。大狗说了,一旦发现那旁门仓库冒烟,就必须先上豆父山来,枪杀那肇事者。”
二狗说:“你怎么知道,班农就是那肇事者了呢?旁门仓库冒烟,不去旁门仓库那里找原因,却要上来豆父山枪杀肇事者,这是什么逻辑?”
狗人没有直接回答二狗,却把枪举了起来,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把枪,是谁送给我的?这是你大狗哥哥的心爱之物,这可是当年查地面送给大狗的。本来还有一门大炮的,可是当年,大狗把它拿去打鸟人时,撂在那里,没有拿回来也就丢掉了。”
此时,听到旁边有动静,响了一声,二狗走过去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又走了回来,还站在门口,像是要拦住谁似的。二狗瞪着狗人,一句话也不说。
那狗人也是聪明人,觉得二狗是不是想起了,他的哥哥大狗了。狗人也假装生气,骂起了二狗来,说:“你该不是活糊涂了,以前靠着一张假脸,生活了一段时间,就以为有了好脸面了,殊不知现在又被打回了原形,仍然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狗人。别忘了,你永远都是狗人,也不可能再被进化成什么人了。”
二狗还是不说话,但是似乎在暗示狗人,赶紧从二狗的旁边离开,好像周围会有什么危险似的。二狗好像还对狗人说,请记住二狗的恩情,现在真的很危险,让狗人赶快走。
可是那狗人就是不走,站在那里拱七拱八,扭扭捏捏,还模仿了二狗暗示他的动作。甚至还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二狗看了很是生气,想把那狗人硬要推出门口去。
那狗人还以为二狗要揍他,急忙用手朝着二狗,做了一个拦挡的手势,说道:“你不能打我的。你的哥哥不在了,我就是你哥哥的替身。你哥哥大狗尚未办完的事,还得指望我去替他完成呢。请记住,你得当我就是大狗,他还活在世上,刚才班农就是被大狗用枪打死了的。”
二狗贸然被那狗人这么一说,心里确实有些犹豫。可是那狗人,好像完全也不怕了二狗。不过,那狗人看二狗,还真想要动怒了。便一着急,就说出了大狗的暗语:“杀猪刀,老鼠眼。挤眉弄眼,挠首骚腰。果然深思熟虑,义无反顾。”
那狗人突然说出来了的暗语,让二狗在心里非常惊讶。那狗人还以为是二狗惭愧,就继续把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狗人还靠近了二狗,细声地说:“我看你是全都忘了。当年你大狗哥哥陷害了田犴,骗过金操,获得了沣锥酒庄的控制权。你大狗哥哥还和查的地面,一起策划了那整件事。”
狗人说出了大狗的这许多秘密,二狗也明白。并且还知道,大狗和查的地面一起,策划的那件事是什么事。现在总算明白了,大狗哥哥为什么一直不说?在查的地面,又是和谁勾结的?怎样的狼狈为奸,前后都在撒谎,称那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合作,互利双赢。
大狗既然和查的地面合作了,为什么还要放弃了二狗呢?放弃了之后,大狗哥哥又假惺惺地在查的地面,找了朋友去关照二狗。却从来没有要求查的地面,直接把二狗放了回来。最后,还得靠了二狗自己的本事,自己争气,才把自己给弄回来了火星。
二狗看那狗人,确实知道暗语,而且他也什么都说了。二狗也就回了他一句:“半桶水,三脚猫。换种心情,换个活法。自然兴高采烈,心旷神怡。”
二狗还显得有些语重心长,接着说:“尽管如此,我还是打算替大狗哥哥,赎回他所有的罪过。让他的灵魂,浪子回头,整洁干净。就算在元宇宙里,也能问心无愧。”
狗人却故意提醒说:“二狗,暂且不要趾高气扬,高风亮节。怕是没折腾几下,又还要后悔了。你要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便无法回头。你做出的决定,不管糊不糊涂,都将要成为往事,不可逆转。”说完,那狗人还斜着眼睛,看了看二狗。
二狗无奈,故意漫不经心,轻轻地说道:“我情愿那些不堪,永远地成为那遥远的过去。哪怕真的往事如烟,我还是要做这样的决定,不再纠结了的。”那狗人听得二狗如此果决,便忍住了失望,转身就离开了那里。
狗人一走,二狗走上前去,看了看班农。明知道班农,躺在那里装死。二狗便不理他,直接就走到刚才那有响声的地方,大声喝道:“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朝这里面放火了。”班农听得二狗和谁在说话,便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口没人,便伺机就跑了出去。
二狗四周看了看,确实也没有什么动静。心想,是不是真的没有人在那,也可能只是自己太敏感罢了。二狗回头看班农,他已经逃跑了,便在心里默然一笑。
二狗也准备回那酒色铺的隔壁去,二狗还没有走到门口。刚才那有响声的地方,那旁边的一扇屏风墙,突然间就倒了下来。鸟人从上面摔了下来,可能是被摔痛了,就躺在地上呻吟。二狗一看是鸟人,就跑过去扶他起来,并好奇地问鸟人说:“什么鸟人,什么时间还躲到这里来了。”
鸟人被扶了起来,不但不领情,还嘲讽二狗说:“老早以前,打我的那几鞭,我还一直记着呢。别装好心了,狗家根本就没有好人。”
二狗听了,脸上的神情茫然,反问了鸟人说:“你若是好人,就不用躲在这背后,偷鸡摸狗;叫你也不敢出来,估计前世就是一个缩头的乌龟。”
鸟人说:“就算是缩头乌龟,也比你强。狗家虽然明目张胆,却成天无恶不作。我是最先藏在这里面的,就是因为不断有坏人前来,又各自心怀鬼胎。没有办法,我就只好躲在这里,我要抓那些坏人的现行啊。懂吗?”
二狗在心里想,这鸟人还像当初一样,伶牙俐齿。酷爱辩解的毛病,一点也没有改。照这泼辣样,就算头发再多,也要被鸟人说得掉光毛,转眼间还会变成了地中海,何止只是鸟口铄金这么简单了。
二狗说:“听说你曾经打过大眼瞪一巴掌,尽管大眼瞪是先打了你一巴掌。你却不记得了,打来打去不就这样的吗?当初年少懵懂,侥幸打了你几鞭,你却要惦记到现在,是否心眼也太小了。”
鸟人说:“想只图快活一时,不考虑更长远或更长久。大眼瞪唯唯喏喏,皮笑肉不笑的,他只谢了牛人,只因牛人师傅,维修好了大眼瞪。大眼瞪差点还有了爱情,甚至幸福的生活。他气了狗人,只因小狗差点把大眼瞪给毁了。我的惦记是小事,问题是你差点还把我给毁了。”
二狗说:“就像东西被人偷走了的感觉,心里的痛惜挥之不去,而又无可奈。其实可以去追究,却还要偏偏找些理由,来放过那偷东西的人;或者说,也可以追究,只是懒得去理。干脆还假装了不知道,没看见,分明知道却要放过,这是另一种难过的复杂心情。”
二狗顿了顿,又说:“不堪的脾气,痛苦的回忆,常有被戳伤的感觉,充满了整个人生。当年打你那几鞭,我常常挂怀,罪恶充满了我的生活,我也是难受至极的。”
鸟人说:“智商偏低,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二狗鄙视了鸟人说:“看来是你自己心怀鬼胎,到处偷听,刺探别人的隐私,最后还要血口喷人。说得难听一点,鸟人天生嘴尖,就爱叨叨。说得好听一点,仿若就是那美丽的裸,站在那里孤芳自赏。又若没事可做,裸是光鲜亮丽的折磨。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别人脱光了站在那里干嘛呢?”
鸟人听了二狗的指责,也显得非常委屈,甚至还非常冤枉,本来就被动知道的那许多事,现在却成了百口莫辩。无奈就只好为自己辩解,再次小心地从头说起。
鸟人说:“本来前面,我在数落完像素之后就走了。但是我离开了之后,想想又后悔了,替了孔某号一再惋惜。又可恨了那小狗和像素,如此这般的猖狂。差不多还因为偷情,被捧成了金童玉女,天真无邪。而且在火星上,又没有人管。使得出轨可以如此的放肆,恣意地纵情迷乱,几乎还要被立了红杏出墙的牌坊。”
鸟人接着说:“其实当时,我并没有走多远,心里想到这些,就忿忿不平,便又偷偷地拐了回来。还想要揭她像素的丑,抱着孔某号喊一声不平啊,搓一搓那小狗不知廉耻的欲望。尽管在元宇宙里,像小狗这种不婚主义者,享有想和谁睡,就和谁睡的自由。”
鸟人还可惜地说:“但是我一回到豆父山,刚好就看见了像素和小狗正离开。我为了避开像素和小狗,就偷偷地跑进这人情债研究所里来了。但是躲到这里面之后,就很难有机会离开了。我只好就一直在这里面呆着,无法离开。”
二狗似乎不相信鸟人,说道:“你不是要回来,揭人家像素和小狗的丑的吗?你躲着他俩干什么,是你说谎了?还是你怕他俩要揍你?”
不知道鸟人听到没听到,还是故意回避。鸟人没有直接回答二狗的话,却继续地说那躲进来之后的事了。
鸟人认真地说道:“首先是听到,说那人情债的门口被炸弹炸了。接着又看见托尼,把班农和班农女友抓来。并在这里,我亲眼目睹了,托尼拷打了班农和班农女友。然后班农和女友又被你二狗救走。等到你们都离开之后,我是准备要立即离开这里的。”
鸟人说:“但是没想到,又来了一个拿着枪的狗人,来了就躲在那隐蔽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狗人气势汹汹的拿着枪来,想要干什么。直到后面才知道,那狗人是想来把班农干掉的。原因还是班农堵上了,那看不惯湖中间的烟窗。”
鸟人还推测说:“看来那看不惯湖的烟窗被堵,还真牵动了不少人的心。说不准,那看不惯湖中间的烟窗,还真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鸟人停了一会,又说:“刚上来山顶时,那烟窗就已经不冒烟了。加上你的表情,确实也有些不正常。但是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不开心,还是心里有事。怪不得刚才那狗人在说话时,你就几乎一句话也不说,估计你的心里面也有鬼。”
鸟人说完,就想要离开那里。可是二狗听完了之后,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反而想要把鸟人,堵在那人情债研究所里面,不让他走。鸟人或者明白,知道得太多,往往都会成为麻烦,总是会让别人放心不下。
鸟人看着二狗不让自己走,便极力辩解说道:“那枪响的时候,我的魂魄丁就起保护作用了,我立刻就晕了过去,根本就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
二狗说:“可是我听说,你的那魂魄丁也有开关,如果关闭了,就对枪声不敏感。而且你说的话,前后还有矛盾,叫我怎么相信你。听到了就听到了,何苦还要百般狡辩,推脱得一干二净,我又不打算要怎么样你。”
鸟人这才觉得,自己可能说得太多了,或者真有些语无伦次了,便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亲眼看到班农,藏了东西在门外。我带你出去看去,或许是你需要的东西呢。”
二狗在心里想,班农这次突然要回来这里,也是有可能想看,自己藏的东西还在不在。二狗便说:“走吧,出去看看。”
鸟人一到门口,撒腿就跑。刚好就与那班农撞了个满怀,班农全身湿漉漉的,班农被鸟人撞倒在地上。鸟人在奔跑中,还看到那看不惯湖中间的烟窗,又开始在冒烟了。鸟人边跑边想,一定是班农那小子下湖去,把那堵烟窗的东西给拿开了。
二狗一看鸟人逃跑了,就知道中了鸟人使的计。二狗笑了一下,心想:鸟人躲在屋里面,怎么能够知道,班农把东西藏在了屋的外面呢?鸟人一定是看见,班农在屋里藏了什么东西了。二狗立即在人情债研究所里,到处寻找班农藏着的东西。也不管了鸟人,也不去追他,就由得鸟人跑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