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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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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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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季》连载

第二十七章

宵夜吃到十一点钟,整个大排档只剩下这一桌了。老板走过来客气地说要打烊了,六个人才酒足饭饱回旅馆。

旅馆走廊上,我叫住胡菲菲,要她上我们房间打八十。胡菲菲正想拒绝,但是一看我对她挤眉弄眼,一下明白过来。

我原本的意思是胡菲菲到我们房间打牌,好把空间留给张良和赵小云,殊不知赵小云在后面听说有牌打,马上手痒脚痒起来,乐颠颠跟了进来,执意要上场。我只好把位子让给小云,坐到胡菲菲身边去了。

胡菲菲脱去外套,往旁边的床上扔过去,袖子一撸就开始熟练的洗牌,牌在胡菲菲那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之间洗得唰唰直响,引得对家胡然一片赞叹声。

我坐下去,探头往胡菲菲脖子那边靠了过去,鼻子嗅了嗅,然后贪婪地闻起来。

赵小云一边抓着牌,眼睛一边瞅着我的小动作,笑着提醒道:“菲菲,小心后面有人捣你的鬼。”

胡菲菲一听,猛地转过身,怒视我。我不慌不忙,笑嘻嘻问道:“菲菲,你抹了什么香水,这么香,我都快把持不住,想入菲菲了。”

“你是想入那个非非呢,还是想入我们家菲菲?”胡然知道我又要往外冒坏水,一旁推波助澜道。

专心打你的牌!我骂着胡然,转头问:“菲菲,你该不会用的是牡丹花香水吧?”

胡菲菲熟练抓牌插牌,漫不经心地说:“是会怎么样?”

“不是有那句话吗,牡丹香下死,做鬼也风流,菲菲,今晚就让我做一回风流鬼吧。”我笑嘻嘻说。

“你想的美,老娘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你做梦去吧。”胡菲菲不领情。

赵小云插话说:从林又在篡改名人名言。是牡丹香下死吗,好像是牡丹花下吧。”

“都一样的,我们的菲菲就好比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香气袭人。”我说着就要口水横流。

“真没想到我们的从林一张嘴巴这么甜,太会哄女孩子高兴了。”胡菲菲听了很开心。

胡然装作幸灾乐祸一样说:“后悔了吧,魏老师也说了,咱们班男生一点不比外面的差,你干嘛非得在外面找男朋友。”

胡菲菲连连点头,故作懊恼状说:“后悔了,要不我就悔了,找从林得了。”

我一听,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

胡菲菲不乐意了:“你们这些男同学,就是嘴巴甜,一说到正经的事都缩头乌龟了,调戏老娘是吧。”

我厚着脸皮申辩起来,“我可不是长寿动物,你找我找错对象了,也违背魏老师的本意,老太太一直希望的是你们二胡能联姻,把你们分组也在一起。现在胡二哥还单着,你说哪有做小弟的越殂代疱,抢在哥哥先。”

胡然不满道:“你尽胡扯,人家菲菲对你情有所属,你扯我干嘛。”

赵小云笑得牌也不知道该怎么出了,对同伴说:“菲菲,你别跟他们扯了,他们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油嘴滑舌,没有一句真话。”

“小云,你这打击面太宽了。毛主席可说过,张良是个好同志。”我有尚方宝剑,把她的男朋友搬了出来。

赵小云索性把牌往床上一扔,追问道:“毛主席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也是哦,老人家逝世的时候,张良还穿开裆裤呢。”我摸着头思索道。

“我穿开裆裤,你更穿开裆裤呢。”张良比我大几天,所以理直气壮。

我摆摆手,平静地说:“大家都绅士点,别争了,都穿开裆裤。”

胡菲菲手里的牌扇在我脸上,训斥道:“你这还叫人家绅士一点,在场还有两位小女生,你们一口一个开裆裤,还当不当我们存在,你们就不能尊重一下妇女同志。”

大伙说说笑笑,到了凌晨三点钟才打完一局。牌局一结束,胡然詹天朗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我困得上眼皮连着下眼皮,倒头就翻到另外那张床上睡去了。男生里只剩下张良骂骂咧咧洗牌,收拾乱糟糟的床铺。两位女生好像还留在屋里,兴致高昂,精神抖擞。

我隐约听她们在跟张良商量去西湖看日出的事情,张同学好像百般不太乐意,结果被两个女生狂批评了一阵,最后屈服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猛地被胡菲菲推醒,原来正好把她的外套死死压在身子底下。我只好坐起来,让她把外套拿走。

眯了一小会儿,困意去了一大半。等到女生们都走了,我一边脱去外衣钻进被窝,一边问张良:“怎么着,明天一大早还要陪她们看日出?”

张良累得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和衣躺了下去,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忿忿不平埋怨道:“是今天一大早就要看日出,打牌打到这个点都困死人了。都怪你,出馊主意打牌。”

我缩在被窝里,鼻子哼了一声,回应道:“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这么做还不是想给你和小云创造条件,让你们小两口好亲热去,我哪里知道小云硬要来打牌。”

张良又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你是不知道,小云就迷八十分,就这么一个爱好,听到有牌打,什么都可以不顾。”

“这个我哪里知道。”

张良叹了口气说:“早点睡吧,还能睡个两小时,真羡慕你们几个,可以美美睡个懒觉。”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们这一行男生就属你最幸福了。”我还想说下去,那床上已经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了。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时分,房间里只有我一人,张良什么时候走的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真的看日出去了?精力够旺盛的。洗漱完毕,我出了房门就去使劲拍另外两间房门,女生那间没有一点动静,剩下一间敲了不久,里面传来胡然迷迷糊糊的声音,然后就是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

詹天朗迷迷瞪瞪打开门开,我冲了进去,大声指责道:“你们这群懒鬼,太阳都照到桑干河上了,你们还在西湖边上是睡大觉。”

胡然听了,端着牙杯从洗手间走出来,嘴角上都是白色的泡沫,笑着说:“这桑干河与西湖,风马牛不相及,相去千八百里。再说了,你又勤快到哪去了,五十步笑百步。”

尽管被人戳穿了,但是我仍然高傲着头十分得意地说:“那也比你们起的早。”

三个懒汉早饭午饭合在一起吃了,填饱肚子,接下去该怎么办,上哪玩去,三人莫衷一是。三人都是那种事先从不做足功课的人,杭州除了西湖之外,还有哪些名胜风景,三人都知之甚少。

要么上雷峰塔玩去?胡然提议。

胡然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中学课本里有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论雷峰塔的倒塌》,那时还曾经以为这塔跟雷锋叔叔有关系,读了才知道与好事做了一火车的雷锋叔叔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反倒是跟白娘子那个著名的传说有点瓜葛。原来,雷峰塔就在西湖边上,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我很快就否决了胡然的提议,胡然的话让我忽然又想起黄幼红,那个挥之不去的魔咒又冒出来,小师妹会不会又凑巧飞来雷峰塔下呢?小橙子在上海临分手的时候,曾经不经意地问过我元旦期间的打算安排,我记得当时回答的很含糊,可能苏州,也可能杭州。黄姑娘真要是有心人,你现在来到了杭州,她一定可以得到探报,但是要制造什么地方偶遇,那么事先就必须与眼线串通好,而这眼线胡然嫌疑最大,因为随行的三位男生,张良哪里有空闲管这闲事,詹天朗除了操心他的茶叶外很少操心别的,胡然尽管警告过我要与小女生快刀斩断联系,难保他改变主意了,或者被小女孩施展什么魔力感动了收买了,这个完全有可能。

没想到我一反对,胡然并不坚持,马上让我提建议。我不免又对自己的怀疑产生怀疑了,如果胡然真的肩负使命,和女孩联手,那么他一定会坚持到底,去事先商量好的地点,然而他却是这么的漫不经心,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想着想着,头倏地大起来,你是不是太操心了,一个小橙子小师妹小女孩有那么让你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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