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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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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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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连载

第二十章 傅家打工

本场简介:秋后,高粱收了后,大部分卖了,债也没还完。董武身体不好,打了几天工就累倒了。董永只好去打工挣钱还债,在麻大湖收割芦苇,收到了管家来福的刁难,幸亏傅员外和傅家大小姐巧姐心地好,看他可怜,留下他了……

人物:董武董永 管家来福 巧姐 傅员外

(秋后收了高粱,除了租子外,大部分卖了,债也没还完。留下那点,根本不够父子一冬嚼用的。没办法,父子一块出去打工。可是,董武天生身子弱,打工三天,累得又病倒了,茶饭不思,咳嗽不止。董永在家陪护了几天,看爹爹病稍好些,他决定单独跟村里人去麻大湖打工,帮人家收割芦苇。

董武:很心疼儿子,“你看看爹的身子,简直一点用也没有,爹是恨死自己了,光拖累孩儿。”

董永:“爹,您一向身子不好,怎能怪你呢,您在家好好地,孩儿出去打工也放心。”

董武:抹把泪,点点头,“永儿,出去注意点儿,很累的活咱不干,打个零杂还行,别逞强。你再累着,咱这个家可就撑不下去了。”

董永:明白爹的意思,“放心吧,爹,孩儿知道。再说,儿子也大了,身子强壮了,能干活了。村子里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都去干,爹爹不要心疼孩儿,孩儿干得了。”

董武:不再说啥,眼角湿湿的……

(鸡叫二遍,董永就起来,先给爹倒了尿盆,洗刷干净了放在炕下预备着,再给爹做好饭等爹起来好吃。临走,他和爹说一声,“爹,孩儿去了。”

董武:“你可注意点,别干累活,别伤着身子。”

董永:“知道,爹,没啥事儿,别起那么早,多睡会儿,饭在锅里呢,要是凉了就再热热。”

董武:点点头。

董永:替爹掖好被子就轻轻的走出屋来。往往这时候,还是满天的星斗,寒气袭人,董永就匆匆的上路了。

(麻大湖离家三十多里路,董永差不多要走两个时辰。等他走到麻大湖时,太阳刚露脸,主人家也刚起来。)

董永:走进一个傅家村,就在村里转悠,见谁家开门,就去人家里问,“你们需要雇工吗?”

(很多人家,见他还是个孩子,身子又瘦弱,都摇头,把他拒之门外。)

董永:从村东头问到村西头,问了十多户人家,没一家愿意雇他,尽管他说啥活也能干。于是,他就很失望。有人向他推荐,村南的付家是大户人家,雇工多,你去哪儿讨打听一下。董永表示了感谢,匆匆来到村南。可不是大户人家,墙都是青砖的,大门口还有一对石狮子,几辆马车停在大门外,很多人进进出出,忙着牵牲口套车。董永赶紧过去,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吆五喝六的指使别人,样子很横。董永冲他深施一礼,“请问,您还雇人吗?”

管家来福:正上火,看一个衣履破烂的孩子凑过来问话,看了他一眼,烦气的“去去去,小叫花子,混饭吃吗,一边歇着去。”

董永:“董永能干活,不是来混吃的。”

来福:听到顶嘴,就有些恼怒,凶巴巴的样子,“怎么,赖上了,俺让你一边去,听见没有?”

董永:知道遇上了恶人,眼里含着泪,就要转身走。

来福:“小叫花子,走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啊。”

巧姐:从家里走出来,手里挎个竹篮,冲着管家喊,“管家,又欺负人了是不是?”

来福:忙回头,看是巧姐,脸上马上堆满笑,“哎哟,是大小姐呀,又采花去是不是?”

巧姐:“你管呢,欺负个小叫花子干啥,是不是想让我再告诉爹爹去?”

来福:“哎呀,小姑奶奶,别着,我只是说了他几句,不让他来捣乱,偏巧大姑奶奶听见了。”

巧姐:“不但听见,还看见了,哼!”

来福:“是是是,我正分派活,忙得焦头烂额,他上来打岔,说啥要打工,你看他,身不足五尺,瘦得跟麻杆一样,还来打工,能干啥活呀,不是来混饭吃的来干啥。”

傅员外:走出门来,“来福,和巧姐在嘀咕啥呀?”

巧姐:“爹爹,管家在欺负一个叫花子呢。”

来福:忙辩解,“不不不,老爷,是小叫花子来捣乱,怎是我欺负小叫花子呢。。”

傅员外:往远处望着,“哪一个小叫花子呀?”

来福:忙把巧姐挡在身后,轻声说:“大小姐,采你的花去吧,就知道告状。”又转过头低头哈腰的只给傅员外看,“老爷,就是前面走的哪一个,看他瘦的跟小鸡子似的,能干啥活儿,就是来混饭吃的。”

傅员外:看到前面正要离去的小叫花子,不知怎的,心里骤然一紧,忽生可怜,“哎呀,现在正是收芦苇的关键时候,正缺人手呢,你把他叫过来我看看他能干啥。“

来福:一听:忙冲远处喊,“喂,回来,你回来,我家老爷叫你呢。”

董永:站住了,回过头去问,“是喊我吗?”

来福:“不喊你喊谁呀,你看街上还有一个闲才在溜达吗。”

傅员外:“唉,说你多少次了,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吗,咋咋呼呼干啥!”

来福:忙一脸媚笑,“是、是,老爷,就是这段时间忙得有点儿上火。”

董永:走过来,拱手施礼,”在下董永,请问何事?”

来福:“老爷,您看,一个小叫花子还这样文绉绉的。”又转头向着董永,“这是我家傅老爷,找你问话呢。”

董永:“见过傅老爷。”

傅员外:斜看了他一眼,“你是来打工的?”

董永:“回老爷话,是来打工的。”

傅员外:“哪个庄的?”

董永:“陈户董家庄的。”

傅员外:“多大了?”

董永:“十三岁了。”

傅员外:“哦,可不像,看你瘦瘦弱弱的能干点啥?”

来福:哼了声,“吃闲饭呗。”

傅员外:瞪了来福一眼。

来福:唯唯诺诺的低头、退后,站到一旁,乜斜着眼睛瞧着董永,一脸的不肖。

董永:“地里的活都行。”

傅员外:笑了,“那好吧,你就去跟着收割芦苇吧,一天十个钱,管两顿饭行吗?”

董永:“谢谢老爷。”

巧姐:“还是爹爹心地好,不像来福。”

来福:“大小姐,平日白疼你了,采你的花去吧。”

巧姐:哼了声,又瞧了眼董永,笑着去了。

来福:附在傅员外耳旁小声的的说:“老爷,他能干啥呢,还没得碍事儿。”

傅员外:“好了,你带他去吧,能干点啥就干点啥。”

来福:应了声,“是。”又面向董永“也就是我家老爷心善用你,你说你能干啥,跟我走吧。”

董永:向傅员外深施一礼,“多谢傅老爷。”

傅员外:“嗯”了声,转身回家了。

来福:“走、走吧,一个叫花子别那么多礼了,像官家公子似的,叫人看着别扭不。”又指着一辆马车,“上车、上车。”说着,自己先上了车,一把拉上董永来,“我和你说,不是让你来玩的,给我好好干,不干活饭也不给你吃……”

(深秋的麻大湖里一片金黄,拇指粗的芦苇随风摇曳,沙沙作响。人进去,只见芦苇,难寻人影。是啊,五六米高的芦苇,密不透风的,雀鸟都贴着芦花飞,怎能寻见人。傅家雇工不少,此时都坐在地里吃饭,见管家来都笑着打招呼。)

来福:“吃吧、吃吧,这豆子窝头吃着,白菜咸汤喝着,吃饱喝足了得给我好好干,不好好干就滚蛋。”又指着董永,“都给我好好监督着他,他要是不好好干我就扣你们的工钱,听见没?”

董永:就觉得脸上挂不住,很尴尬。特别是众人奇怪的眼光使他更无地自容,和管家道,“董永来就是干活的,管家老爷放心好了。”

来福:“行行,今儿上午我就在这儿监督着你,看你能割几根芦苇。吃饭了没?没吃饭就吃点儿。”说着,拿起一个窝头故意在董永面前晃了晃。

董永:说真的,董永还真没吃,又走了二三十里路,肚子早已经咕噜噜叫了。可是他还是说:“谢谢管家老爷,董永吃过了。”

来福:“吃了就干去吧,看人家一早都割了多少了,你还傻站在这儿跟根木桩子似的。

董永:羞得小脸通红,他还是冲管家一拱手,拿下腰里别的镰刀走进苇地里去割苇子。拇指粗的苇子一次只能割一棵,割一棵还往后使劲用身子坠才削断,削断了一只手还拿补助,不得不用两根手拿。

来福:“大伙都看看,都看看,一根苇子还拿着这样巴结,是不是个混饭吃的小叫花子,俺说错了吗?”

大伙:都说他还是个孩子,那里干的这样繁重的活儿,这就不赖了,好歹给他一碗饭吃,也是为你老爷积阴鸷是不是?

来福:“要不是老爷发善心,俺早打发他了。喂,你小子听着,到中午给我割二十个苇捆子,割不了,别说十个钱,就是一碗饭也不给你吃,听到没?”说着,气哼哼地爬上拉苇子的车走了走了。

大伙:都很可怜这个小叫花子,见管家走了都说,快别割了,先来吃些吧,等会儿大家帮你割些搪塞过去。

董永:冲所有人深施一礼说:“我自己能割,”说着,回过头去又去割。

大伙:都摇摇头,小小年纪就来干这样重的活,真是难为他了。也有人认出了董永,指指点点的说着。于是,大伙越发的可怜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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