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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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想过
父亲年轻时打制的一件木器
会突然咯血
它一向那么坚硬
扛过多少苦难和跌宕
这么多年了
也许是岁月过于厚重
从斧砍锯刨中挺过来的老物件
已不堪支撑
也是我们习惯了平稳
忽略了木器内部隐藏的疤
那咯出的血,来自父亲的肺部
日子开始抖动,斧头斑驳秃钝
再无力拯救断朽的卯榫
最后,一件新木器接纳了父亲
将他们一起埋进,三尺黄土之下
此生,父亲的人间
再无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