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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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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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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

  已经很久没有乘坐晚上的列车了,上一次乘坐的时候还是和母亲几年前去的那一趟北京,如今母亲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母亲。成长后的自己也慢慢与家里少有联系了,我所在的城市离家不远,也似乎很远。

每座城市都是光怪陆离的,这是我无论在列车里还是列车外所看到的景象和感觉。怎么说呢,夜晚是一个容易牵引人思考思绪的时段,夜晚的列车更能让人思绪万千。这一刻我也忘乎我要去哪里,回家还是继续流浪?又或许都不是吧。

  与十八年前我头一次和父母乘坐有所不同,那时候自己还算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那是一趟要去湖北的绿皮火车。在我残存的记忆中,父母我是能一手牵一个的。火车上不乏有人为了座位而争执,还有手不安分的可怜人。被揪住总是尴尬和愤怒的,在那时的我来看,一切还都新鲜有趣,而现在我却只觉得他们吵闹了。只有我这个哀叹科技发达而认为返璞才能归真的现代人用着耳机才能赎买些宁静吧。自嘲还是惭愧罢了。

  列车穿过了隧道,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黑暗。当穿出隧道时,一道亮黄色光打在了我的身上。记忆又把我拉回了几年前和相爱多年的未婚妻分别的日子,也是在车站。令我印象深刻都是我们的脸上当时没有表情。我没有过一丝挽留,怎么能说没感情呢,不知道是厌倦感还是麻木了。我没有一点心理波动,就好像我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或许她也是这么想的。接下来又有谁会离开呢?或许不会有了吧,因为好像我也没有谁了,我倒也没什么害怕的了。

  此刻倒颇有些百年孤独中的这句“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的体味。

  说实话,以前我还挺害怕自己哪天不在了,事实上我不必害怕死亡,人在出生前和出生后都可以定为非生命阶段。换言之,我们来人间的那几十年才仅仅不算是个死者。这几十年让不快乐的人不快乐,快乐的人也不快乐。本来生命就不是一个享乐的过程。

列车之外我看过凌晨街边的早摊、深夜时分的晚市、被灌酒灌出血的男人、被家暴的女人,也有重症病房内病危者的弥留、被洪水淹没在地铁的灵魂。建筑工人的坠楼、办公职员的猝死。人最可怜的不是突如其来的死亡,而是没希望的活着再历死亡。命,一次又一次被轻薄过。我也对资本宣过战,后来发现我之所以宣战,内心更多的声音却是出于自己不在资本家名单。我也试图唤醒他们生命的可贵,可这年代在他们看来命比钱便宜了。

  列车之内,我带着耳机,有的只是我和我自己内心的声音。暗淡的眼睛里再流不出一丝光明。

  其实真正让我疲惫的还是我的心一直在流浪吧。

  列车还没停,心跳也没停,我依旧不知道我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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