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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书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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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19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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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家变成“养老院”

 

 

在河南上蔡,中国重阳文化之乡特有的“孝文化”,让人温暖和感动,一幅幅老人颐养天年、其乐融融,老少共享天伦、代际和谐的美好画面不时映入眼帘。

驻马店市供电公司110千伏上蔡变电站老站长刘黑,更是这片土地上当代“孝义文化”的典型代表。

刘黑除在普通的岗位上始终坚守着对企业的无限忠诚外,他默默无闻,30多年如一日,对自己的亲人和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五保老人尽亲尽孝,无怨无悔的悉心照顾6位老人和一个截瘫的弟弟。30多年来,他把自己的家变成了“养老院”,为老人做饭、洗衣等成为他的“职业”。老人们都患上了“依赖症”,一天见不着他就睡不着觉。这种依赖让刘黑30多年来不敢出远门,这种依赖让刘黑放弃在市区的优越工作搬到较差的县城居住,这种依赖也让刘黑和妻子“分居”18年。

他已经达到了一种属于自我的,也是超越自我的精神境界,构成了一种健全的乃至完美的精神品格,在快乐中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一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深刻内涵。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曾入选2013年度“河南好人榜”,被评为2013年“中原十大孝子”、驻马店市“文明市民标兵”,2014年被评为河南省“十大敬老楷模”、被民政部等七部门授予“中华孝亲敬老楷模提名奖”。

----题记

刘黑是河南省上蔡县齐海乡班庄村人,兄弟姐妹5个,他是长子。父母省吃俭用,供他读书,最终学有所成,中专毕业后分配到驻马店市电业局工作。当乡亲们都羡慕他的工作时,以父母年事已高,家里老人需要照顾为由,1982年,刘黑主动申请调回到老家上蔡工作。

那一年,他把在家务农的父母、妻子的双亲都接到身边,更把无依无靠的同村两个五保户刘灿、刘妮姐妹俩也接到家中来赡养。老人们来到后,刘黑腾出两间瓦房给6位老人住,他和妻儿6个人则挤在一间房里。

当时,刘黑家的条件并不好,一大家人靠他一人的工资及耕种老家几亩责任田生活,家庭负担很重。4个孩子最大的上小学三年级,最小的才3岁,而刘黑的月薪当时只有60多元。在这样的条件下,接来6位老人后的全家的居住条件和生活各项花销都是一个很大难题。为了减轻生活压力,刘黑开垦了一块荒地种菜,让妻子回老家耕种责任田。

 

儿媳眼中,他的孝是大爱之举

 

1992年6月的一天,刘黑的二儿子刘全民,第一次带女朋友冯会霞回到县城家里。三间瓦房,家具简陋陈旧。一间厨房摆了一张床,一间带套间的大房间摆了4张床,还有一间摆了3张床。大房间里,有4位老人正围坐在一起看电视,另外还有两个人躺在床上挂着吊针。看到这里,冯会霞感到很纳闷,赶忙把刘全民拉了出来。

“你们家怎么那么多老人,是不是开了敬老院?”冯会霞小声问。

刘全民听后,忙给她介绍说:“正在输液的是我大大奶和二叔,看电视的是我二大奶、爷爷、姥姥、姥爷。”

“大大奶、二大奶是什么亲戚?”冯会霞好奇地问。

“她们是姐妹俩,和我们同村同姓,还是邻居。大大奶刘灿、二大奶刘妮的丈夫早年都去世了,无儿无女,生活很困难,是村里的五保户,就一直跟着俺爸生活。”

“你爸咋那么好?对邻居还那么照顾。”

“她们对俺爸从小就比较亲,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她们是应该的。”

看见冯会霞到来,几位老人都非常高兴,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吃饭时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别样的温情,让冯会霞的心极不平静:虽然男朋友的家连一般农民的家都不如,但他们的家里有爱,让她感到很温暖。想到这儿,冯会霞爽快地答应了刘全民的求婚。

知道这一切后,冯会霞才明白,为什么男朋友裤腿上还有补丁,原来这些老人都得他爸爸照顾呀。

“我家在宁夏,父母不想让我嫁得太远,我心里一直很纠结。自从去了他家,了解了他们家的情况后,我爸妈敬重公公的为人,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婚事。说来你可能不信,和丈夫从认识到结婚,我爸妈连我公公婆婆的面都没见过。”刘黑的大儿媳妇刘泉这样说。

有人说,刘黑是驻马店的孝子,忠孝堪比河南省“全国道德模范”谢延信。在刘黑的两个儿媳妇眼中,刘黑的孝心孝行已超越了亲情,是大爱大善之举。

 

精心伺候6个老人和1个瘫痪弟弟

 

刘黑不仅要照料6个老人,还要照顾瘫痪的弟弟。这其中,被孩子们称为“大大奶”的70多岁的五保老人刘灿,因患脑血栓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刘黑每天坚持给刘灿翻身,经常用热毛巾为她擦身,换上干净的衣裤和被褥,背着她出去晒太阳。

在刘黑的悉心照料下,刘灿卧床8年,可身上没有生过一次褥疮,安然地度过晚年,走完了84岁的人生路。 

哪个老人的牙不好,谁的消化能力差,刘黑心里都一清二楚。有时,一顿饭刘黑要做6次,6个老人6锅饭。照顾老人多年,他练就一身“特长”,他学会了输液打针,还会缝补衣服。

为方便老人生活,刘黑把卫生间的蹲便改为坐便, 把搪瓷盆换为木盆洗脚。

刘黑的床头经常摆放着《老人春秋》《老人保健医生》《能活100岁》等书籍,桌上放着降压灵、速效止泻胶囊、脑立清等老人常备药物。

他父亲患有严重的前列腺炎,小便不能自禁,坐哪尿哪,经常尿裤子。刘黑就在父亲经常坐的沙发上垫了一块塑料布,又把破被单和旧衣服剪成几十个尿片,院里的两根绳子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尿片。一天到晚不停地为父亲换洗衣服、尿片子,冬天洗衣手洗得裂了大口子,钻心地疼。

1996年至2008年间,刘黑夫妻的4位父母先后因病去世,平均年龄85岁。后来,刘黑与非亲非故的刘妮老人生活一起,他的妻子一直在北京大儿子家生活。

家有老人不远行。刘黑为了照顾老人,30多年来,从没有一晚在外留宿,几乎没有参加过同事和朋友的聚会。刘黑的大儿子在北京工作,孙女今年2岁了,活泼可爱,他每天都想听听孙女的声音,可是因为刘妮老人离不开他,他不敢出远门,仅打打电话而已。他唯一一次去大儿子家是在2004年11月,不过不是他一个人去的,是他带着刘妮老人一起去的北京。

每天早上五点多,刘黑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先是搅好鸡蛋稀饭,准备好鸡蛋糕,然后把泡好的衣服搓洗一遍,再放到洗衣机里继续搅。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老人刘妮,刚刚陪着吃完早饭,刘黑又像往常一样,嘘寒问暖的与老人聊了起来。

“今儿个饭吃着中不中?”

“中啊。”

“吃过饭还想到哪儿去不?”

“出去转转吧。”

30多年如一日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已超越了血缘的亲情,让刘妮老人感动不已。“黑子对我很孝顺,天天晚上给我洗脚,没事骑着三轮车带我出去在县城转一圈,有时转到晌午才回来。前些年还带着我去了北京,看了天安门和故宫。要不是有黑子,我早就去见阎王了。”

“她非得吃我做的饭,一天见不着我,她就闹着不睡觉。”刘黑说。

“黑子对我没得说,一天三顿饭端到我跟前,每天帮我洗脸、洗脚,对我真是一百个好哇!”刘妮满脸知足地说。

他把老人当亲娘一样照顾,跟老人一起生活,想法让老人高兴。刘黑说,只有老人高兴了才百病不侵。刘妮老人92岁了,还每天下地拔草,一天不拔就觉得手痒。

“为老人洗脚按摩,擦身洗背,端屎端尿,对于平常人来说,一天两天能做到,一月两月能坚持,但30多年同时照顾几位老人,就很难做到了。”刘黑的一位同事感慨地说。

在照顾老人的同时,他还照料着一个截瘫的弟弟。

1988年,刘黑的二弟刘银国,不慎从10米多高的树上摔下,腰脊椎骨摔断,下肢瘫痪,必须做手术,刘银国妻弱儿小束手无策。见此情景,刘黑不但替弟弟交了手术费,还承担了1万多元住院和后期医疗费。出院后,刘黑二话没说就把二弟接到自己家里,每天给二弟端屎端尿,冬天还把他背到太阳底下晒太阳,从没有埋怨过一句。

1993年弟弟刘银国在医院去世时,嘴里不停地念叨:“俺哥咋还不来呢?走到哪了?”直到见到刘黑后他才闭上眼睛。

孝子难当,孝心不易。刘黑的一位好朋友曾不解地问刘黑:“你一个一米八多的男子汉大丈夫,整天干着女人干的洗洗刷刷的事,还伺候那么多老人,你烦不烦?够不够?”

刘黑笑笑说:“如果你只是装装样子给别人看,那你肯定烦;如果你从内心认为该伺候他,那你就不嫌烦了。”

刘黑告诉我们,照顾老人他并没有感到是负担和累赘,更多的是一种快乐和幸福。他和老人早已离不开彼此了,老人能健康地生活在自己身边,他感到很幸福,生活很有意义。

“照顾老人并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擦擦洗洗,吃饭穿衣。只要有感情,有爱心、耐心、恒心、孝心,我相信谁都能做好!”

刘黑这一段耐人寻味的话道出了他一生做人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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