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驾着徐徐的寒意,匆匆来临我们的矿山。
矿山的冬天,在一阵又一阵风雨中降下了温度,天气逐渐变冷。走出秋天的冬,就这样不由得渐渐阴沉了起来,就连风也有些刺骨。风和雨摇着那些枯干的树枝,让落叶在空中跌跌撞撞地飞舞,让人突然感到在冬季匆匆的脚步声里,弥漫着雾气的初冬似乎有些萧瑟,有些沉闷。不过,只要细细体味,人们便会在迷茫中找到另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冬天特有的亲切友好的气息,那是一种寒潮中流露着的别有洞天的情趣。
这天,在矿山的每一个角落,冬雨带着一丝丝羞涩,轻轻地下了起来。悄然间还带着几分缠绵,从早到晚、白天黑夜地下着,又好似用它的温柔,同匆匆过往的、忙碌着的行人亲密地打着招呼。雨帘中,只要撑着雨伞的人们一不留意,雨就会跳皮地淋湿你的裤腿,浸染你的衣冠,甚至于乖巧地轻拍你的肩膀,亲吻你的面颊……
当冬的太阳挣脱厚厚的云层,从一线微光变成越来越大的火球,喷薄出来的时候,整个矿山被照得很亮很亮。虽然此时此刻游荡在冬日的矿山依然有些寒意袭人,但充满生机的热闹一点也没减少。甲介山的林荫小道上,依旧晃动着许多职工家属散步的身影;树林花间的石桌石凳上,依稀回荡着人们休闲娱乐的嬉笑声;车站旁的文化广场上,依然会在傍晚时分,响起大爷大妈们欢快的舞乐声……
一阵阵风起了,路边的树叶在风的拂动下,在“沙沙”的声响中,不时有脱离树枝,纷纷飘落向大地的怀抱。而此时,一年四季如一的车水马龙的1360工业区,照旧回旋着各种“叮叮当当”的响彻云霄的生产交响乐。这边,装料的职工们推着运送材料的歪车,沿着铁轨向工具房、维修房行走,白色的雾气笼罩在他们的头顶,让他们增添了几分神采奕奕。那边,维修工手中的焊枪喷溅着无数火星,焊花在“吱吱”的声响里飞溅,使他们焕发出勃勃生机……长龙似的电机车来来往往,在铁轨发出的阵阵声响中,轰鸣着远去。巨大的运矿卡车川流不息,在新落成不久的宽大平坦的无轨运输平巷,飞驰着远走……
坑道口,无数穿戴整齐的上下班职工匆匆忙忙,在这有些多菱镜的冬日里,任凭寒风的寒流侵袭,任凭雨滴的纷繁打扰,任凭阳光的暖意抚爱。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浮动着一股如花似锦的朝气,都洋溢着一股似火如雷的激情。
啊,冬到矿山,又是怎样的一种风情?无边无际中,矿山依然故我地处处透露着别样的景色。
冬日矿山
矿山的这个冬日,似乎和已经过去了的无数个冬日没有什么区别。南方的冬天原本就不太寒冷,云南的四季原本就是不分明的。我们的矿山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当然冬天也相对地温暖。
整个冬天,即使没有太阳的时候,矿山也会游荡着一股股暖流。不过,偶尔有阵阵风儿吹过,还是会有丝丝的寒意入侵我们的身体,于是,我们也会身着各式各样的冬装,渐渐卷起了冬季的一番番思绪,随清风轻轻地飘遥。在心底泛起的一阵阵微波里,我们闲荡,我们徜徉,我们沉思默想。是啊,在这些乍寒乍暖的日子,人们的心里历程也是千变万化的。
冬日的阳光下,万物都会闪动着灵性,洁白与纯净把人的心境点拨得似梦若真,涟漪不断。想着春夏秋冬,想着一年四季,想着万物生长,想着人生九味,想着生命轮回……我们有了许多回忆与憧憬。
在甲介山的绿荫小道上行走,我们会发现冬日的小草还是那样地绿,小道两旁的大树、小树依然故我地挺直着腰板。所不同的是,昔日集中在一起过日子的矿山工人们,如今已分散到四面八方,真应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那句老话。有的人守着这片土地,居住在矿山的幢幢楼房中,年老的继续欣赏和守候着这片重实的热土;新加入矿山行列的年轻人也在慢慢将心融入矿山,把理想和希望交给矿山。有的人搬往蒙自、个旧、昆明等地居住,上班的过着每天早出晚归的日子,尽管是“两头黑”,要起早摸黑的,可大家还是乐此不疲,毕竟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人们需要更加理想的人生;退休的享受着舒舒服服的城市生活,将那些对矿山的美好回忆放在香浓的酒杯里,装进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矿山情结里。
虽然我们的矿山已经有十多年没下雪了,但十多年前的那场久旱逢甘雨般的下雪天,连同嬉笑奔跑在白茫茫的世界里,相互追逐着打雪仗、堆雪人的往事却至今记忆犹新。
在一次次对冬天的洁白的回忆中,我们几代矿山工人,将那含蓄的思绪,枕着淡淡的笑容飘动。也许寒冷是枯燥而生硬的,也许寒冷是富有许多情调与浪漫的。不管如何,那种冬日的洁白却能真真切切地净化我们的心灵,让我们在自然的不断变化中感悟淡雅的、潜在的、深奥的人生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