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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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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万物尽如泼墨的油纸
高楼分蘖,一层层拔节
天风在耳边聒噪,云弄疼了眼睛
大地呕哑,一切事物渺小起来
灰黑细密的分隔线,蠕蠕移动着的
不知是人流,还是蚁流
金钱,权力,名誉
甚至是性别。有形的,无形的
各种利器,争相切割广厦的肉身
用不了多久,新新人类蜂拥而至
操着不同的语言,和声调
牵着电梯上上下下
时间无奈,嵌入复杂的因素
想起老家,老院,老屋,老墙
想起前房,后宅,左邻,右舍
一般高矮,一般大小,一般颜色,一般味道
婶子,大娘,三叔,二爷爷……
叫得亲热,住得舒服,吃得健康,睡得也香
转过身,在钢筋水泥的夹缝里踯躅
沉闷,幽暗,逼仄,虚无
一股脑儿扑面而来
于是停下脚步,于是举目张望,于是做深呼吸
万事万物尽如泼墨的油纸
要么举座皆惊,要么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