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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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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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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堂舅

        

        母亲那个年代很苦,但是她没有饿肚子,家里土地多,加上外婆勤俭持家。

       经常听母亲唠叨小时候的事情,故事有很多, 有我从未见过面的外婆,因为母亲出嫁后外婆早逝了,小时候我随时夜里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母亲的哭泣,想念她已故的母亲。那时候不懂事,不能理解,反而会觉得害怕,害怕母亲伤心哭泣。

     母亲出嫁以后外婆吃了很多苦,个子矮、力气小,拿不动的东西母亲嫁后,没有人会搭把手。得不到家人的关心,后来在操劳和抱怨中早早离开了。

        还有一件母亲讲的让我印象深刻的往事是关于一个堂舅的。母亲说堂舅很小就丧母。在那个艰苦的年代,没有母亲的庇护,日子得多艰难。

        的确如此,堂外公再娶,就有了后妈,俗话说“蝎子尾巴后妈心”,故事里的后妈苦,堂舅一点没少吃。当然不是所有后妈都这样,也有好的,只是堂舅不幸没有遇到。

       母亲说在一天夜里,堂舅离开了家。那时候农村没有电灯,也还没有手电筒,到处黑灯瞎火。堂舅家在大山里,那儿的山不长植被,更没有大树或者茂密的丛林,光秃秃的还特别陡,一个大斜坡,就是滚个背箩不到沟底不会停那种山坡。

      那个夜里发生了一件改变堂舅一生的事情。那时堂舅大概六七岁的样子,被后妈赶出门,年纪太小不知道去哪里,半夜三更,而且还下着大雨,天也不懂情,不懂人生疾苦。

      堂舅只能冒雨摸黑去了他的外婆家,那是他母亲的娘家,也是他心里最后的温暖。沟头的水因为连着几天的雨涨水了。他摸到了外婆家,那一夜不知道他怎么熬过来的。到了堂舅外婆家,敲门,一家人早睡沉了,又加上下雨声,敲门声更不明显。后来是堂舅的外婆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敲门,起来看,发现门槛外有个小黑影,一出声问是谁?堂舅颤抖嘶哑的说了小名,把一家人惊动了,起来看着他,全身都湿透了。不知道他怎么下的山……怎么过的河……这么大的河水,没有被水冲走。一家人抱着孩子哭了一场,哭他们早世的女儿,也哭这个不幸的孩子。

     后来堂舅再也没有回去那个家,留在了他的外婆家,亲戚给张罗跟着一个木匠学手艺,漆老木。大概学了两三年,10岁左右就自己去四川跑生意去了。

       再后来堂舅在四川遇到了现在的舅母,一起摸爬滚打,太多心酸,总算过上了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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