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启友
又到了洋槐花开的时节。
每年到了这个时节,我都要带着妻儿回乡下去看岳父母大人,顺便看看院子里那棵洋槐树的花开。
从城里出发了,车行约六十公里路程,到了岳父家的农家小院。
小院里载了三年的洋槐树绿叶长满枝干,好个洋槐树洋槐花,又是一年开盛时。
白色的花儿,那样的肆意,任性,灿烂穿透我的眼眸。
虽然没有刺玫瑰,红的热烈,然而,它有着自己独有的风韵,让你感觉到白的纯净而又温馨。岳父家就更加温馨了。
三年前,也是这个季节,也是洋槐树花开放之时。由于工作需要,领导派我到南疆一个边缘县下乡挂职锻炼,任科技副乡长。
走之前我和妻儿,来到了他们的小院,还未见洋槐树,已闻到了花的清香。我还真没有见过洋槐树长的什么样。
“这是什么树?花开这么香”我问。
妻,随口不假思索顺口答道:“那就是洋槐树,开的花”我顺着他指的方向“那就是洋槐树,花开那么一点”。
不过我还是信步来到院前。岳母不等我应声她又道:“小罗你未见过这种洋槐树吧?”
“我只是在书上见过的”我答道她又说:“它是槐树的一种,今年才开花,花不太多”
我站在树下,仰望树冠,看着一朵一朵的小白花。再望着妻子站在树下摘花的样子,我欣赏这花同时,又看到了妻子年轻时身影。
我随手抓了几朵放在手心,我仔细闻了闻花清花香,花不醉人,人自醉,入人心脾。不过这棵树,有点细了点,花开少了点。就像我那小儿子,瘦了点,矮了点。
“哎,你是看客呀,帮忙嗮花去呀”妻在一旁说道。
“好”我吟道。
一个小时,真快就摘完了。但愿三年后我再见到它是该长高了,花开也许更多吧。
第二天便踏上挂职锻炼的单位去了。
远在离石城有近千公里路程,我住在乡上,与民族同志一道同吃,同住,同下村指导工作。每天晚上都把一天的工作,汇总上报。以便上级掌握现行的农村工作进度。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到每村每户都能走向科技扶贫第一步。
几年下来,自己虽苦优容,锻炼了自己,也培养了住乡民族干部的科技水平。三年多来,我已和民族同志打成了一片,感情就像石榴籽红红的紧紧的谁也离不开谁。
三年来,这里的核桃树多的成片成林,通常在田里或路旁,成熟时,青青的核桃挂满枝头。当地文明风气很好,无人去打青核桃。
唯一缺憾的是这里没有见到我们北疆的洋槐树,只是多见黑色桑葚树和白色桑葚树,也没有人肆意取采摘。
如回到家乡,细看看洋槐树开的花儿了。三年过去了,圆满完成了工作任务回到了原单位。
休假几天,我和妻儿到岳父家过节。但我仍不忘那棵洋槐树。这时儿子已和我齐头高了。
停车。远远就看见,那树上开满了洋槐花,想是施了魔法,那么膨大,圆圆的,又像白色的圆球,像一个个小小的酒杯倒扣在树枝上,白的似雪花飘落在院内,煞是好看。
近八十岁的老人家在树下正搭着高板凳,摘花呢。
“老爹,老娘节日好。快下来,别摔着”我劝问道。
“好好我们下来,你们进屋,外面热,蜜蜂也多,别蛰着”老人下来后,仍忙着摘花说道。
“不用,妈我进屋给你端水去”在一旁的妻子说着话就回屋端水去了,我站在树下,望着成串成串的有白色,有青色的花,挂满枝条,似垂柳的枝,不堪重负,摇摇欲坠,风吹来,满园溢满阵阵清香。
我们一同参加摘花劳动。
“来喝水吧”
“好”老人双手舞动的手此刻才停下,我刚刚看到了一幅醉人的摘花图。
我和老人聊了起来。“今年洋槐花开的真多呀”我说
“是呀,你也喝茶,”岳父说:“这棵三年的树,长在绿草丛中,吸食营养,我有时经常追肥,所以它长的就旺盛”。
我想也是,树大,根才深,吸附营养。他又说道;人也是一样,无知识的民族,是不不可能创造未来的。民族朋友也和我们一样,都需要互相帮助,才能齐头并进的。
我赞同他老人家的的的观点。稍后我听岳母说,花开最佳时机为四天,所以这几天要集中采摘。
真是的,好想让花期延长再延长,叶儿仍绿,花儿白莹,小刺儿融在这枝干上。
这就是岳父家的洋槐花,一种长在玛纳斯两岸极普通,极平凡的花儿了,年年花开在这季节。
花开总有花落时。新鲜花摘下来及时晾干,可入药,可做汤,可炒菜。花盛时,蜜蜂採的花蜜,又叫洋槐花蜜,美容又养人,不可多得。
树上留下的散在的花儿,被一阵风,吹了下来,失去了支点飘落一地。草地上散落无数小花瓣。
屋内扎着一对羊角辫的小侄女,欢快从屋里跑出来,捡着小花瓣,闻一闻,堆起了许多小堆,高兴的在其中玩耍。又是一张孩童戏花图。午后,落下的花瓣,也随着阳光直射下来渐渐泛着微黄,香味也随风飘去,吹拂了树枝。
我以为花谢了,不知味道如何是好。
“嗮花喽”不知谁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我们一同端着装满洋槐花的篮子,来到院子里去滩嗮花朵。
晚饭后,我们驾车离开了农家大院一路上我在想:真是一年又一年,那洋槐树,那小院。不定那一年,岳父家的小院被房产开发,那时只有心中的那片回忆的片段了。
一年,一个季节,一个变化。我们是否和这洋槐树一样呢,年年都会有新变化。来年我还回去看洋槐树花儿开的。
2016-5-6原创于石河子西古城。2017-6-2定稿于石河子市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