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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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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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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晚秋

庐州(合肥),雄居江淮之间,横卧巢湖北口,淝水穿城而过。随着几场秋雨的潇潇漂洒,曾经的古战场,如今的科技城,已经是“云物凄凉拂曙流,汉家宫阙动高秋”的时候了。

淝水,这条源自将军岭,其中一支向东南方奔流而来的河,因深秋雨水的滋润而略显丰腴了。它悄无声息地注入到那似项链般的庐州护城河中,使本来有些清瘦的河水也渐渐地变得澄澈透明起来。雨霁天晴,天远地清,河面往往清亮如镜,它静静地倒映着河堤两岸红黄杂糅的秋叶;而当秋风掠过河面时,河水又悠然泛起阵阵涟漪,条条微波象舞动的丝带,倏忽传到了远处。在河的弯道或一些小的湖水区里,似乎还有一些菱或其它水草的叶,它们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但仔细观看那叶,绿中却透着青黄色的经络,有的叶面还残留着黑色的小洞,如黑眼一般地盯着水面。荷叶,似乎也有一些,但此时此节,大都已枯败静穆,朵朵红衣早不见了踪影。可是,在残叶的下面,说不定还藏着鲜嫩的莲藕,它可是庐州的一大物产。相传,在庐州有名的包河里,曾经盛产着连片的“包公无私(丝)”的甜藕,细嫩、洁白,不知恩惠了多少庐州的平民百姓呢!

是呵,秋水伊人,在水一方。徜徉于庐州涓涓秋水之间,总让人感受到它那晚秋时节的深远,让人联想到它的古往今来,也易让人联想到故里晚秋的澄碧与空旷。可不是么?倘若在夕阳西沉的黄昏,当那清凉凄冷的水面,映照着几缕通黄的余辉时,一定会勾起许多漂泊游子的思乡之情。然而不论是北国的惊鸿秋雁,还是南方的晚秋清凉,大约思乡之情都有着共同悯秋情节的,或萧瑟悲鸣,或牵挂柔肠。可是,庐州的晚秋,虽也是那么地撩人思乡,但那种思情或许由于庐州晚秋的独具特色,而又仅是一瞬之间的心事了。因为在庐州的城郭田野,除了河湖秋波,仍见得野菊怒放,田野里绿意片片,在小区的空地里,在公园的里外,抑或在街道的两旁,均会透出它独特的晚秋景状。

比如晚秋的清晨,庐州城郭,总有些薄雾与轻霜,凉风飕飕的。当你离家穿越小区,经过那或直或曲的小路时,偶见一些木篱笆或铁栏栅的底下,有一株或一簇野菊迎寒绽放,你一定想到“紫艳半开篱菊静”的诗句,真可谓亦菊亦诗问晚秋了;或者走到街上,猝然瞥见路中花坛里有几株殷红色的鸡冠花,或者有一两朵顶着晨霜开放着的淡蓝色的牵牛花时,你一定惊讶于庐州晚秋的独特:它温婉,暗含了南方深秋的意境;它清寒,深藏了北国晚秋的况味。

但晚秋清晨的雾很快散去的,于是日出杲杲,碧空如洗。深秋的庐州,田野公园则又是另一番景象,它是一年之中最澄碧宁静的好处去了。不必说逍遥古津的幽思憺然,也不必说蜀山晚秋的清远斑斓,单是三面临水呈半岛状的合肥植物园,就已经浓缩了庐州城那特有的深秋意境与韵味。当然,春夏之季的植物园,自是庐州的天然氧吧和绿色之肺,而盛夏的园内水面,更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壮观景色。秋天,即便到了这般的晚秋,园内各色竹木,斑竹、金镶玉竹、慈孝竹,金桂、腊梅,红枫、银杏,在秋阳的照耀下,在阵阵秋风的催促声里,树枝莫不摇曳应和,处于树的顶端与树根之间,皆落叶缤纷,五彩绚烂;而园内的湘妃亭,秋景园,则与之独立成趣,又相得益彰,把园内点缀得如醉如痴,也让庐州晚秋,变得深意绵绵。此时,它没有了一星半点的愁绪与怅惘,而有的只是庐州晚秋清静宁远,以及它那足够的况味与思绪。

因而,庐州的晚秋,它没有北国晚秋的萧杀,也没有南方晚秋的温润,但它兼具了二者的蕴涵,一如庐州的人,略显粗犷而不失园润;略含严峻而不失温婉。当你流连忘返于旷野林园,迷恋于秋水清旻之际,或在残阳西沉,清冷的秋风疾扫在傍晚的大街小巷之时,抬头猝然见到在那桔黄色的路灯下,有一家称之为“庐州太太”的餐馆,你是否感觉到在这深秋的时节里,有一种庐州晚秋的清凉,又有一丝丝庐州晚秋暖意呢?

是的,这便是庐州的晚秋,它清寒澄明,然并不幽怨凄凉。(缪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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