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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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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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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阴夏木,百草丰茂

我喜欢这样的景色:夏日炎炎,却无论市郊野外,还是乡村山岗,到处树林荫翳、百草丰茂的一派茂盛景象。如果说春草似处子们的青春活泼,而夏日百草则一如少妇们的丰满充沛,热热闹闹。

草是一种最平凡的植物,到了盛夏,温度虽高,但雨水充沛,它们的生命力也处于最旺盛的时候。烈日薰烤下,人们挥汗如雨,而百草则伴着人们默默无声,泛着绿光;暴风骤雨来了,它们抖动身上的尘土,青翠昂扬,愈加生机勃发。

许多年来,每到夏天,我总爱在早上徒步走很长一段路去上班。途中经过一大片临湖空地,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春天,荒芜的地上经过春气的催发,披上了嫩绿的绒装,而到了夏天,那片土地上则绿叶成荫,芳草萋萋。其间有既粗且高的野艾蒿,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狗尾草则更是繁茂杂芜,又长又宽的叶子上拖着一根根硕大的“狗尾儿”,叶子则相交杂错,绿茵茵的如挥毫泼墨,那份绿意,直叫人感到生命力的强劲。再有,在草丛中还偶尔发现一两株野高粮,身杆挺直,绿油油的叶子迎着晨风摆舞,一派生机盎然。草丛中,还有一种叫不出名的小草,据说此草能通人性。它的叶子柔软嫩绿,茎干上结着一束束的毛茸茸的粒子。记得小时候,我们把叶子摘下来,两人相对撕开叶子,以检测村上的某人将生男还是生女;或是把毛茸茸的粒子放在一张纸上,口中发出“呕”的声音,于是那小粒子由于声音的震动,开始爬了起来。自然,谁的声音大粒子就爬得快,最后小伙伴们个个喊面红脖子粗的。然而,在酷署盛夏,这便成了最有趣的游戏之一呢。

是的,夏日炎热,然百草却是生机丰楙,昂扬勃勃。当烈日当空,你携妻牵子徜徉于公园小径,看到地毯草、细弱剪股颖或钝叶草等等的时候;当夏日晨曦初露,你挥杆击打于高尔夫球场,看到早熟禾、翦股颖、结缕草、狗牙根、假俭草等的时候;亦抑或当暴雨初晴、晚霞绽放西边,你漫步于公路或河岸护提,看到虎尾草、细叶小米草、高羊茅、黑麦草、白三叶、假俭草、冰草等的时候,你不感到夏日草青丰茂,竟相增色吗?或者,你再展开一下想象的翅膀,当你策马奔驰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底现牛羊”的大草原上时候,那种盛夏里草木生长的旺盛景象,那种白云悠悠,碧波无垠的丰盛是何等的壮阔;再或者,你也如前人那样,来到海边,站在高岗上眺望远方,但见夹岸葱郁,草色青青,口诵“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的诗句时,那种气势何等的磅礴,志向又是何等的高远!

不过,夏日百草丰茂,那只是自然生长的规律,然而它们不论身处何地,也不论在烈日或暴雨下依然生机勃勃,乐观谦卑,丰盛充盈,这一如平实的劳动者,在这个炎热的夏日里,在广袤的田野上,他们卑微却众生芸芸,他们平凡却藏龙卧虎,他们平静却潜流奔涌,勃发生机。(缪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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