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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残芥的头像

枯残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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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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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从不应抑制逐梦的心

在昆明,二月初的风不知为何是刺骨的,干燥的,难道是寒意还未完全褪去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春城这座如寒霜后嫩芽的新绿,树绿莺啼,花香蝉鸣,富有浓浓的诗意与不与人争的惬意。然而,恰恰相反的是在这静谧画卷下,自己的心灵却那样的干瘪,那样的疲乏,那样的寡淡。

即使在这样天气,父亲依然是穿着一件旧汗衫,外套上的拉链依然没有拉上,在清晨的寒风里肆意飘飞,似乎在倾诉着为何还不把自己修好的情绪。

然而,自己却没有太多感想,对父亲的话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总会回想起父亲总是灌输一些对大学是道听途说,而自己却笑着应答的可笑场景。

自己也一直沉浸于自己内心的偏执与不满里。既是学校教条般的条条框框,又是在家里一种顺从的压抑,至于家长会上究竟讲了些什么,我几乎没听进去。

坐在散发着一股汽油与拉生锈铁器的面包车里,我常常会把车窗开到最大,以免问这些令人头晕的“臭气”,殊不知自己的父亲却每年,每月,每日都在闻。

看着窗外迅速闪过的清晰的蓝天白云,矮木低垂的绿叶,花枝招展的野花,自己的负面情绪也在渐渐的消减。

“你妈在医院这打针,等她打完我们再回去。”父亲沙哑冗长的声音传来。

“嗯”我随口答应了一声。

我们去到平常贩卖旧器物的摊子上,边卖回收后经加工的一些铁锅,铁锄,铁镰。

看着稀稀拉拉的行人,我知道今天很难开张。果不其然,一直到母亲打完针也没卖出一件东西。

中午十二点左右,母亲拎着两盒饭来,一个拿给我,一个则递给了父亲。整个人的面容却很憔悴,看似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来的确病的很严重。

但不知怎么的,总会想起母亲对奶奶的抱怨,从自己小时候到现在,她经常所经历的愤怒与委屈,生活上的压力全部灌输给自己,让自己知道她的不易,也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否想听。

不过,我确实知道了她的不易,也经常对她什么事都顺从,帮他们卖东西,挖地,洗衣种菜。也从来没有他们谈自己所经历的委屈,尽量都是讲一些积极的来帮她缓解一下情绪。

也不觉间成了别人口中的乖孩子,但不知怎的,我似乎受不了当一个情绪“发泄桶”了。

我吃完后,父亲却还在吃,母亲让我去理发,我不从。

“等着父亲吃完就回去了,还剪什么头发。”我不耐烦的说。我确实有些不满了,毕竟我的头发就不长。

“回家?你不去吃晚饭了?”母亲反问道。

之前父亲就说今天有一家熟人请客吃饭,但自己早已答复自己不会去。

“这意思你们还要吃晚饭,那你们慢慢吃去吧,我自己走着回去。”我语气有些恼怒,确实这段时间我不想再顺从于人了。

不等话说完,我就疾步走了。

父亲用那沙哑的声音喝道“来坐着,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我既不回答,也不回头。

我沿着街道快步走着,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打开一看,母亲一直在打电话,大概打了七八个后,手机的余韵终于停歇了。

然而,还没安静几秒,父亲的电话又来了,大概打了两三个。

但以上的电话我一个也没接。恰恰相反的是,我感觉自己的恼怒又上了一个台阶。

不知不觉间,早已走到常用的主公路。各类飞驰的汽车伴着浓浓的有害气体如一个个邪恶的精灵灌进我的肺里,周围的草木上早已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一个个静穆的白色雕塑。看样子,短时间是清刷不了他们身上的泥垢。

毕竟,无人会在意路边的花草,只不过注重于为利益忙碌而疾驰,溅起更多的灰尘来增强白色雕塑的牢固度。

终于到了通往农村的分公路,车辆也不在那么喧嚣,尘土也不再那么肆意。似乎内心也有些许平静。

突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面前,我一看是父母,意思很明显了。

但内心的骄纵还是战胜了理性,我穿过了面包车,而没有去拉开车门,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很羞耻。

走了大概十多米,车又再一次停在了我旁边,显然是父母在给我一次机会。

不知怎的,我头脑一热。向车窗吼道“你们喜欢吃饭么就去嘛,不用管我。”我再一次穿过了面包车。

身后传来了母亲的怒骂声,这一次是车迅速的从我身边穿过。

穿过的那一瞬,心中却有一阵悲凉,有些难过。为自己的顽劣的悲,也为自己所经历的悲。但又有一种舒畅,我感觉自己以前对父母太顺从了,而此时长期的压抑感似乎少了很多。

我继续沿着路走,从县城到家里,大概有二十多公里吧,估测走了一半左右。不免口感舌燥,脚疲力乏。

途中也遇到好心的司机,一个为我不认识的,一个为我们村的。我很感激他们,尤为前者,为陌生人提供帮助,想来,现在的我应该是做不到的。

但自己都没有接受,一方面自己虽不是身无分文,可一俩元钱也肯定不够啊。

而另一方面则是:自己选的路,即便荆棘丛生,跪着也要走完,他人给予的路,纵使绽满紫苑花,有着中世纪贵族马车的舒适软座,我也无法迈出一步。

但心中却呐喊道“我定斩破荆棘,向阳而生。”

在这莫名的自信下,自己疲惫的步伐有充满了力量,暗淡的眼神也重新焕发了光彩,速度也快了不少。

当我迈入家的那一刻,已是下午三点多。“让你好好坐车竟不做,这下就好受了?”父亲的话传来,有点反讽的意味。按理说平常父亲是决不会这样的,看样子他也是有些生气了。我没有选择回答。

确实如此,脚掌有一种莫名的疼痛感,但我内心却充实无比。因为在这一路上,我思考了很多,也悟了很多。想到了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人生意义。

我不想让这些成为被折断臂翼的鸟儿,应像苍蝇一样振翅博空。

当一个人顺从久了,恐怕连追梦的勇气也会散失。

我这样想着,眼皮也传来一阵倦意,朦朦胧胧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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