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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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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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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第六回连载

                                   第六回

            康成剑自诩能通堑,方牙静几成座上宾。

 

却说方牙静见美眉不说话,又觉得在美眉面前拉不下来面子。正咬牙拨着派出所长赵自彪的电话,猛一听张木然瞅在耳边说;“这康成剑认识尤副省长!”这是方牙静生命的词典里最希望听到的一句话,也是最最能让他求之若渴的一句话。所以他倏地也就什么都不顾了,跟着也就变了面容。接着说了句;大家玩也玩得差不多了!也就散了吧。虽是突然之间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但为了保持最后一点的架势,他沉着脸自顾的大踏步往外走,谁也不望,连苏茜那个美眉都没有去招呼一声。

“这康成剑,认识省里的尤副省长!”

方牙静下了楼,出了宾馆的门,走在街上,心里却还在默叨着这句话。他脸上的严板,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反倒是兴奋着的,走几步的回头往宾馆里望一眼。他想,若是张木然的身影从后面出现,或许就会跟着把这话证实一遍!

也就像心想事成似的,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果然张木然从后面赶过来。方牙静虽是感觉一阵欣喜,但也想着不能过早地在张木然面前显露出来。相反,他还得保持生气的样子。所以任由着张木然在傍边一遍又一遍的连声“对不起,不好意思!”他也只是在鼻孔里“哼”了一句,却仍然自顾地大踏步走他的路。

宾馆前面的路是沿着河岸走,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路灯还亮得不齐全,好几处都显出来黑咚咚的。水泥路面散落着细沙,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沙,沙的响声。方牙静走着,慢慢的步子慢了下来。他悄然儿的,拿极为不悦地朝着张木然瞟了一眼。他本以为张木然叽叽呱呱一阵陪不是后,会接着把康成剑认识尤副省长的事再在他面前证实一遍,甚至还把康成剑跟尤副省长是怎样一层关系?关系硬到了哪样个程度?详详细细的,把经过给他来说一遍。没想,眼前的张木然,恰似条瘟猪,一言不发!他心底里脑火起来,就差点没把“瘟猪”的给张木然喊出来!

张木然倒不猪,而是这会他根本就没有想这一茬。他想着的是这与自己也是机会,若是没有这事儿,自己是与方牙静远远靠不到一块的。自己一个副厂长当着当着就成了下岗工人,虽说是让人家私人老给留了下来,那也是干一天算一天的事。私人厂子那都是凭高兴的事,分分钟可以让你下岗。若是有个硬实的人,趁着这挡儿把自己调个单位,或者进个行政部门,也不是不可能。这天赐良缘跟方牙静攀扯上了,自然不能放过这一机会。方木然虽是想着这安宁的夜路,正是跟方牙静打成铁杆关系的机会。可一路行来,却始终没有想好怎样开口。眼看着县委院后的住房楼路程越来越短,而自己还只是干巴巴的随在方牙静后面,张木然也有些急了起来。

可能是方牙静觉出再骂张木然十个猪也不管事,看着路程越来越短了,他只好装作闲扯似的朝着张木然说道;

“你说的,康成剑那个,认识尤副省长,~~,他真有那能耐?”

俗话说听话听音,张木然明白,方牙静若是不感兴趣,你请他、他都不会问你这样一句话。这一想着,张木然忽然的觉得眼前一亮!哪里还有比这更能打动方牙静的!只要把这个桥给他搭成,莫说让他给自己办一件事,就是八件事、十件事也可能会给你办!张木然倏然间兴趣大发,望着方牙静连声的说道;“这没有半点假,这个小县城里,几乎个个都晓得康成剑有这能耐。他一般到了省城,无论是玩还是做别的,基本都是住尤副省长家。尤副省长跟他,那都是无话不谈!”

方牙静默默地听着。虽是一言不发,可他心里在盘恒着,张木然的这话有多少是值得信赖的,有几分又是吹牛皮。虽说世界上有很多想不到的事,但什么事都有个来由。尤副省长怎么说也是五十岁以上的人了,康成剑二三十岁的年纪凭什么跟他扯上来关系!

就像明白方牙静这会有这一想似的,张木然随即显出来一派认真的就想给方牙静道个明;说是尤副省长曾经在这小城当过一任的县长。也不知怎么的,他的县长当着当着让弄到了这南岳山脚下一个干校里去。过了一年出来,便没有人理他。临走那天,冷冷清清,只有康成剑的爸康召明为他放了一挂鞭炮。那会儿康成剑的爸康召明是县里商业局的局长,不知怎么的却作了独特的决定。

方牙静微微的颌了一下首,却也轻轻的蹙了一下眉。后面的事倒也能想像得出,但说起来其实也是康成剑父辈的事。方牙静想着,忽然的觉得,要真想打通这门关系,还不如跟康成剑那个爸康召明联系上,通过他再跟尤副省长联系上,更靠得住些。也就这想着,方牙静转头望了一眼张木然,显出体贴的语气说道;“康成剑那爸还好吧?”

“早死了!也就是康成剑他爸早死了,他才跟尤副省长说得上话。”张木然头一歪,很大声地说道。

就像康成剑的爸康召明真没死而很轻易的就把他跟尤副省长牵上了线似的,方牙静露出些许的惋然。当事人之间的关系,傍人、就算是家人的也不可同日而语!

但想想毕竟他们之间毕竟又还有那样一层的关系在,方牙静随即又绽开了眉头。想想看着一个县委书记的职位空在那里,自己就是坐不上去!感觉若是能有个硬扎的靠山为自己说话,那就不存在这样情况了!想到这,方牙静仿佛看到了一架能通向月亮的天梯。天梯正晃荡在了面前,岂能放过!他决定全力一博,把康成剑这个关系抓到手里。就是倾尽全力,也要跟尤副省长靠上去!

方牙静正想得得意的时候,忽然的,张木然在傍边的一句话,又让立刻之间想到了一个问题。

“人说,在家靠父母,靠朋友,又朋友多了路好走!那里都是这个理!”张木然声音低沉,说完瘦脸孔动了动。

方牙静听着张木然这一鼓噪,猛然地觉出;这事儿若是让张木然掺合在里面,就成了大张期鼓!传出去,就不好听了。这样的事,愈隐蔽愈好。这张木然无疑的,就成没有必要掺合在里面了!方牙静想着,就觉得这时候该给这张木然点脸色了!随即脸一沉,就像是斥责似的提高着声音说道;

“这事你不必多说了,我当干部是为人民群众办事,不是为自己个人升官发财钻营!”方牙静说完一个大踏步,把张木然甩到了后边。

张木然让方牙静猛然的一呛,感觉是去抱马蹄子猛让马蹄子踢了个当门牙。一下怔怔地站着,心里嘀咕道;“这方牙静的心,是怎样个练出来的。怎么刚才还看着像是已经有点热火儿,这霎时间的又成了冷冰冰的!”

几天后,也是一个雨天的傍夜,方牙静登了康成剑的家门。康成剑开门的那一霎,方牙静倏然间也飞过一丝诧异;这要康成剑去登自己的家门,可能都还有点不够级别,自己倒来先登了人家的门!但这丝诧异刚一闪,也就消逝了。非常之事,总得非常而为!而且转舜间进到屋里子后,他的心情就明朗起来了。康成剑他是已经见过的,开玩笑都是带有些匪性的。而且他听说起,这康成剑原来让他爸康召明安排在自来水公司。可上了八十分钟班,就转身跟人家拜拜了,说是八十分钟还包括来去路程的时间。方牙静开始以为这康成剑这样放荡不羁,屋里应该是一番泼皮景像的。可是这会看着却不是,屋里窗明几净的,连物件的摆放都整齐。接着从里走出来的康成剑的母亲,就更加深了方牙静明朗的感觉。女人猜着会是六十几了,可看着很年轻。她肩上搭着条披肩,脖子上还围条羊毛赭色围巾。打扮很入时,神光也透出强劲。联想到他们家这座落在局机关后面,一片小园子似的还长着跟县府机关傍边一样高大的芙蓉树,差不多就可以说是一个独特的院落。无疑的,这些都显露出来,这里曾经辉煌过。方牙静随即油然的想起来,自己那个爬上去像是跟星星作了伴的高山上,爹是打柴种田,妈是粗布廉衣的家,较之起来,还远不如了!

屋里的人倒似乎没有多少的意外,或许的,他已经揣测出了来人的心意。眼神犹疑了一下随即也就沉静下来后,他往着红木的大茶几、椅子上让起客人。跟着喊了一声,从里便走出个瘦削男人的来倒了茶。

前面说过,康成剑脸形长得很俊,身材也不胖不瘦。虽是眼神里有时候显出些冷峻,可又还时常挂着点笑容。单从外表上看,说他是个优秀人也不为过。所以方牙静虽是对那天晚上在KTW里那个匪性的玩笑让他在心里存有点不快外,基本感觉都还好。当然,蒜是一层层剥出来的。

却说这会儿康成剑虽是差不多的能揣摩出来方牙静的来意,但也是不能完全的吃得准。随即也就试探样的说道;“方县长这样忙,这是?”

“来看望你母亲、嫂子!”方牙静瞟了一眼傍边的沙发上的康成剑母亲,以为找着个很适当的说法。可刚一说完,忽地就觉得这说法荒谬。她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自己跟她素不相识又远无交情,凭白的来看望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慌乱中,方牙静忽地一咬牙,觉得反正也是要明白说出来,迟说还不如早说!随即微微一笑,望着康成剑说道;“听说你们家跟尤副省长有交情?”

“我去省城一般住尤副省长家,有时也住别家。跟我们家有交情的,也不止尤副省长。”康成剑话语不紧不慢,就像这些都是随心随意的。

有一个副省长就足够让人心笙摇动的了!方牙静没去太听康成剑后面的话,却止不住显出来微微的一笑。也就在这时,傍边的康成剑母亲却隐隐的沉了一下眉,望了康成剑一眼,又转向方牙静说道;“他爸人也不在了,也不好去麻烦人家!”

方牙静听着康成剑母亲这话,一点没觉得尴尬,反倒更确信了她们家跟尤副省长的这层关系不一般。一下的忘怀情,却是连声的呵呵笑起来。

康成剑怕母亲说出不好听的话来,随即过去说方县长只是来闲聊会儿,说的都是闲话,您听着也不会感兴趣,想让她往里屋去。康成剑母亲似也不想拂了儿子的意思,站起身来准备往里走。

方牙静忽然的觉得这事儿她在场还更好,便忙的说道;“不必了,嫂子您坐着。一点小事儿,办完我也就走了。”方牙静说着从怀里掏出他纸包,看着也就斤多两三斤的样子,往康成剑的沙发傍一放。他也不遮掩,就明白的说道;“就请你把这个帮我交给尤副省长!你就说是你们家这个县的县长方牙静。记住,是‘牙,’吐字时是张口,不是闭口,免得让领导听着成了‘拿。’”

方牙静说完又看了康成剑母亲一眼,觉得她平平静静的,像是很正常一样!倒底是有大家之气!方牙静心里感慨过一句,禁不住浮起来一阵快感。这运气要来,也就是娘的眨眼间儿的事!

话说方牙静一阵快意过后,也就出了屋来。往着盘陀样的的台阶下来,来了独株芙蓉树的院子。他油然的滞气来;后面竟是没人送一步的!没想,他想让相送的没见着,他最不想见的却是来了!

有话说是;     

盘陀台下盘陀径,是非门外是非纭。

                             脚前踩出脚后印,一步走过一步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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