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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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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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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第三十一回连载

                                    第三十一回

曾穹林告拍场有暗流涌,冯中良拿替品把明锋张。

 

却说冯中良早了半个时晨的就来到了办公室,倒也不是想着来办公室睡不着觉。是因为梁树重去了市里开会,把有些简单一点的事移到来他这里。比喻说金竹乡的村民要求推举个政策解说员的,解散了的棉麻公司想明白个留员确切数目的。等他忙得差不多利落正想坐下来喝口水时,曾穹林忽然的一下又走了进来。曾穹林倒也是很经常这时候来的,只是很少像这会儿似的蹙着眉。

“梁书记什么时候回?”曾穹林问着,转头往傍边梁树重的办公室锁着的门望了一眼。用以说明,就刚从那来。

“去市里开会,回的时间很难说。”倒也不是套话,梁树重走时候就是这样跟他说的。冯中良起身来,给曾穹林倒了杯水。

“有问题~,来了!”曾穹林张了张下颌,把个脸拉得更长。跟着眼睛也张大着的,喉咙也咕咙一声。

“什么问题?看你这样凝重的!”冯中良轻轻的笑了笑。他的印象里,曾穹林都是稳重沉静、山崩不动的。还没有看到有无以自主,神情凝重的。

“有人暗地活动,拍卖会,可能,会导致,不能圆满成功!”曾穹林说着,抬眼朝他望了一眼。这一说完,他的神情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凝重。就着空的,他移了一下屁股,接着转头看了一眼椅子的脚。

冯中良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河道收归令贴出的第七天,也就是公开拍卖的日子。他朝曾穹林望了望,忽然的又目光落在前面的茶几上。有些事也能想像得到。这条上百里的河道沙石开采,一直就由康成剑在经营着。这是一块丰厚的肥肉,啃惯了自然就舍不得吐。康成剑知道没有了方牙静,明目张胆豪夺已是不敢。但总会以他本性的方式,采取来他的手段。恐吓、威胁,这些的,最多也就是变得隐蔽一些罢了。冯中良想着,也就抬头望了望曾穹林。问道;

“那是谁在暗地里活动,又是怎么一个活动情况呢?”

“许林炅这个人,你听说过了没有?”曾穹林忽然的,抬起头来望着冯中良,用很重的声音说道。

“不就是那天你说的那个曾经让周献林的小舅子胡中水花光了家产、后来让康成剑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的那个!”冯中良说着,也就扬起头来望向曾穹林;“怎的他又是绕到了康成剑旗下来了!”

“他们那样人,还不是今天红眼、明天反过来,又可以喊大哥的!说是许林炅在外也没待多久的,就回来认了康成剑大哥。”曾穹林说着,少有的耸了一下鼻孔。

“这个许林炅,来作了拍卖人?”冯中良说着,凝起来眉头。

“嗯,就是他!”曾穹林微微的抿了一下嘴,点了点头。接着又一声很用力似的说道;“许林炅今天,就是代表着康成剑来参拍的!”

“就是说,不止是康成剑的名字没出现,就连张木然的名字也没有?”冯中良说着,差不多的又想把话咽了回敬去。因为他忽然的觉出,这其实是应该想像得出的。

“可是据查,这许林炅几天前,连吃饭都还是东蹭一顿西蹭一顿的。也就是说,他根本交不起拍卖的保证金!”曾穹林渐渐的恢复了他那缓慢而粗厚的说话声。顿了会儿,才又接下来把情况述了一遍;

“据拍卖机构报告说,拍卖会刚一开始,他们就觉得气气氛不对。来与会的人,在门外时兴趣高扬,踌躇满志。可在屋子一待,却都一个个的面色阴暗。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有的连号牌都不想领。拍卖机构的人注意到这个情况,觉得有些奚巧。随即也就派出两个工作人员,装成参加竟拍的进入到会场里。果然,这两个工作人员刚在坐位上坐下,立刻的就有一左一右的两个紧挨着坐在傍边。紧接着,就会有一个问;“是不是来参加竟拍的?”另一个,也就摆出来个凶狠相目。再接着,就是一句冰冷、而又令人胆寒的一句话;‘你们人来参加可以,可不要来真的!莫说你们也拍不到,拍到了也弄不成!弄成了,也会没好果子给你们吃!这河道的沙砾,怎么样也都是属于康老板的!记住,等会儿那个叫许林炅的举牌,你们不能跟,看着就是了!’两个混成竟拍的工作人员仔细一观察,这些人都是一个叫许林炅的带进场的。人数还不少,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人。拍卖机构的人了解了这个情况,觉出拍卖不能按预期的进行。随即就一边在那拖延着,一边打电话来请示怎么办?

若是真没有人跟牌,就等于只有底价。而底价是相当低的,就是说不能按原来预期的形成竟争,也就等于是拍卖不成功的。更重要的是,机关的决策,竟然不能按本来的意志行事。倒让邪气、恶势力给影响了!”曾穹林说着,长脸颊儿显出愤愤的来!

“也是够猖狂的!”冯中良说着,也是凝紧来眉头。

“我跟拍卖机构回说,是不是让公安人员介入进去。比喻说,装作参加竟拍的。可拍卖机构的人却回说,那不好,倒又弄得不成拍卖会的样子了。”曾穹林蹙着眉的,声音还有些低沉下来。

“这样场合,让公安介入进去,也确是不适的。话也不好说,倒像是我们显得没办法似的。再说,他们那些人,也已经是有备而来。多少人来参拍的?什么人来参拍的?早已是摸了个准去!”冯中良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他们在那边现在很被动,说等着让我们这边给拿出个什么主意。”曾穹林说着,把满满的目光望向冯中良。

 冯中良低首的沉思一会,随即扬眉的说道;“老曾,我首先的说个办法,你看行不行。我们首先,让拍卖机构以非主题方式,拖延些时间。然后呢,就用转主题,按写文章的说法可以说成是偷换概念。然后就着这个时间,作出个具体的方案来。”

曾穹林倒似一阵高兴,长江脸儿动了动,随即往前一直身子说道;“你也不用征求我,也不用望着我。首先跟你说,我是打不出什么主意来的!小心翼翼的,到你这里来,就是看你是个智囊!”

 “好,也难得有你老曾这样的慷慨。有您这句话,我就没有主意也要给您想出个主意来!”冯中良笑了笑的,作了个倾尽所能的表情。

“你就说说,你的,转主题方式!”曾穹林一下的眉头往上一扬,方嘴儿一咧,爽朗的笑了笑。

冯中良点点头,拿手机打了个电话。转而的又拿起来桌上的电话,很快的拔了个短码。一分钟后,秘书小黄就走了进来。冯中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个方砚来。冯中良把方砚拿在手里观望了一下后,忽然的一伸手往烟灰缸里抓了把烟灰往方砚上擦了一把。奇怪,这黑色的方砚经他这烟灰一抹一擦,竟然是灰不溜秋的了。冯中良看着微微一笑,随即转头四处里一瞅,想给方砚找个包装。忽然的望着坐椅后面的玻璃柜里,搁着块镶着金黄线绒的紫红绒布。想想可能是谁把什么锦旗搁那了。随即也懒得去细看,扯了过来翻转着把方砚一包,就交给秘书小黄说道;“司机小阳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你把这个送到拍卖现场去交给拍卖机构的人。就说河道沙石拍卖之前,先进行个小小的插曲;一个有识之士为了小县兴建南北大桥奉献一份力量,特意拿出祖传下的一件文件物来拍卖。拍卖所有,均归兴建小城南北大桥工程。这方砚就说是王羲之的也行,说是柳宗元的也行,说是韩愈的也行。但是记住,千万莫说是孔夫子的!因为孔夫子那个时候不是用的这个!你只把这个关节点说给他们就行了,他们拍卖机构的人不蠢,后面怎么发挥,怎么渲染,那自有他的一套!”冯中良见秘书小黄露出笑脸,随即又一正色朝小黄说道;

“等会儿你不能笑,笑就有假!”

秘书小黄去后,曾穹林抬起沉静的眼睛望了望冯中良。拖长着喉咙的,嗯,嗯一声后,说道;“你这脑子,转起来怎么像个风车一样!”

“这也只是个权宜之计,关键的是后面要有一个新的方案。人家是摸清了底细,所以有备而来。我们突然的搬出来新的方案,就让他措手不及!”冯中良说着,起身来了东墙边。东墙壁上,足占了小半壁墙的,挂着付全景式的小城的地图。地图上,标着蓝色的迷河河流婉然醒目。

“新,方案?”曾穹林轻声的嘀咕一声,随即嘴角微微一咧。他猜着,冯中良已是有了个想法。他也省了去费神的,也就拿起水杯慢慢喝了口水。一会的又忽然的眉头一皱,长脸儿阴阴的说道;“你这个非主题的,这一会,倒也是个救急的办法。只是,将来这个拍了砚台的找了来,却是不好说话!”

冯中良刚欲展眉一笑,忽然的也是微拧起来眉。这倒也是,这砚台经拍卖机构一渲染,拍出的价格就不菲。人家出于建桥大义的,倒拍了个连赝品也算不上的东西,确也是有点儿冤的。

忽然的曾穹林却又是长脸儿一动,粗眉头扬扬,倒笑了起来。一会儿笑过,神气儿的缓缓说道;“也可能那拍了砚的,一心只想着为大桥作贡献的,也不去计较假也真的!也可能,知道了是个假,也不会说是个假的!”

“哎呀,老曾,你这会的脑子怎么的也是转得风车样的!这有哪个会蠢到说,自己拍来的东西是假的!再者就是说,我们的大桥为他记一功就是了!”冯中良一扶掌的,爽声笑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秘书小黄走了进来。他也没往椅子上坐,只是站立着跟冯中良和曾穹林汇报说,拍卖机构的人拿着方砚从它从哪取的窑土、讲到哪个大师花了七七四十九天做成,到怎样到了韩愈手里,到韩愈又拿它写了十二年文章。又讲到怎样到的这士人祖上、这士人祖上花了三十四年才解清这个迷。这个迷一下子也说不完还。就干脆宣布,跟河道沙石跟大桥建设用沙石,一同的拍卖会,延期到下午两点!

冯中良抬腕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就是说,也就是个把时辰里,就要给拍卖机构个新的方案。看完表,他望了望曾穹林。可曾穹林又像那会儿让他出主意让拍卖会延期一样,把期望的目光朝他望过来。冯中良站立起来身,又来在了东墙上的地图边。朝着地图看了看的,又转来了窗口边。窗口外,有一长排的春樟树开始时是散散落落的分得清株粗株细望得见树高树低可一直延伸到了后面的坡上后就跟坡上的灌木混在了一起,后面那树冠有的像蘑菇有的像云朵有的像山峰就再也分不清是春樟还是灌木丛就感觉是如海如涛想窥也已经无所适从。再回过头来才又清晰地感觉那青一色的绿叶成蔟成蔟的层叠着又往四外里挥散着清新,让人感觉思维里有了清晰头绪里也少了混沌!

“分段开拍!”忽然的,冯中良感觉,一个全新的想法像骏马奔腾般从头脑中一下跳了出来。而且那诸多的有利之处,比如说增加了参拍的人数、增加了竟争的力度、吸引了更多人关注、增加了未知数、增加了成功系数、可以高出来数倍的利润、为南北大桥的兴建积集了更多的资金等等。

“把原来的整体开拍,弄成来分段开拍!”曾穹林慢吞的说来一句子,忽的眉头一扬一,长脸上显出流光溢彩来。忽然的,又咧着嘴,望着冯中良说道;“只是这事儿有些重大,也不知道梁树重意见如何!”

“这事却是由我来说!”冯中良说着,走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他想详细说来太繁杂,也太费时。不如归纳为几句话,让梁树重听起来简单明了。一会儿,也就归纳好了;开拍机构传消息,拍卖会场蟾蜍喱。献出宝砚延时日,蟾蜍空吐蟾蜍涎。分它迷河十八段,吾自随心他自疲!

冯中良这一把词儿想好,很是一番得意。正欲拔动电话,给梁树重传说过去。忽然的一抬头,却是见着梁树重迈着方步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昨天就集中的去了古洲县参观,今天回市里却正从小县过,我也就下了车来。看看时间还有一会,也就进机关来了。”梁树重说着,朝着冯中良手里的电话望了望。

“正准备给您电话的!”冯中良笑笑,放了手里的电话。随即把归纳的几句话,说给来梁树重。

“蟾蜍空吐蟾蜍涎,我自随心他自疲!好,说得好!”梁树重说着笑了笑,随即又望了望冯中良说道;“你的这个分段开拍的主意,也是出得好!这就是增加了矛盾强调了矛盾简化了矛盾利用了矛盾克服了矛盾繁琐了矛盾稀释了矛盾最后也就等于是掌握了矛盾!”

冯中良笑笑,忽然的想起一句话来;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这什么事的拧成了一股绳,就少不了会有完美。冯中良想着今天的事儿,自己竟是唱了主角的。一阵儿高兴,就让梁树重、曾穹林一同的午餐往老蔡那里去,餐费他承包。还另外想加哪样菜的,都可以随便!随即也不让梁树重、曾穹林推辞的,就让朝着老蔡食堂来。

只是高兴归高兴,出了红墙垛的拱门,冯中良忽然的,还是想起那个砚台将来会不会露馅的来。只因冯中良这一想,恰是莫说衷衷非着意,朦朦不为情。才知非是虑来多,果是日后有磨合。

有话说是;           才见前情有和合,又恐砚台有浪波。

                          可巧斯人非吝客,壮语豪言响如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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