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三部曲

                 1     

             雪中鸟

一场雪复制了另一场雪，

也粘贴了鸟的思想。

山村匍匐着零星的悲鸣，

狩猎的风声依然很紧  。

屏息、绝望中，

谁在打探柳宗元的下落？

我希望吆着我的鸟儿搜寻某种遗迹，

或用目光穿刺天空。

让雪和血融合奔流，

让所有的草木庄稼，

都能结籽、 炸裂……

也许，我看不到最后的一粒籽儿镶嵌于茫茫雪野；

却能俯拾到飞鸟刚刚脱落的羽

毛……

                2

        灯下的飞虫

灯茫然。

为什么黑暗不是杀手？

灿烂的脸被不明的飞虫撞晕。

在虫子的眼中，

诱人的光环不是绞索，

而是无比快乐优美的弧线……

            3

         老牛

眼神，

跟土地一样忠厚。

犁耙，

扒开老牛蹚过的岁月——

有烟雨，

有料峭的春寒，

有跪地的喘息或

哞哞地吼叫……

天荒地老，

种子又成了种子。

丰收的锣鼓，

不知把我年迈的牛儿，

震酥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