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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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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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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一个馒头

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很少人在有为无米之炊而倍感生活的不易了。目光所致,到处是楼宇林立,艳服裹体,行有车,居有宇,食则珍馐美味。就是家犬爱禽都有很大一部分,给个大白馒头都拒绝食用了,而改食宠物专用饲料啦!

人生,总有一场雨会将你带入对往事的回忆,耳边夹杂着雨滴打落在不同物体上发出的声音,引发我无限遐思。不由得想起:蒋捷的《虞美人听雨》的词,和那直击灵魂的人生际遇与感悟:“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关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一文短词,聊聊数语言尽人,一生机遇。年少听雨歌楼上,红烛盏盏,罗帐轻盈。人到中年,背井离乡,身在征途,客舟,眼望濛濛细雨,西风劲吹,头上一只失群孤雁发出阵阵哀鸣,怎不叫人充满,去国怀乡之情。暮年委身家中,两鬓斑白,再听细雨点点,怎不会想到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总无情。任他阶前点滴到天明......

我同样在雨中想到许许多多曾经的过往,想到人生第一次吃白面馒头的往事。

在七十年代,物资还很短缺,每个家庭孩子又很多。红薯野菜能吃饱已经在大人的言语中感受到很不错了。那个时候,化肥还没有 推广到农村,种子没有得到改良。一亩地二三百斤收成,除去留足种粮,给国家交的公粮后,就所剩无几了。再加上家中孩子多,劳力少,没多少公分,(那时候生产队都是安工分分配粮食物品)。就分那几十斤细粮,谁没病没灾的能吃上一顿纯细粮啊!

我老记得,每当爹和娘到队里去上工后,姐姐在家照看我和弟弟妹妹。到半晌,弟弟饿的直哭的时候,我姐就给弟弟用一小把白面,拌一小碗疙瘩汤,疙瘩汤里放一点点食盐。当疙瘩汤被姐姐端在手里时,人还未进屋,那诱人的香气早让我垂涎了!然后极讨好地跟在姐姐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姐姐一口一口的将疙瘩汤喂到弟弟嘴里,我几乎馋到了极致,就喊姐姐我也很饿,能让我吃一小口吗?

姐姐严声说道,娘交代了的,除了弟弟谁也不能吃一口,就是一小口也不行。因为弟弟奶不够吃,(那个时候由于娘身体缺乏营养,身上几乎生产不了奶水)。

我记得大约八九岁的那年,生产队派壮劳力在柏枝寺村“根治洺河”。听说在河上干活,每天中午会让大家吃一顿纯白面馒头。我知道我二大爷和那个伙伴的爹在伙房,就找了三四个伙伴,在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径直向柏枝寺方向出发了。一路急行,穿过茂密的洋槐树林,心里想着诱人的白面香,也无心看路上的景。

由于第一次离开村庄走这么远的路,只知道顺着树林的小路一直走就会到,但当我们走出树林,发现竟是有两个村庄。一东一西矗立在前面,正当我们不知所措时,路上对面走过来一个背着箩筐的老人,我们怯生生地走上前,向人家打听去柏枝寺村咋走?

老人很关切的说道,你们几个孩子这是要去哪啊?我们说想去找修河的焦佐村11队伙房。老人说:你们可算是问对人了,因为你们说的焦佐村11队伙房就在我家西边巷子里。

当我们出现在“11队修河伙房”院子的时候,大人们无不感到惊恐!二大爷,和别的伙伴家长都把悲悯疼惜的目光投放在我们几个孩子身上,用手抚摸着我们蓬乱的头发,焦悴的面庞,打量着不合身的衣裤,还有露出鞋外的脚趾.......

虽然还小,在此时此刻,我们也被这个场景震慑的羞怯难当。大人们爱惜地给我们洗了洗手脸,急忙从笼屉里,拿给我们一人一个大白馒头!我们便啥也不顾地啃咬起来了。虽然吃相极其难看,但几个伙伴都是不约而同的用另外一只手,在嘴的下巴处接着因啃咬时掉下来的馒头颗粒,生怕有一星半点的掉在地上......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虽时过境迁,斗转星移,但每每想起此事都让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五味杂陈如江海奔腾,一阵阵撞击着心灵彼岸,扪心自问,此生何愿?

现政通人和,物阜民丰,民族复兴大业摆于面前,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视不公于待治,容家国以待兴,一切美好的创造需要每个人参与其中。常言道:国是千万家,家是最小国。待到万户灯火阑珊时,祖国正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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