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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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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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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和不曾辜负(外二篇)

1.善待和不曾辜负

 

行走某一地,总会吸收很多知识,有意识无意识地行走,停留,皆是生命的序章。

陌生人嘴里说出的语言,我时常认真倾听,也很喜欢倾听。陌生的人,陌生的语感,陌生是个让人留念的词。陌生语言里的美感,节奏感,是陌生的,想听的欲望多一点,因为想更近一步了解陌生人的内心,渴望遇见的陌生人是和我们是心灵相通的人,当陌生人成为有缘人,生命中便多了一束光。

梅雨季节,总是多雨,多雨也好,可以听雨,观风,和喜欢待在一起的人诉说心里话。没有目的的说话,纯粹地说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某个雨天,相遇若干陌生人,同样喜欢古代的风,同样喜欢不涂指甲油骨感的手指。为我们泡茶的手艺人,手法娴熟,茶盏是旧的,茶壶是老的,茶香沾了雨,香味好似浓了许多。身处古色古香的空间,不知不觉喝了三种茶,普洱,正山小种,宜兴红茶。白开水里添加一种植物的体香,喝下去,感觉周身气息清爽,植物的香味,缠绕我们的思想和表皮,我们说茶论道,茶,是源头,是远古时代留下的药性芳香植物。亲爱,再忙,也要记得给自己与茶相伴的时间,也许在与茶相伴的时间里,你会解开事业上遇到的疙瘩,所谓的机缘巧合,往往藏在与自然物相伴的时间里,顿悟,是天光一开的奇妙感觉,那一刻,植物也会对你笑。

中国语言是个神奇神秘的玩意儿,不经意地拨弄拨弄,它忽然就会组成诗。夜深人静的时候,排列组合中国语言,沉入其中,什么都忘记了,看着那些句子组成的诗,出自自己的手,来源自己的心,所有的疲乏无力都忘却了。常常像个孩子痴望夜空,漫天星辰如果变成漫天的诗歌,仰望天空,慢慢读一首一首的诗歌,读一辈子,读不完,多好。

而茶,还是那壶茶,壶还是泥做的壶。有茶有壶的时间里,她们,我们来过。闻茶香,听梅雨,她们说出的江南语调,你侬我侬,没有爱没有恨,有的,只是我们自己,悄然滑过心灵的时间,我们善待了,不曾辜负。

 

2.异象

 

极少在外面吃早餐,总觉得食材和餐具不干净。去菜市场,路过单位后面新开的面馆,观察了一下面馆的外观,收拾的干干净净,消毒器具齐全,吃的人不多,可进进出出的人,穿着整洁,面部和善。因为离单位近,同事们经常去吃,吃完后说面的味道不错,食材清爽可口,我也就记在心里了。

这几天,特别想吃辣的和酸的,估摸面馆里有咸菜一类的小菜,走进去果然看见剁椒,酸豇豆,酱豆,雪里蕻,姜,大蒜。我问店家,咸菜都是自己做的吗,店家说基本都是自己腌制的。连着来面馆吃了几天,就付了一次钱,小镇小,熟人多,吃完去付钱,店家说,有人帮付过了,哎呀,免费的早餐,可口的早餐,就这样吃着吃着不厌倦。

今日,大雨磅礴,雨声掩盖了嘈杂声,早上睡过了头,急急洗簌完毕,把车直接开到面馆门口,想吃一碗牛肉面。走进面馆,没看见熟人,按照往日的习惯,倒一碗开水冷着,拿小碟子去盛辣椒,酸豇豆,酱豆。一会儿,牛肉面熟了,依旧坐在角落里的位置,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外面的菜地,南瓜花和南瓜藤青青绿绿的叶子,黄色的花朵,雨滴留在植物的颜色上,有一种描述不出来的清新和清纯。

埋头吃面,任一片绿意萦绕心头,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王老师,王老师。”抬起头,一看是前面办公室的领导,我正诧异,对方问:“你吃的啥,帮你付钱。”我连忙起身,说帮她付钱,她付钱的速度倒是快。继续坐下吃面,觉得她嘴里喊出王老师的这个称谓蛮可爱,唤回了记忆里的人,蓝天白云下,花朵装饰人间的时候,那些孩子曾这么叫过我。

隔壁桌子,一位妈妈带着四岁大的宝宝吃面,桌子上居然放着一个手机架,手机夹在手机架上。我小声提醒那位妈妈:“手机离孩子眼睛近了吧。”妈妈尝试把手机拿远一点,孩子哭闹起来,原因呢,是孩子要刷抖音,他的手够不着手机。妈妈看看我的眼睛,和孩子说:“宝宝,咱们看动画片吧。”妈妈要换手机画面,孩子吵,妈妈就放弃了。她们的面熟了,妈妈一口一口喂孩子吃面,孩子一边吃一边用小小的手刷抖音,面部表情快乐无比。

那日,和友友一起出门,她说每到一地,都要去寻那地的特色小吃。有一次,她去北京,吃了北京烤鸭,可吃的味道全然不是书里或者行家嘴里说出的味道,和别地的烤鸭味道差不多。后来,她在北京慢慢寻找,终于寻到一特殊的街道,远远地就看到那条街上烟火气浓,走进去,果然看到一户卖烤鸭的门口堆着苹果枝,原来正宗的北京烤鸭是燃烧的苹果枝烤出来的。用果枝烤出的烤鸭,无烟,外焦里嫩,不油腻,香味特殊,如此,了却了一样吃正宗北京烤鸭的心思,北京过去和现在的味道,留在一只北京烤鸭身上,其间滋味,自己领会。

一个国家的文化,社会观,往往藏在市井里。怀揣文化,走走市井,挖掘生活的深意,追寻活着的最大价值化,不断向高层次高品质的生活迈进,也是一种进取。生活,要适当变一变,才会出现异象。惊喜和神秘,往往藏在异象里。异象,能让自己容光焕发,浑身充满激情和力量,去寻找异象吧,趁着肉身饱满,趁着日月星辰还年轻。

 

3.清荷

 

去看荷的那天,没落雨。柏油路两边,各种颜色的花开的欢,从后视镜里看花,花儿离我们越来越远,花儿成了动感的蝴蝶,找到国外影片里面,男主女主开着敞篷车,去农场里恋爱的感觉,花花多的世界,总是能瞬间点燃人的激情。心年轻了,表达的语言也俏皮起来,我们乐呵呵地交谈,田园夏季的景色,在眼前一闪而过。

十点左右,到达荷塘边,荷开的刚刚好,叶片的颜色粉粉的,一池的荷,随微风轻轻摇晃,似醉微醉的样子,撩开了时光的门帘。荷塘边,赏荷的人多,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我和赏荷的人,是画中人,影片中的人而已,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一位穿白色吊带裙的女孩,撑一把星空一样颜色的伞,白皙的肌肤亮眼,卷卷的头发半遮脸,她站在木栅栏边静静地赏荷。我看看荷,再看看女孩,嗯,还是荷好看,外表妖艳又不失矜持,随风摇摆的背骨总是直的。女孩的美,少了一种韵味,这种韵味,是时光打磨出来的,是人生经历打磨出来的,无法制造装饰出来,唯有用心等待,也许能等到女孩身上拥有荷一般的韵味。你要真心喜欢一位女孩,那就去耐心、虔诚地等待爱护她,静待花开的过程,会灿烂美好你们的前程。

一边走,一边任由思绪蹁跹飞舞,同行的人,隔着木桥喊我,她们说帮我拍照。到底心虚,站在荷的身边,我是卑微,不自信的女子,怎么拍都不好看。果然,拍的几张照片,我编辑好久,始终不满意,最后全部删除了。荷,始终站在我的身边,不言不语,含笑注视我,风适时吹过,一阵荷香刮过我的鼻尖,我低头笑,慢慢将荷香吸进躯体内,删除这个词,在这一刻,变得美好大度起来。

赏完荷,我们去郊区的饭店吃饭,诺大的园子,绿色随处可见,花架上的藤蔓植物,开一朵一朵紫色蓝色的花,小巧芳香,没有霸气的美,随和安然。一座座小木屋,散发原木的清香,在这里住一晚,把宁静带回家收藏起来,挺好的。老板娘是一位喜欢画的女子,她涂抹花瓣一样的深色口红,有的女子,天生适合涂鲜艳的口红,看起来不俗反倒迷人和风情万种。

同行的两位画家,带了画纸、画笔、颜料,静静专注地在画室里画荷花图。他们认真作画的时候,荷正在池塘里静静地绽放,画家笔下荷的绽放和池塘中荷的绽放一样具有张力,自然赋予的张力,出现在我眼前,慢慢在我心里展开。万物盛开都会释放体内蓄积的本真力量,行走其间,呼吸本意,吸纳本意,那是自然的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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