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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伟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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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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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小草的咏叹调

每一片即将凋零、微不足道的叶子,都曾以饱满的生机成就春华、盛妆春光,以热烈的激情历经夏日的魔幻,都在以全部的思想感情体察秋天的沧桑。

有一天,它们从高高在上的枯枝上脱落,随着萧瑟的秋风在虚妄的半空中旋转飘零。虽然其风姿,一时如蝴蝶翩迁般优雅,然而最终还是坠落到了昔日看来遥处底层、宛如泥尘的小草上。

小草过得最务实,活得最真实。小草没有野心,从来不想占据整个天空的视野,也从来不曾攫取所有土地的资源。它只是细细地品尝每一滴露水,于是每一滴露水都着实成了它的甘霖。它只是爱爱地挽住落在它身上的每一缕的阳光,暖暖地打量着、欣赏着。

所以只有它知道:七彩光辉的错落交织、交相辉映,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当一缕轻柔的阳光和一滴圆润的露珠融为一体的时候,这株小草就拥有人世间有最珍贵的宝石。所以只有它知道:原来,平凡的生命,亦可极尽美好

小草如平民,平民若小草。芸芸众生都像小草一样的生存着、生长着、生活着,凝望日出日落,承接风霜雪雨,过着老百姓的普通日子,体尝凡夫俗子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在红尘中辗转,在思想里漂流,在利益间进退,在欲海内生死。

空间在有序地辗转,时光在静默地流逝。生活的常态是波澜不惊的,只个别时骤有惊喜、蓦然间猝临祸患。但无论如何,所有溪流的跳跃、飞瀑的惊艳、江河的曲折,终会归复大海的凝重与丰饶,当然也有的升腾为虚无的水汽。

多数人处于这种状态:并不从容的从业,并不卑鄙的卑微,并不完美的完成。因为上天绝不会赋予某一个人太多,否则那会有不堪承受的生命之重;往往也不会给予某一个人太少,否则那会让它的被造物呈现出太过卑微的生命之轻。这所有的或多、或少,都不是根本;根本在于人们或敏触或粗糙的感觉,在于人们的抉择是消极还是能动,甚至是逆来顺受还是奋起逆袭。

 

 2020年10月29日清晨速记于岳阳金鹗山漫步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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