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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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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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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夏雨也缠绵

夏雨也懂缠绵,这得看它的心情。

已经过了夏至,这一场雨偏就下出了春雨的感觉,细密,妩媚,甚至还带点娇羞,让人看着动心,听着走心,想着醉心。

没有风,雨下得很安静,眼见得地面一层层湿了,才明白是雨下起来了,赶紧抬头看,山野间已是迷蒙一片。这雨远远地看着更像雾,因为听不到雨声,让人更感觉那地面的潮湿更像是从地下渗出来一般。然而毕竟有丝丝凉意触碰在脸颊上,倒像是空中突然有一些云的颗粒脱落了下来,没有力度,却可以直接穿透人的内心,让干涩的心情瞬间柔软起来,活泛起来,甚至有了层层叠叠的绿意。这绿意就是院子里着了雨的叶子,绿的深沉,但不黯然,每一片叶子上都闪着亮光,透着淡然的喜悦。叶子也很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渐渐有水珠顺着叶柄滑下去......这绿意也是远处山头的林子,深深浅浅的绿色掩映在如梦如幻的雨雾中,缥缥缈缈,似是静止的,又像是飘动的,纵然是绝妙的画师,也难以调出如此浓淡相宜的色彩搭配,没有刻意,没有线条,没有技巧,有的只是莫名的触动和感动——活着真好,快乐真好!

雨滴开始大了起来,渐渐地听见了雨声。

这个时候需要坐在屋子里听雨,既能感受到雨的存在,还不至于让雨从头到脚完全淋透。缠绵的雨声总是细细的,但透着倔强和执着,声音不大,但绵绵不绝、源源不断地由远及近而来,让人感觉像远处传来的潮水的声音,一层层漫上来,一层推着一层,把沙滩渐渐淹没,自己便像是沙粒中的一叶贝......那潮水在耳边过去又过来地徘徊着,那页贝的心思渐渐被牵动了,沙粒一层层退去,贝开始裸露出来,随着潮水渐渐滑向浩瀚的大海,不管不顾......或者,脑海里突然是夕阳下的海滩,一串脚印伸向远方,远方是两个相依相偎而行的人影......

夜色渐浓,那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高楼上听雨,雨声并不分明,偶尔能听到雨敲不锈钢防盗网的声音,那声音带着震颤的尾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响,耳朵不由得一声声去捕捉,便全然没有了睡意。听着,捕捉着,想着......雨夜便有了故事。

我想起了许仙和白娘子的一次偶遇,我想着那一湖西湖水也许就是无数滴泪雨汇聚而成吧!——“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好一个千年一遇的传说啊!我想到了每年七月七淋淋漓漓的秋雨和葡萄架下能听到的窃窃私语;我甚至想到了冬天的雨,“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是唯一行李,轻轻回来不吵醒往事,就当我从来不曾远离,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没有人比我更懂你。”——好美的歌词啊,冬季的雨原来可以和夏季的雨一样美丽,冬季的雨儿竟然也可以缠绵!

我明白了,缠绵的不是雨,而是人的心情!心情其实也是一种选择,选择了就不必再纠结什么,用心去过滤出属于自己的快乐,生活便不失诗意!

说声感谢吧!——感谢这一场懂我的夏雨,更感谢这夏雨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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