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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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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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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与神话


读神话故事的时候,这些故事总能让我感受到超能力的存在,我喜欢超能力,它能让我忘忧脱俗,对未来充满幻想。

小的时候,我只喜欢《西游记》,因为孙悟空,因为金箍棒。我幻想着如果我也能拥有金箍棒就好了,谁都不敢欺负我,拿出来往那些恶人面前一放,让它不停地长长长,吓都吓死他们。但我总感觉大闹天宫之后的孙悟空没有之前厉害了,尤其是金箍棒的威力,一棒下去连个妖精都打不死。所以,我特神往七十二变,我可以随意变作我喜欢的样子,尤其是当我需要强大的时候。

我不喜欢后羿,射杀太阳太过于血腥;我也不喜欢盘古,他的追求太苦太累;我也不喜欢共工,有那么一点傻一点迂。我喜欢拿着蛇的山神,他们可以移山,人力做不到的事他们很容易就能解决;我喜欢精卫鸟,有翅膀,有意志力,有自己的信仰;我喜欢女娲,浑身充满着爱的光芒。我成不了山神,他是神,我只能去崇拜他;我更像一只精卫鸟,一次次用树枝填海,一次次都那么微不足道,很累,似乎总看不到希望,但只要活着,便不放弃;至于女娲,那是偶像是女神,只可仰望,不可企及。后来,我不看中国神话了,中国神话里的神仙不食人间烟火,偶尔有一两个离经叛道的也最终成了悲剧。这些神仙,似乎只可以仰望,却难以接近。相比中国神话,希腊神话故事里的神仙更有人的性格,他们有七情六欲,有缺陷,尤其是阿克琉斯之踵,在太阳神射出那一枝神箭后,我合上了手中的书。——对于阿克琉斯,我又希望他能像孙悟空一样,可以刀枪不入。——太阳神也无法战胜人的智慧,很多结果似乎都是天生注定,没有人能逃脱得了命运,每个人都似乎必须服从于命运——还是山神好啊,可以帮助人改变命运;还有精卫鸟,从不屈从于命运,哪怕无法改变......

细细盘点,我的父母才是神,他们创造了神话:父亲一直说他没想过自己能长大,没想过自己能娶妻生子......母亲一直说她没想过能吃上大米白面,没想过能住在响门亮窗子里......他们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而且亲身经历。他们还像山神一样,为我搬走了前进道路上的很多座山,尽管他们手里没拿蛇,不够威武,但真的神力无穷。

父亲和母亲都没有文化,他们不能用文字记述下沧桑一生,时至今日,很多人都已经快忘记了他们的名字。但他们的子孙后代还在繁衍,很多人正在过的生活曾是他们没能实现的梦想,甚至是无限神往的海市蜃楼,如今竟然成为现实。

我认识的一个人,这个人就像一根擎天柱,撑起了周围所有人的世界。我经常说他是神一样的存在,因为他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平凡的生活能让他过成美妙而神奇的故事,还不是虚构,很多件我认为不可能的事在他手里拿捏自如——所有的神话都是人构筑的,并不是神,所有的神都活在人们的认知里,所以,人的认知才是真正的超能力。——我明白了!

相比于童话,神话虽然玄幻,但源于现实、根植于生活。人们在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创造了神话,而童话像生活的佐料,主要靠虚构。昨天,我说我要努力成为书写童话的人,而不是童话里的主角;今天,我还要说,我想成为能移山的神仙,努力活成神话里的角色,主角配角无所谓。

现在,比起金箍棒和七十二变,其实我更喜欢孙悟空腾云驾雾的筋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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