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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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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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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薄雪

夜半时分,朋友圈有人说开始下雪了,我没有掀开窗帘看,只是在心里想象着下雪的场景,祈祷着雪能下得更大一些,下的时间能更长一些。

醒来时,雪早已经停了,天空的云正在散开,东边的楼宇后面,已经能看到太阳的光晕。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昨晚的雪一定不会很厚。原本准备早早出去踏雪的,此时却睡意浓浓,懒懒地躺着发呆。倒是儿子看到窗外的雪景时,竟然是一声惊呼,然后就不停催我起床,带他出去玩雪。想一想今年一冬都没怎么看见过雪,要是一会雪化了,对儿子来说岂不是遗憾。于是就快速起床,草草洗漱了一下,带了二丫头和儿子往楼下走去。

打开楼门,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虽然冷,但很清新,不觉精神一振,拉紧儿子的小手,往大桥上没有车辙脚印之处走去。雪很薄,连鞋底都没不了。我感觉不尽兴,然而对儿子来说却正好。可以飞速地奔跑,不用担心脚下滑倒。儿子看着雪地上留下的三行清晰的脚印,大声欢呼着,招呼着我快点跑。我笑了,和儿子一起跑起来,也像个孩子。刚跑了几步,我就开始大口喘气了,看来还真是老了。我停下脚步,往远处眺望,儿子和女儿在雪地里铲雪、玩车。

因为是薄雪,整个世界还是我喜欢的水墨颜色,白的底色,黑的景物,淡淡的,却黑白分明,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张完美的黑白照片。然而,这照片三维感更强,层次感更足,仔细观看,能让人感动。高高低低凸出来的部分是树木和建筑物,建筑物依旧是冷漠的,远方的树木看起来更有诗意。今晨的树木上没有集聚太多的雪,没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然而线条更明显,似乎是画家用铅笔细细地在白纸上描摹出来一般,看久了,更像是木刻浮雕,但不像浮雕那么死板。树枝因为没有了叶子,显得更有力度,或直或斜,总给人能把天空刺破的感觉。然后就看见白云开始流动,所有的树影都开始跟着动起来,看雪的人也感觉大地开始旋转,然后轻飘起来......大自然就是这般神奇,只要突然一个小小的变化,就会美得让人猝不及防。相比于大自然,个人真的太过于渺小。千万不要认为大自然亏欠了你什么,只要你爱它,它就会给你快乐和惊喜。看来儿子叫我出来和他一起玩是对的,我应该像他一样为这场雪的到来而感到满足。尽管雪不大,但毕竟使这个干燥多病的冬天有了灵性,让冬天更像冬天了。

再看儿子和女儿,此时玩得正在兴头上。女儿在雪地上用脚印走出了一轮太阳,儿子用玩具车在雪地上碾出了一道道车辙。我也有了兴致,在女儿的太阳旁边走了爱心和月牙的图形,然后又给月牙添上了眼睛和笑着的嘴巴。

突然间,我觉着儿女就是那轮太阳,我就是那月牙,联系我们的就是那颗大大的爱心。儿子依赖我,女儿崇拜我,那我理应做他们幸福的守护者,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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