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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铭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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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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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之衡

在生活的广袤天地间,岁月如同一首宏大而悠长的史诗,每一个生命都是其中或激昂、或悠扬的音符。而烟与酒,恰似这生命乐章中极具魅力又暗藏玄机的旋律,它们以独特的韵味交织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却又充满警示意味的画卷。在这幅画卷中,烟酒的度量,犹如天平上那微妙的砝码,决定着生命之舟是平稳航行还是在狂风暴雨中颠覆。

在记忆的深处,有一座宁静质朴的小村庄,宛如世外桃源般镶嵌在大地的怀抱。村里曾有一位如烈烈骄阳般的汉子,他的存在,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耀着独特的光芒。于他而言,烟酒犹如命运女神编织的双股丝线,紧紧缠绕在他生命的锦缎上,每一根纤维都渗透着烟酒的气息,成为他灵魂深处不可分割的部分。

酒,对他来说,是生命中最为醇厚的知己。他家那简陋的酒柜,犹如一座小型的历史博物馆,陈列着形形色色的酒瓶,每一瓶都装满了故事。那自酿的米酒,酒液微微浑浊,恰似一湾古老的溪流,虽未经雕琢,却蕴含着家的温暖与质朴。每一滴米酒,都是家人辛勤劳作的结晶,是亲情在岁月中发酵的产物,饱含着无尽的爱与关怀。而从镇上打来的烧酒,则像一匹不羁的野马,其性之烈,气味之辛辣刺鼻,足以在瞬间点燃他内心深处那团炽热的火焰。这烧酒,如同生活中的一把火炬,在他面对艰难困苦时,给予他勇往直前的力量。每一瓶酒都是他生命历程的忠实记录者,它们见证了他的喜怒哀乐,见证了他在生活道路上的每一个脚印,无论是坚实的还是踉跄的。

他饮酒的仪式,宛如一场神圣而庄重的祭祀。当夜幕如黑色的绸缎般轻轻覆盖大地,劳作了一天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那昏黄灯光笼罩的小屋。他坐在那张略显摇晃却无比坚实的木桌前,粗糙的大手如同古老的树根,轻轻握住那被岁月摩挲得斑驳陆离的酒壶。此时,时间仿佛凝固,他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粗瓷大碗,酒水撞击碗壁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清泉跃过青石,又似古老寺庙里的晨钟暮鼓,唤醒了酒中沉睡的灵魂,让那浓郁的芬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酒液在碗中打着旋儿,形成一个个小巧精致的漩涡,恰似他生命中那曲折蜿蜒却又充满热情的旅程。他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那醇厚的酒香,脸上浮现出的满足神情,如同在欣赏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这是他与酒的心灵对话,是在平凡生活中找寻到的诗意栖居。

轻抿一口酒,酒液在口腔中缓缓散开,如同春天的花朵在舌尖上绽放,醇厚与火辣交织的感觉,像是一场味蕾上的狂欢舞会。接着,他仰头豪饮,酒水如奔腾的江河般涌入喉咙,那滚烫的感觉,似有一条火龙在体内穿梭,点燃了每一个细胞,驱散了所有的疲惫。每一次饮酒,都是他与酒灵魂交融的时刻,酒懂他的艰辛,他懂酒的韵味,二者在这无声的交流中,达成了一种超越言语的默契。

他饮酒的海量,在村里传为佳话,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传奇。每逢村里的庆典聚会,那便是他的辉煌时刻。欢声笑语如同五彩的蝴蝶在夜空中翩翩起舞,交织成一幅欢乐的画卷。他手中的酒杯,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酒液在其中荡漾,波光粼粼,似有无数星辰在其中闪烁。当他举杯,一饮而尽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为他停止。他的姿态豪迈奔放,恰似沙场点兵的将军,又似古代豪侠,重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的壮丽画面。那气势,如汹涌澎湃的海浪,震撼着每一个在场者的心灵,令他们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英雄时代,感受到了那种壮志豪情与无畏勇气。

村里的邻居们,也同样在酒中品味着生活。夏日的傍晚,村口的老槐树下,石桌石凳围坐着一群人。他们带来各自家中的酒,有那用陶罐装着的自家酿的果酒,果香与酒香混合,弥漫在空气中,引来不少蚊虫在周围飞舞。酒液在粗陶大碗里晃荡,映照着一张张质朴的脸。

一位老者,眯着眼睛,用颤抖的手举起酒碗,送至嘴边,轻咂一口,脸上的皱纹随之舒展开来,口中念叨着:“这酒啊,越喝越有滋味,就像咱这日子,平淡里有甘甜。”旁边的年轻后生们则爽朗地笑着,互相碰碗,酒水溅出,洒在地上,他们毫不在意。“干!”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青春的朝气和对生活的热情。他们谈着田里的收成、家中的琐事,酒在其中,成了最好的助兴之物,让每一个平凡的故事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而他抽烟之频繁,亦如他饮酒之海量,令人惊叹不已。常常在夕阳西下之时,那如金纱般的余晖洒满大地,他独坐于静谧的村头老树下。斑驳的树影洒在他身上,他被缭绕的烟雾环绕,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仙境。那烟雾,似是他灵魂的外显,是他思绪的延伸。每一缕烟丝,都承载着他对生活的感悟,对未来的憧憬,对往昔的追忆。

他抽烟的姿势,有着一种独特的艺术美感。那双粗糙的手,宛如岁月雕刻的艺术品,夹着烟卷,食指和中指因长期烟熏而微微泛黄,这是他与烟亲密接触的印记,是生活留下的独特符号。每次点火,那跳跃的火苗如同灵动的精灵,在他坚毅又沧桑的脸庞上跳跃,光影在他脸上那如沟壑纵横的皱纹间穿梭,宛如在诉说着一个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他轻吸一口,烟草瞬间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嗞啦”声,这声音仿佛是烟草在轻吟低唱,讲述着自己从大地到指尖的传奇旅程。烟头那一点红星,在他唇间明灭闪烁,恰似夜空中孤独航行的灯塔,为迷失在生活海洋中的船只指引方向,又像是他内心深处那永不熄灭的希望之火,在黑暗中顽强地燃烧。

烟雾从他口中缓缓吐出,先是如细丝般轻盈,袅袅娜娜地升腾,继而汇聚成团,在空中变幻出千奇百怪的形状。有时,那烟雾像是他在田间劳作时驱赶的洁白羊群,在蓝天白云下自由自在地嬉戏,象征着他对简单生活的向往;有时,又像是他梦中那遥不可及却又魂牵梦绕的远方山峦,山峦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充满了神秘的诱惑,代表着他对未知世界的渴望。那烟雾带着烟草特有的气味,辛辣中带着一丝焦香,在空气中悠悠弥漫开来,如同一位无形的画家,用独特的笔触在空气中绘制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微风拂过,烟雾轻轻摇曳、飘散,宛如他对生活的无奈与叹息,随着风飘向远方,消失在无尽的天际,只留下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空气中,似在诉说着那些未曾言表的心事。

他以务农为生,在农忙时节,广袤的田野就是他的战场。他如同一位忠诚的大地守护者,用自己的汗水浇灌着希望的种子。他那宽厚的脊背,宛如古老而坚实的山脉,承载着生活的重压;他那勤劳的双手,似是神奇的画笔,在土地这块天然的画布上,描绘出一幅幅丰收的画卷。农闲之时,他前往镇上揽些零工,与工友们共度的日子虽艰苦,却也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在简陋的工棚里,夕阳的余晖如金色的瀑布般洒在粗糙的地面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劣质香烟在手中传递,辛辣的烟草味和醇厚的酒味在空气中相互交融,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情感之网。此时的烟酒,是缓解肌肉酸痛的灵丹妙药,是驱散生活压力的清风徐来,是连接彼此心灵的坚固桥梁。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它们如同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烛光,为他那辛勤劳作的身影照亮前行的道路,给予他温暖与力量,让他在生活的重压下依然能够坚守希望。

然而,命运的车轮无情地转动,当烟酒的放纵超出了生命所能承受的度量,悲剧便悄然降临。长期毫无节制地抽烟酗酒,如同恶魔的诅咒,如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风雨,无情地侵蚀着他原本健壮如牛的身体。他的肺部,曾经如生机勃勃的森林,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生命的韵律。如今,却宛如被战火蹂躏过的荒原,千疮百孔,伤痕累累。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风在残垣断壁间发出的哀号,那声音刺痛着每一个听闻者的心,仿佛是生命在痛苦地呻吟。他的肝脏,曾经如同一位默默履行使命的忠诚卫士,有条不紊地守护着他的生命防线,如今却如一匹疲惫不堪、不堪重负的老马,在病痛的重压下摇摇欲坠,逐渐走向衰竭的深渊。仅仅四十岁,这本该是人生如日中天、光芒万丈的盛年,他却被病痛这头狰狞恐怖的怪兽紧紧缠住,生命的光彩在残酷的折磨中如流星般迅速黯淡消逝。

他的离去,宛如一颗巨大的陨石坠入平静的湖面,在村庄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那曾经充满他爽朗笑声的角落,如今只剩下回忆的残影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他常走过的田间小径,路边的花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哀伤,都低下了头,为他默哀。那熟悉的身影消失了,但他的故事却如同一记沉重的警钟,在每一个村民的心头敲响。那钟声振聋发聩,让大家从懵懂中猛然惊醒,深刻地意识到,烟酒虽能在片刻间带来舒缓与慰藉,但若失去了对它们的度量,任其如洪水猛兽般泛滥成灾,必将成为生命与健康的冷酷杀手,无情地斩断生命的美好与希望,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烟与酒,在人类文化的长河中,本是具有丰富内涵的元素。它们既是社交场合中的润滑剂,能在商务洽谈中缓解紧张气氛,让合作的种子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生根发芽;又是朋友聚会时的欢乐催化剂,能点燃欢乐的火花,让情谊在欢声笑语中升温发酵,如同美酒越陈越香。它们承载着历史的厚重韵味,是文化传承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种酒、每一种烟都蕴含着特定的地域文化和人类情感。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建立在适度的基础之上。

在生活的舞台上,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成为烟酒之度量的掌控者。当生活的压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我们席卷而来,我们应追寻更为健康、积极向上的避风港。运动,是一场与自我灵魂共舞的狂欢盛宴。在奔跑中,我们的双脚如同激昂的鼓槌,有力地敲击着大地这面广袤无垠的巨鼓,每一步都伴随着晶莹剔透的汗水如珍珠般挥洒。那汗水,是身体与压力搏击的见证,它从额头滚落,如同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带走了疲惫与焦虑的阴霾,留下的是如朝阳般蓬勃向上的生机与对生活的无限热爱。读书,则是开启一扇通往无数奇妙世界的神秘大门。当我们翻开一本好书,便如同踏上了一段充满奇幻色彩的奇妙旅程。在那散发着淡淡墨香的文字里,我们可以与古今中外的智者贤人携手同行,聆听他们的智慧箴言,感受思想碰撞的火花;可以在奇幻瑰丽、如梦似幻的想象世界中自由翱翔,领略那些超越现实的美好。在这个世界里,心灵如同干涸已久的土地遇到甘霖的滋润,得到最温润细腻的滋养,压力与烦恼在知识的海洋面前,如泡沫般不堪一击,瞬间消散于无形。

我们不能让烟酒这对看似迷人却暗藏杀机的双生子,成为主宰我们生活和健康的恶魔。我们应将它们视为夜空中偶尔划过的流星,在适度的范围内短暂闪烁,为生活增添一抹别样的色彩,留下一丝转瞬即逝却又令人回味的美好。如此,我们方能在人生这趟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漫长旅途中,保持身心健康,以坚定自信的步伐迈向每一个晨曦初露的清晨,以平和宁静的心态欣赏每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让生命之歌永远悠扬动听,宛如山间清泉,永不干涸,也让我们在烟酒的度量中,书写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避免重蹈那令人心碎的覆辙,让生命之花在适度的呵护下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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