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条路,从起点走到终点。从春走到秋,再从秋走到冬,这就是一辈子。
在这条路上有许多岔路口,需要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有的路是崎岖曲折,需要有勇气去挑战,去奋力拼搏的,也许在某一个路口有人遇到困难就会转身离开,也许在下一个路口又会有人加入同行,长长的路,慢慢地走。
人生就如浅酌的一杯清茶,需细细的品,慢慢地尝。人生的颜色就如同那五彩缤纷的秋。看那秋色如霞,醉了红尘,写下一季的感动;看那秋色如绸,波动了心情,描绘一世的浮沉;看那秋色如火,燃烧了欲望,破碎了一树的清静。秋风袭来,唯恐那最后一片红叶飘然而落,于是,一路再忙也要举起相机,去挽留世间的这份美好;一路再苦再累也要提起笔,用文字去记录去抒写这激情燃烧的岁月。
秋天在风和万物中一遍遍穿行,一点点地加重了季节的痕迹,一次次地加深了对大地的情感。我仿佛嗅到了秋菊盛开的芬芳;听到了候鸟煽动翅膀的声音;看到了梧桐树的叶子慢慢变黄的样子。而那日日渐冷的空气让鼻息间的呼吸格外清新。
秋天,太阳下落时分是最迷人的。残阳西斜,染红了小河两岸丰茂的树林。途经之处,时而有浓烈的夕阳之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全身,但却微感凉意。被秋意浸泡过的落日是红的,暖暖的红色逐渐融入缓缓加深的暮色之中,薄凉而又深沉,艳丽而又厚重。酡红如醉的色泽照映在河面,看上去金亮金亮一闪一闪的,还有那一同沉浸在河水中的小楼亭阁,人与景物,在微风的轻拂下,荡漾在河水里缠绵悱恻起来,风情而优雅。
秋的情思呢,就是在秋景里一点点浸染出来的。秋高气爽时,风是醉人的,是顽皮的,如顽童一般,在大地上戏耍,也如贵妃醉酒般撩人心弦,动人心魄,让人心猿意马,让人陶醉其中。看那闲着的秋风,伸手摘一把树叶,嘟起小嘴一吹,叶子便在空中翻滚着打着旋儿,然后飘浮在潺潺河水上,面朝大海,乘风破浪,勇猛向前。
秋风侧身溜进林子里,停留在树梢上的一群胆小的小麻雀,惊慌失措地扑打着翅膀乱飞。秋风性子天生是温柔的,把一缕缕雨丝当作一串串的帘珠子,拨过来,抛过去,闷得像一个没有玩伴的孩童,在那自个儿荡秋千。玩累了,困了,秋风索性拿出绘画的彩笔,抬手一挥,草木瞬间描上了脸谱,五彩缤纷,整个大地也跟着一起妩媚起来。
秋风无孔不入,丝丝凉意袭来,躲在堂屋大桌底下的一只大花猫,弓腰斜卧在那双落满灰尘的旧布鞋上,半眯着眼懒得去管那只在墙角的洞口处,伸头探路准备出来觅食贼头贼脑的小幼鼠。屋檐下,平日喧闹的走廊也冷清了许多,那几只昂首阔步的大白鹅早就躲了起来。
一只看家的老狗蜷缩在大门边,抬了抬眼皮,看那屋角头上秋风卷起一根鹅毛,忽上忽下,似落非落,无精打彩的。那是秋风失落的模样,失落的还有村子里瘸腿的疯婆子,一件褪了色的缝了一层又一层补丁的,油亮发光的黑棉袄从春裹到冬。蓬头垢面下的一溜鼻涕眼看就要滴落下来,一伸一缩,颤颤巍巍的见人就羞。疯婆子立马把那笨拙的暗红色的舌头伸出嘴外,用力向上一卷,把那串鼻涕吸溜进嘴里,鼻子再使劲一吸,剩余的半截一溜又缩了回去。吓得经过的那缕秋风扭头撞在屋檐上呼啸着飞奔而去。疯婆一摇一摆走过的时候,看门的那只狗翻了翻眼白,继续低头打它的瞌睡。一个不知秋的人,远没有跌落再腾飞的鹅毛有趣。
再过些时日,秋霜就会在明月下布满山谷和田野,树叶由绿逐渐转为黄色,大地好像穿上一件金黄色的毛衣。大雁南飞,菊花傲霜盛放,田野里的庄稼都成熟了。
秋季,是农民期望变成现实的季节,没有什么时候比秋季更忙碌,也没有什么时候比秋季更让人喜悦。秋天似乎就是为诗歌而诞生的,秋天的每一景每一物都如诗如歌。
落叶是万物生命自然更替的规律。看那秋风又带着秋雨来了,秋雨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翻着滚着从树叶上跳落下来,地面上涌现出一个个小水坑,只有碟儿大小,碗儿大小,盆儿大小,可它还偏要在水面上跳跃着、舞蹈着、歌唱着。听,那声音多像情人的话语,时而低语呢喃,时而倾盆洒脱,秋雨和秋风合奏出秋天里的天籁之声。瞧,那世事烦忧,在秋风吹秋雨中悄然而逝,而秋天的凉意也在这秋雨中一寸一寸加厚,一步步逼近。
进入深秋,各种树木开始变得柔情而美丽。难免让人要记住它的美,去挽留它的美,收藏它的美,谁都忘不了这动人之秋。它是大自然中的娇娇者,无论是春夏秋冬,都神采奕奕,怒放着生命中的快乐!
是呀,我喜欢秋,我喜欢秋的厚重,我喜欢秋的大度与无私,当我还是一粒种子的时候,我就在期待,期待那萌芽初绽,期待那绿叶葱郁,期待那秋叶一脉惊艳,期待那稔熟时的惊鸿一瞥,期待我的生命,融入秋天深情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