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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牢山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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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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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族诗人超玉李的诗歌创作



彝族诗人超玉李的诗歌创作

王秋萍

 

作为一名当代彝族诗人,超玉李在诗歌创作内容上十分广泛而丰富,其诗作扎根乡土,回溯民族根源,寻找精神家园。彝州大地的风土人情、作者丰富的生活经历以及深刻的人生之思都被融入诗歌中,这使得其诗歌主题具有民族性、哲理性、地域性、故乡性等。

诗人常年生活于云南这片热土,受特有的地质地貌、气候条件与民族文化的影响,作品自然而然的也就显露出特有的品质。“其诗歌顺当、通脱,造语简约、清丽素雅,表述适可得当,以一种脱然的态度呈现”。从思想内容方面来讲,诗中有很多值得思考的地方,在对待事物的观察和选择上有自身独特的视角。作品中他以自身最为朴素的方式,执着于对彝州大地的认知、探寻,构建了属于他自己的诗歌王国。本文主要从民族性、哲理性、地域性与故乡性等几个方面分别来阐述。

超玉李,本名李玉超,彝族,云南省作协会员,是一位个性鲜明的楚雄本土作家。近年来他创作了许多丰富多样的文学作品,其诗歌散见于《民族文学》《人民日报》《诗刊》《人民文学.专刊》《作家文摘》等等。

 

一、民族认同

楚雄,是一个彝族聚居的地方,民族和民俗文化相当丰富,民族因素很大一部分就深谙于民族根性。诗歌作为一种文体的书写形式,其文体本身并不能承载太多的使命。每一个民族都有着自己的诗歌传统,在这些传统里,我们会发现,诗歌往往具有某种神圣的光环而存在,它不仅能体现出一个民族审美情趣及其生活态度,而且更能够反映出一个人或一个时代的精神风貌,从而回溯民族根源,寻找民族家园。诗人超玉李出生在彝州这片热土,自然而然的民族文化显性基因也不自觉的在诗歌中流露。加上楚雄特有的本土文化与诗人自身独特的诗歌气质,构成了他诗歌创作中的闪光点,这些都与超玉李接受到的宗教文化和日常生活息息相关。

 

(一)宗教文化

宗教文化影响着诗人的诗歌创作,其作品也离不开它而独立存在。当提及彝族的宗教文化时候,不得不提及毕摩文化与图腾文化

毕摩文化中的毕摩师作为集祭司、经师、教师为一体的神职人员,是彝族社会的知识分子,他们通晓历史文化、文字、宗教信仰、民风民俗以及自然科学,是文化的传播者与继承者,他们历代以来受到群众的拥护与尊重。他们没有特有的组织形式,而是在履行社会职责中的彝文教学与葬礼仪式等内容。与此同时,诗人把这些代代相传的因子融入了诗歌创作中,在《种》一诗里,有这样的句子:

“我死后,有没有?/一个像咪依噜,会挑花刺绣的彝寨姑娘/为我缝寿衣?一个毕摩,口吐/枯萎了的彝语/唱念做打《指路经》/替孤独的彝人亡灵,安魂入土/”。

诗中的毕摩、《指路经》等这些因子虽然说并不是诗人自身发现的,但他以一个诗人独特而敏锐的眼光去挖掘这些因子融入诗中是非常了不起的。

再者,从图腾文化方面来说,图腾文化是整个彝族宗教文化的重要内容,其中的“祭祀、鬼、神”在超玉李的诗歌中有浓缩的影子,《祭羊》一诗里就带有了浓郁的祭祀色彩,诗中有这样的句子:

“在我的故乡,一头羶羊/常死于山顶,常死于祭祀/或叫非命/毕摩左手揺法铃 /口念咒语,右手握刀/念几句咒语,在羊脖上捅一刀/跳几下羊皮舞,在羊脖上捅一刀/喝一口羊血,在羊脖上捅一刀/喷几口酒,在羊脖上捅一刀……”几句与《祭天梁子》里“活祭了多少牛羊、牲畜/只有天神知道/多少彝族巫师在梁子,祭祀/呼风唤雨,招摇行骗/只有梁子下,深谷底埋藏的/白骨累累的/鸡头猪骨,羊角牛骷髅数得清/百姓为祈祷那滴救秧苗的雨/流了多少泪/只有彝族巫师囊中的银子说得清/”。

诗中把整个祭祀活动清晰的描绘出来,从中渗透出彝族这个大家庭对黑虎的信仰,祈祷风调雨顺,祈祷神灵保护等。

彝族是一个尚黑虎,排斥白虎的民族。当一些不吉利的事情发生时,很多人就认为是白虎导致的。于是就前往寺庙里求神保佑,祈祷平安。这些在超玉李诗歌作品中都有体现,如作品《锁》中有这样的句子:

“请求高僧赐我刚满月不久的儿:长命锁、富贵锁/长命锁戴在我儿左手,据说神就会庇佑我儿长命百岁/富贵锁挂在我儿胸前,据说神就会庇佑我儿衣食无忧/”。

诗中出现的“长命锁、富贵锁”中带有楚雄浓郁的民族色彩,诗人准确把握民族宗教中有关神的传说,借助求得长命锁、求得富贵锁这一类特有的民族宗教,来折射出诗人祈祷平安的愿望。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超玉李诗歌创作离不开民族宗教的影响,其诗歌创作也在不同程度上融入民族宗教色彩。

 

(二)日常生活

彝族是一个热情似火的民族,在彝族文化影响下的彝族人民日常喜酒好客,喜爱调子、左脚舞等,表现出豪爽的性格特征,同时热情洋溢,这些都代表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孜孜追求。

作为彝家根谱的“梅葛”即调子,影响着楚雄这片区域下的每一寸土地。在作品《左脚天籁,在夜晚碎落滇中山顶的一地佛珠》中出现的“篝火、左脚出了出右脚,右脚闪了闪左脚,左三脚右三脚,前四后六脚”和在《去哀牢山》中出现“自弹弦子,头摇腰闪阿乖佬,脚踢足跺彝族天籁”,和在《度魂》里出现“学毕摩、手摇法铃,口念咒语,为女神咪依噜超度亡魂”等句子中带入民族性基因,这些民族性的精髓融入了超玉李的作品当中,把彝族这个大家庭日常构建得更为充实。同样,在彝族日常生活之中也拥有者浓郁的酒文化,喜酒好客成为了彝族大家庭的一大特点,当然也离不开服饰文化与民居文化,超玉李诗歌中有 “羊皮褂、羊毛皮毡、土掌房”等独具民族特色的词汇出现。

总之,民族文化深深影响了超玉李的创作,诗里那种亘古存在的民族文化依然呈现着,所创作的作品中也就烙印上民族的印记,体现出鲜明的民族性。与此同时,民族给予了他无限的诗歌创作题材。于是他的作品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读者的视野之中,写出和当下诗坛接轨的厚重诗作,赋予了传奇的架势。

 

二、哲理之思

在久经不息的诗歌长河里,很多诗歌采用借物喻人、托物言志的手法表达某种深邃而富有思辨的哲理,给人较多的思想启迪。古往今来这类品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或多或少我们都能明白蕴含在其中的哲理,其中有劝诫人们珍惜时间的、如何坚定自己品格、如何做人做事的道理等。这类主题的诗歌在超玉李的作品中也不例外的出现,值得读者去阅读与深思其中蕴含的道理。

 

(一)珍惜光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是自古以来劝诫人们爱惜光阴,不做生活中的碌碌无为者的诗句,在超玉李笔下折射出这一类型的诗歌也有很多,值得我们去体会。

其中最能体现这一特点的是《慢》一诗,诗人在诗中写到这样的句子:

“慢慢地目送爷爷奶奶的棺椁/慢慢地替父亲拔白须,白发/慢慢地替母亲选择骨灰安放的悬崖/有一天终会轮到自己,在那秋土里/慢慢地欣赏自己的白骨、须发/包括/像锋刀一样锋利的肋骨/像粉丝瓜皮一样坚脆的骷髅/慢慢地慢慢地明白/再好的皮囊,也奈何不了/光阴的皱纹”诗人把自己所经历的场景描述出来,尾句以“再好的皮囊,也奈何不了/光阴的皱纹”。

诗句里以奈何不了光阴的皱纹来结束,揭示出时间流逝而引人深思。整首诗刚开始从浅层里去感受的话,只会大概明白是蕴含着一个道理,不能够很清晰的判断表达一个什么样的道理,但仔细体会有不同的感受和引起深思。也许是在我们这个年纪里还未感触到那么多,所能感受到的并不会那么深奥,但是当你某个时刻静下心来去领悟的时候,你会更透彻,会更清晰的去思考,而且那时候的你再也不会那么碌碌无为的去生活。

 

(二)人格品质

“立德立言”是超玉李诗歌创作的主张,他认为做人好,简而言之作品也好。除了品质在他的诗中同样拥有着个人修养与家国情怀的存在,即在诗歌文字里装着世界,装着爱国情怀,装着悲天悯人的人性等。

首先,诗人超玉李喜欢文字的实诚、干净、朴实,甚至愚钝,说真话。作者这样来表达自己的创作初衷“喜欢不违心伪心,一杯底朝天,虚实天衣无缝。不喜欢在文字里耍小花招、小聪明、不务实也不拖泥带水,罗里吧嗦,该收的的地方不收,没有余味弦外之音的诗歌,更不喜欢没有疼痛,悲悯的文字。在处理和把握“小我”与“大我”的关系时,超玉李认为“大我”是一种更高更深更远的境界。“小我”是一种更熟悉更为容易捕捉触摸的东西,“小我”一些小悲伤、小情怀、小欢喜、小情绪、小离别、小抒情、小体验。“大我”如家国情怀,心怀苍生,黎明百姓,道义良心,按我蠢见,大中有小,小中有大”。

其次,诗人认为谦恭与高傲是做人的两种态度,在《观物书》中把这一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诗中诗人以“低着头,垂柳 /谦恭地,向泥土/接地气,一低再低……/”“尖着头,银杉/高傲地,向天空/吃云气,再高一点……”几句来描绘,表面上是把柳树“低头”与“昂头”两种姿态拟人化,实际上却揭示出谦恭与高傲是人们生活中的两种态度,巧用手法借物来喻人。却让更多的人去深思想成为两者中的哪一种,哪种才是自己最愿意也最希望成为的人而去深思。“同样在《两种树》这首诗里,诗人以“两种树”的方式抓住外在的特征,深入人们的内心之中。”

透过超玉李的诗歌内容,也能看到爱国情怀的一面,在作品《幽州怀古录》与《无名英雄像雨滴》等诗歌中都有具体的体现。其中《无名英雄像雨滴》一诗里有这样的句子:

1936416/那个凌晨。一粒长征火种/红色火种,落根于/前场小镇的青松翠柏间/长眠于斯,六军团萧克部的/一名烈士……无名英雄像雨滴/润泽江山/”。

部分内容描写出革命种子到达家乡的场景,体现出对革命先辈的致敬,也是诗人心怀国家的具体体现。

还有很多作品中也能看出诗人的品质,如在《原谅这尘世所有的坏》中“我站在旷野上/看白雪茫茫/原谅了尘世所有的魔鬼和小人/原谅了世间所有的污秽/用自己的善,为你/舀起满泉清水/[7]诗歌中诗人在面对尘世所有的坏时,以广阔的胸襟去面对,用自己的善唤醒他人,进而凸显出自身品质。

另外,超玉李诗歌还有很多富含哲理的句子,如在《宿山记》里有“小庙难有大鬼,妖不在小寺久住”的句子;《补》里有“体内缺甜的人,补糖/体内太苦太悲的我需饮下/一整片苦海水”这样的句子;《久道》里有“诗因久,而长/龟因慢,而寿/人因慢,而仁”这样的句子;《故乡之二》里有“父母不在了/故乡就空了”这样的句子;“猪死之时,声音最大”; “牛虱子死的时候,嗜血过多”;“雨水少,根才能扎得更深”;“幼鸟亡,其母最哀”;“藏着,并不代表死亡”等等句子呈现出生存不易,残酷现实和命运无奈,看似平淡,却能直戳心灵,让读者读后记忆犹新,能够去深思启迪。

 

三、故乡情怀

(一)依恋故土

云南地处云贵高原,是一个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有独特地质地貌的地方,因而云南独特“高原性”这一特征融入了云南作家群中。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毫不例外诗人超玉李也受到这一因素的影响。独特的地域环境赋予他无尽的精神动力。“其特殊的写作背景与情结积淀,使诗人超玉李在地域性诗歌创作主题中投入情感上的浓度、深度和张度。”

“诗无骨则无以立”超玉李对地域文化的掌握有很强的吞吐量。他以饱满的热情和熟练的语言驾驭能力,给予楚雄这片土地进行概括总结:风景秀丽、民风淳朴、自然环境和谐等。“稗子田村的童谣,一些传说,山中怪谈,左脚舞,左脚调的歌词,彝族文化,从小在山村巫师,朵覡见阿长捏口吐黑漆吗咕咚的彝语,为逝者诵经做法,超度亡魂中长大”这些都与诗人超玉李常年生活于这片土地息息相关,也是自然而然流露出地域性的结果。同样在楚雄这片土地下的彝族梅葛、彝族打歌、彝剧、彝族祭天地等,让这片彝族聚集区的土地上更显示出他的独特性。

超玉李的诗歌创作以楚雄为根基,且看他笔下,楚雄这片区域中的山川、江河湖泊、小村、小寨乃至小溪小河都成为了他描述的对象。他笔下的“老李湾、石者河、查姆湖、礼舍江、哀牢山、高峰山、五台山、恐龙河瀑布、豹顶山、磨斧子箐、班果河、九天湿地、福塔、老虎山”等一串陌生名词涌出,同时大量的带有地域性色彩的作品也相继出现。

海德格尔曾说过:“诗人的天职是还乡,还乡使故乡成为亲近本源之处”[8]楚雄这片养育了诗人,与他的创作密不可分,同时诗人能够结合当下诗歌的写作状态,根据自己行走山水的一些经验、感受、破译楚雄这块神秘土地。以彝族风俗、风物作为依托,从诗歌的角度出发,抒发和描绘自己对这片土地的困惑、疑虑以及所见所痛。

 

(二)精神归宿

故乡性是历代诗人诗歌中恒古不变的主题,有故乡,有乡愁,有亲情。在众多作家与众多作品之中或多或少都拥有这一类主题的作品,超玉李的笔下也毫不

例外的体现。诗中语句虽朴实自然,却深深饱含着思乡、思亲之情。超玉李笔下的乡愁、亲情多以一名在外漂泊的游子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形式出现,身在异乡,思念故乡。诗中诗人通常采用共性比较(即将身边的人或事物与故乡的人或事物相比较起来把两者的共性特征衬托出来)从而表现出思乡情与思亲情。简而言之,这些情感主要源于对家乡风物的依恋以及精神家园的追溯。

 

1、对故乡风物的依恋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是贺知章对似曾相识家乡风物的感叹,诗里的“少小”与“老大”之间的对比凸显的是离开家乡的事实,而“乡音未改”暗含着的是对家乡的熟悉,同样超玉李的诗歌中也有着相类似的表达。

离开家乡多年,内心百感交集,对家乡的情感却没有发生过改变,这些感情大多来源于对家乡风物的依托。如在《归乡泪》一诗里,超玉李运用独特的视角描绘出离开家乡这些年的变化图。诗中有这样的句子:

“曾经多么熟悉的,山路鞋印绝踪/闻不到稻香的,水田摇身变成了/笔直公路 。我害怕归乡,养我长大的/土屋木房,不在,横立村庄的/钢筋水泥,幢幢雄赳赳/儿时的伙伴,打工出远门/一路上遇上陌生面孔,像看猩猩/朝你张望,亲切不复”。

透过诗能看到诗人家乡现实场景,儿时的山路变成今天的笔直公路,儿时土屋木房变成今天钢筋水泥房,儿时玩伴今日变得陌生等等,一幕幕都浮现在诗人眼前、脑海里。儿时的乡村,儿时的伙伴到今天的改变一切都显得陌生。怀念的更多是从前故乡的风貌,而今经历时光的迁移陌生的场景一直着改变,离开家乡久了的诗人看到这一切或多或少都有着感叹。

另一方面,超玉李诗歌中的思乡情是以故乡和他乡的共性比较来凸显出自己的思乡之情。在许多诗人笔下乡愁都是以漂泊他乡,流离失所的日子对自己从小到长大的地方生活上的缺失,从而表达出思乡情感。浅层里描绘故乡的山、水、人、物等方面的内容,进而借助山水、人物、事物来寄托。与其他诗人不同的是诗人超玉李的笔下的乡愁运用了故乡与他乡比较,两者比较下的感情体现的更为的强烈。在《丈量》一诗中就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两者之间的相比较,诗中有这样的句子:

“用故乡,丈量他乡/从虎乡大道到文卫路/是老李湾村到磨斧子箐的距离/从街心花园到阳光水岸/是老李湾到杞家村,我家到我外婆家的距离/从妥甸小城到上树尾村媳妇娘家/是前场小镇到老李湾的距离/格邑河就是石者河/查姆湖就是新坝塘/老黑山就是高峰山”。

诗中用简洁的几句做了故乡与他乡的比较,诗人用他乡的格邑河与家乡石者河相比较,用他乡查姆湖与家乡新坝塘相比较,用他乡老黑山与家乡高峰山进行相比较,以这种相比较的方式凸显出那些记忆里的家乡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感觉仍然生活在现场。而如今离开家乡生活在他乡更多接触到的只是他乡的场景,对于那些故乡场景却依稀在脑海里清晰浮现,正所谓前一半是故乡,后一半便成了异乡,相对比之下的思乡情也更为浓厚。

 

2、对精神家园的追溯

在故乡性这个大主题之下,诗人除了有对故乡风物的依恋以及对精神家园的追溯之外,还包含着亲情、友情等。

对诗人而,言亲情为先。他笔下的亲情有父母对他无私的爱,妻子包容的爱以及他对孩子的爱。从诗歌中我们能肯定的读出亲人是爱他的,当然,他也以加倍的方式爱着亲人。

就父母来说,诗人超玉李一直生活在他乡,他体会到的亲情比那些每天生活在父母身边的人要感触得更深,在他的诗中有这样几句“母亲,和我一起,像一根浮萍,在异乡”,以浮萍来写母亲随自己漂泊的状态,更显母爱的伟大。或许天下的每一位母亲,爱孩子胜过的爱他们自己,她们的心里全被自己的孩子填满,孩子才是她们人生最大的寄托。另一部分是不善言辞的父爱,在他笔下的父爱有很强的浓烈性,《陪父亲游楚雄州福塔》一诗里“我说,你肠胃不好,摸摸佛肚,肚子就好了”几句语言简洁,语句真诚朴实却饱含着父亲对诗人的爱。在对待爱人和孩子方面,诗人更多的是爱护。诗人超玉李在写诗这条道路上是个玩命徒,大多时候诗人把很多精力放在了写诗上,对诗来说他是着迷的,入魔的,常常因为思考和创作忽略家庭琐事。爱人却以一颗包容的心去对待诗人,一如继往的支持着诗人在创作这条道路上走下去。诗人的另一个身份便是父亲,他的诗《与小儿书》里饱含着对儿子的爱。诗中写到“我多希望你,像老李湾村满坡的花椒数/带刺,麻人,驱寒,亦止痒/我更愿你,成为豹顶山中的茅草/有点野性”诗句里以花椒树的带刺、麻人、驱寒等特征寄托了对儿子的期望,希望他的孩子能够成为他自己所期待的那样,有着自己坚韧、独特的品格。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是李白笔下的友情,同样作为一名身在他乡的游子,就友情来说是个必不可缺的话题。《邀请函:中学同凳刘和明电令》是超玉李笔下的友情诗,诗中诗人采用最为朴实的词汇“蔬菜、水果、土鸡、火腿、松茸酒”等词形象而又巧妙的表达出一种无形的情感,凸显出朋友之间的深厚情感,虽然读起来朴实自然,却能触动人的内心。

亲情和友情是诗人创作中离不开的主题,这些可以归属为精神层面的情感,而如今回到家乡,看到的场景与记忆中的场景有着很多的改变,相比之下就拥有了现实的无奈。在作品《故乡其二》中“终有一宿/父母不在了/故乡就空了/我,将是游荡在异乡/无处安放的孤魂/泪竭”几句就充分表现出这一特点。

超玉李笔下还有很多关于亲情的作品,如《那些牙》《说不出骨髓里冷》《锁》《心在泊》《全是肺》《悼词或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事物》《奶奶自书中来》《失眠记》《乳名》《画画》《山坡割麦图》《父子画像》《蓝图》《母亲的菜经》《西北辞》等等。

诗歌精神是支撑诗歌创作的主脉络,成为诗歌创作中思想和艺术上的灵魂,诗歌以呈现诗人的精神为使命,向读者传达着生命气息与人性之道。作为一名当代少数民族诗人的超玉李在诗歌创作主题上,把民族色彩带入了诗歌,赋予民族性;诗人常年生活于彝州这片山水,把彝州这片区域特性揭示得淋漓尽致; 同样作为众生中的一员,超玉李把对家乡的思念与及对亲人的感恩,爱护写得出色。本文从诗歌中的民族性、哲理性、地域性及故乡性、精神性共同来阐述整个超玉李的诗歌创作主题。诚然,由于知识水平的限制,本文对超玉李诗歌创作主题的阐述不够深入,观点的阐述尚欠充分说明的说明,很多问题上存在不足。同时在今后的工作生活中我会继续关注超玉李诗歌创作主题的研究。

 


                 来源:《边疆文学.文艺评论》2019年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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