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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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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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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尘泥君未还

花落尘泥君未还,君不还,所为何?莫道先生无才能,讲台三尺勤耕耘。守得清贫书生气,花草树木自怜人。

如果一次相遇,要十年等待,用半生遗忘,恁般磨人心绪,莫若不要相见,不相见则不想念。

今年的气候一反常态,洪城的雨季悠悠绵长,盼不到尽头。而思念又如这春雨一般,时而细密如青丝,时而轻巧如帘珠,又有急聚如潮涌,不管怎样,都和着微风渗透到房前屋后的每一个角落。

又是这样的夜晚,沥沥的雨水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房前的玉兰,柔和的夜灯透过粉色窗帘将卧室衬亮,而我静静地勾画着你模糊的身影,任由莫名的泪水溢出眼角落在枕巾,几近天明。

思念竟如此伤痛,只因为你分明就在眼前,而我却无法触及。多少回拿起手机点开你的通讯,想道一声安否,寄一分牵挂,然思来想去终觉不妥。多少次梦中有你的身影,若隐若现,不言不语,梦醒时已成空,不免感伤。

初次有你的消息,没有太多的激动,是因为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多年等候,你终于出现。江南的雨水令人惆怅,而我却固执地等待一个阳光明丽的日子与你相见,希望从美好开始。正如期待的那样,而你也正如我想象的样子,温尔儒雅,心情恰似这满眼的春色,赏心悦目,生机盎然。我记住了你的感觉,却画不出你的容颜。

人生失意是常态,但生活值得认真对待,因为你会出现。也许爱上一个人,仅仅因为一种语气、或者一个神态已足够。何况先生用花之密钥,无意间轻启久闭心门,正如世间只有至尊宝,才能拔出紫霞仙子的宝剑。说不清任何缘由,仅此够不够。

一见称心意,再见情已深。月季花前语,方知是故人。

我记得那个黄昏,这一岸的月季花,正含苞待放,即将迎来它的第一个花期,而你恰在此时到来。从那之后,我日日走在这湖岸,在雨天清晨时,寻绿叶上的雨珠;或午间休憩时,只为繁花一株;或斜阳傍晚,看鲜花盛开,待君归来。

都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眼前这诗情画意般的风光,盛开的月季,纵然千姿百媚生,奈何伊人不相顾。痴情诉与风和雨,残花含泪归尘泥。

直至花落尘泥,君未还,君不还!

整整十年的时间,才有这一次的相遇。我多想,多想把你留住,又苦于无计可施,束手无策。想起那重复着的梦境,于是怯怯地请君解梦。

“先生数次入梦,身影模糊不清,欲语还休,可否一解?”

“怕是负了一片心意。”

“容我思量……”

不必再思量,亦无需再思量,不过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而已。

在细雨的黄昏,矗立在你曾经停留的地方,泪眼模糊,这一片片的花瓣,洒满石径,落入湖水,渐无踪影,空自嗟叹。

遇见又如何,情深又怎样,终归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白负了好光阴。而今细读文君《怨郞诗》,方懂其用情深如许,愿来世你为女子我为男,感同身受。

原来相遇这般遗憾,或许等待本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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