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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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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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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我的“母亲”和“妈妈”

翻出那张老cd细细回顾那首日本电影“人证”中的主题歌《草帽歌》

Ma Ma do you remember, 妈妈你可曾记得

the old straw hat you gave to me, 你送给我那草帽

I lost that hat long ago, 很久以前失落了

草帽丢失那年我还未满9岁,因为妈妈生病住院,暑假我被寄养在姨妈工作单位“四川师范大学”。

现在还依稀记得和一些小伙伴玩耍捉蝌蚪、玩滑车还有钓鱼的情景......

那天我和姨妈正在吃午饭,有人叫姨妈去接电话,不久就传来她的哭声。原来我的妈妈病故。我当时不知是痛苦还是无措,只觉得大人哭我也应该哭。

回成都再看到妈妈时,她静静的躺着眼睛微微睁开,像刚睡醒一样。父亲说她是舍不得丢不下我和小弟,那年小弟不满1岁,不久后他在妈妈的“追悼会”上还开心地玩耍着从花圈上掉下来的白花。

妈妈走后父亲一夜间象老了十岁,后来就开始掉头发,脾气也变得暴躁。小弟被送到外婆家,剩下我和父亲在一起相依为命。

那时候食堂的一份小菜我和父亲计划要吃两天,冬天我经常只穿一双没有袜子的北京布鞋。还记得那时姨妈常常来帮我们洗被子,邻居们都用怜悯的眼光看我,偶尔一声叹息“造孽哦,没有妈的娃娃......”

也许父亲的艰辛让在天堂的妈妈惦记,不久妈妈托梦给爸爸说:“你一个人拉扯两个娃娃太辛苦,让小玉来照顾你算了”。后来经婶娘介绍,我的这位“母亲”来到了我家,巧合的是她的名字中也有一个“玉”字。

从此我真的又有了母亲,又可以象其他孩子一样穿干净衣服和袜子了,仿佛是妈妈帮我找回了那顶心爱的“草帽”!

母亲是双流正兴镇的人氏,出生好象是居民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四个姊妹。听三孃讲由于当时近似农村的家庭背景,重男轻女的思想相当严重。母亲儿时并不聪明也不伶俐往往成了外婆的出气筒,据说她小时候经常被误会挨打,后来又上山下乡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由于她是姊妹中最老实,文化又最低的一个。在农村常常被人欺负,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想诅咒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我现在还依稀记得她第一次到我家相亲的情景。十岁的我从内心深处并不喜欢有谁来取代我心中的妈妈,所以我一直被动的参加着这场大人们的聚会。整个见面过程不过一小时,临走时小弟忽然抱住了她的腿不要她走。

后来才知道她当时并不想留在这个已经有两个娃娃而且贫穷的男人身边,可是小弟的举动让她再也离不开我们了......

和父亲结婚后,母亲被照顾关系安置在父亲公司的饭馆里当洗碗工,她每天要洗上千只碗碟,冬天双手长满冻疮象包子一样,到现在我都无法想象她是怎样工作的。

父亲性格逐渐变化,他和母亲相当恩爱从来没有吵过嘴。他还经常教育我们说:“她是老实人,我们都不要欺负她,养身之母大于生身之母!”

小弟太小对妈妈没有印象,一直认为母亲就是妈妈。母亲每天都背着小弟去上幼稚园,小弟从小就不喜欢集体生活,每次在幼稚园门口都要母亲给他买一样小零食才肯进教室。

这生活一晃就是好几年,母亲从来到我家起就没有感受过城市生活的富庶,相反却是在和我们一起承担着贫穷。“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是父亲经常感叹和勉力我的一句话。

十三岁那年我混进了成都市少年业余体校,衣食住行都有国家管了。1985年四川省运动会我夺得了摔跤项目冠军,那一年我的名字上了成都晚报。我那天看见母亲笑得那么的开心,仿佛儿子点中了武状元。

领到我的第一笔奖金后母亲陪我去春熙路买了一把“美声”牌吉他。虽然它现在已经无法弹奏,但我一直留在家里,因为上面有我母亲拿捏过的痕迹。

后来我就常年住在体校只每周回家一次,母亲总会在我周日归队前拿一些零钱给我,并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我注意身体......

小弟一直生活在母亲身边,且从小就很懂事。上小学时他就能记住母亲的生日,当天还会给她做一些小礼物。我们一天天长大,学校毕业后我们踏入了社会。我和弟弟分别打过很多工,尝了太多的酸甜苦辣......

母亲总是给我们鼓励,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儿子们会光宗耀祖的,到时候她和父亲就可以收获幸福了。

否极泰来,终于我家的生活好了起来。我和弟弟都结了婚有了各自的家,母亲和父亲的担子终于可以放下了。随着事业上的进展,家里的生活水平有了较大的改观。母亲退休后常常随同事去旅游,还乘飞机去过海南。

回想那几年,我家的全盛时期真是短暂。我也不理解象她这样善良的人,上天为何对她如此的不公平。不到五十岁她就患了糖尿病,身体开始消瘦,从原来的60公斤下降到40多公斤。食欲旺盛却只能吃些粗茶淡饭,每天都要吃很多的中药和降糖药物。

但每次她听说我们两兄弟回家都会买好多的菜。我家祖屋在七楼,她每次上下都会歇几次,现在回想起来因为没有照顾好她实在懊悔......

工作中竞争激烈我常常一个多月不回家。她想我们的时候,就会叫父亲打电话给我们,问我们想吃点什么?她就做好了等我们回来吃。

随着病情的严重,她的眼睛变得不再清澈,很近的地方都看不清楚。节约是她一生养成的习惯,每次她发病总是会和父亲一起隐瞒病情甚至住院都不告诉我们。

后来我有了小女儿,她做了奶奶,她就又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到了孙女的身上。由于考虑到她身体不好,我把女儿送到了岳母家带。但每次带女儿回家,她都会象过节一样买上很多零食和玩具给孙女,开心得不得了。

2007年是我的本命年,开始我觉得一切很顺利,工作上也有成就。为了再次锻炼自己,我毅然申请调到公司的乐山项目负责。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家人创造一个崭新的生活,可是我错了。

噩运正逐渐向我的亲人袭来,2007年12月12日这个该诅咒的日子,前一天我还在公司的对外会议上侃侃而谈,夜里母亲却被120送进了医院。这一去就是生离死别,这次我生命中的那顶“草帽”再也找不回来了......

当我再次见到母亲时她已经告别尘世。她和我二十多年前我看见的同样躺在那里的妈妈不一样,我看见她神态安详象睡着了一样。父亲说她走得很轻松,她是在和父亲聊天过程中仙逝的,弥留之际还想着要给我的女儿买玩具......

母亲是在冬至前几天走的,这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大家心里也特别的冷。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她来了,生活刚有好转时她又一个人悄然而逝。由于我们没有能照顾好她,让他才54年就走完了一生,自责将会让我背负一辈子。

小弟在QQ上和我提起了母亲,我们都忍不住心泪纵横,他说:“今天冬至,我们吃的就是妈去世前买的羊肉,本来是喊我们上个星期天回去吃的,她早买起要便宜些.....今天的羊肉弄出来特别的香,因为是妈妈买的……”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和以往不同的是父亲也追寻母亲和妈妈而去。我们也都不再年轻,必须去负起家族的责任......

飘荡的《草帽歌》虽然凄凉,但也带给了我无穷无尽的鼓励和温暖,我知道妈妈和母亲还有父亲,他们都在天堂保佑着我们,他们都希望我们可以幸福的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Suddenly that wind came up, 忽然间狂风呼啸

stealing my hat from me yeh. 夺去我的草帽耶哎

Swirling whirling gust of wind, 高高卷走了草帽啊

blowing it higher away. 飘向那天外云霄

Ma ma that old straw hat 妈妈只有那草帽

was the only one I really loved, 是我珍爱的无价之宝

but we lost it. 但我们已经失去

No one could bring it back, 没有人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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