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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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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
在山上的,体内都有一条行走的河
在沙漠的,心里养着一片海
在村口的,和一个泉眼是近邻
与一座都市是远亲
当斧头在佛前忏悔后
又一次放任那只举起它的手
它们和杂草是兄弟
河边的,海岸上的,城里的
口中的,笔下的,深埋的乌木
不管在哪里。它们都保持着鱼的属性
亲吻刀锋,拒绝生锈
最后一口气也不辜负呼吸
不亏待,血肉
剩下一条根也不辜负土壤的怀里
一直捂着的波浪
它们拥抱风暴、阳光、危崖和深谷
它们大把大把挥霍温度和香气
它们收留:黑蚁、青虫、白马、花蛇
夜露、酒鬼、过客、亡魂
坠落的星、射过来的箭
它们接受腐朽,拒绝空心
接受焚烧,拒绝
一无所用
嗯!刚强和脆弱,哪个更能直抵
事物的立面,生命的断面
还有地球,这个宇宙的孤儿
等待切开的剖面
哪个更能证实:即使是痛苦和悲伤
也可遇不可求
人非草木,人亦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