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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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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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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

外婆,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在我的童年里,更像妈妈和奶奶。也许是因为小学时我就在她身边长大,所以我对她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听到妈妈说外婆最近在砍柴的时候,不免心疼得哭了出来。

“你外婆以前还好,没想到老了那么辛苦,年过七十了,腿脚有不好,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砍柴。” 印象中一直很矫健的外婆,好像突然就老了。这几年在外求学,一直很少回家的我见外婆的次数也少了,虽然每次回家都会去看她,但总觉得不够。因为每次看到她都犹如好几年没见一样,要不外婆的背怎么弯得那么严重,外婆的腿怎么突然蹒跚了起来?

我最敬爱的外婆,印象里都是她高大的背影。每次发烧,看到的都是她在半夜里为我擦身忙碌,在一大清早走在我前面带我去敲一个个药店的门的背影。每次去干活,都是她走在我的前面带着我。每次累了,是她走在前面的坚定的步伐让我继续坚持下去。一直以来,我好像都是在仰望着她的背影,走在她的后面,走在她的庇荫下,即使她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以前我也常常误会她,但是我真的感受到了她的爱。很难想象那个一直是我仰望的背影,走在了我的旁边,那个即使是我发烧时也依旧让我自己努力跟着她走的背影和我并肩走了。

她的腰很弯了,但还背着我的小表弟;她的腿很蹒跚了,但还推着轮椅上的外公到处去散步。这是我上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她在路边慢慢地推着外公下坡,我骑车从她旁边经过,然后停了下来和她一起走。那时才想起我没有载过她一次,在我学会骑车后。每次我都是推着车和她并肩慢慢走,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她的脸。看着我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岁月对她干了什么,看着我不在的日子她过得好不好。好像怎么也看不够,时间就过去了。其实我希望的一直都不是可以和她并肩走,而是在她的后面跟着她走,这样我就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比她高,这样就不会看到她慢慢变老的痕迹……

记得当初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候,一到雨天的晚上她就得用旱烟烫过每一个脚缝。因为在田里干活时脚一直泡在水里,然后就被水里的那些微生物给蛀了,到了雨天到处都是水,然后她的脚就会痒起来,而且是只能用火烧烫脚缝来减轻的那种痒,导致脚缝隙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那时的我看到的都是她低头烫脚的身影,不曾想过这样做的原因。而想到前段时间雨下得那么频繁,不免担心她的脚是否又痒了,她还是和以前那样烧烫脚缝吗?

天气变化无常,年过七十腿脚又不好的外婆却还要去砍柴,想到这些,不禁彻夜难眠。多么希望自己现在是在她身边,和以前一样,跟在她身旁,即使自己的力量再微小,只要能为她做一点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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