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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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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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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堂妹李晓君 ——写在李晓君80周岁的年庚

堂妹李晓君,小名大毛,原名李侠军(解放以后改名李晓君)。1943年6月20日(夏历五月十八日)出生于苏浙皖边境杭嘉湖畔某条山沟。那时正是我们中华民族全民抗战最艰苦岁月。据伯父说,当时,他的右大腿根处不久前被鬼子的子弹击穿,小命垂危,还在月子里的伯母为躲避鬼子扫荡,不得不怀抱着她四处躲藏,几次差点与鬼子遭遇,母女性命也差点不保。为了表示抗战到底,夫妻两个特地将她给出此名,其用意是:要是他们赶走日寇决心不能实现,就让这位长女长大后学习鉴湖侠女,接过他手中的枪炮,完成他们的遗愿。好在两年多点之后,这只极其凶狠的东方恶狼,在全中国人民的奋力抗击下,终于缴械投降。1947年6月,她和胞妹小毛,随着退役的父母回归祖籍东安老家。

因为少年时期这种艰难凶险经历和其后先进思想文化的影响,再加上伯父母严格的家庭教育,在她其后的80年里,无论社会时局和社会形势怎样变化,她和她的家庭人员处于怎样的境地,虽然也曾惶惑,但大多时间她都乐观处置,积极向上,对党对政府的信任和感激都坚定不移,对自己对儿女的希望和前途都充满信心。

记得她读初级小学那些年里,别的孩子都先后戴上了红领巾,有人说她虽然表现很好,可因为她父亲在旧军队里当过军官,她是不能被接收入队的。她闻讯后,心里虽然有过苦恼,但她从没怪罪老师,更不灰心丧气。她想,我要是花他们(指家庭出身好点的)两倍三倍力气,总会被批准入队的。正如她父母和她自己所料,最后,她还是戴上了她艳羡许久的红领巾。

考上高级小学后,因为她一向品学兼优,当期就被所读班级选为班干部。次年春插,在一次全校性的支农中,她就理所当然地被当地公社授予“插秧能手”,毕业时被就读学校授予“三好学生”;同时,还被就近的井头圩附属中学初中部录取。

1961年下期,当局动员超龄生回生产队里大办农业,家里也缺劳力,她还只临届年龄,就主动请求回生产队参加农业劳动。结婚后,被生产队广大妇女选为妇女队长,而且一干就将近20个年头。纵观她80年曲折跌宕经历,许多人都为她这位最为平凡女性坚定不移的信念和优秀品质而深为感动。

她一向热爱劳动。在我的记忆里,六七岁上,就跟随父母亲上山寽猪草、扒叶子、打柴、烧土灰,下田扯草、插秧、割禾。记得当年稻田要注土灰,她年纪小小,却能双手同时打理,一个顶俩。其后,天晴一只斗笠,下雨加件蓑衣,每年做的工分比同龄人有多无少。她结婚时候,伯父戏笑地嘱我送她一把锄头一条扁担。成家后,更是披星戴月,风里来雨里去。他们家阿公早故,阿婆也年过花甲,既无长辈指导,又无兄弟姐妹帮撑,就靠他们两口子两双大手,在“永跟党走”“永振家声”门牌的鼓舞下,走出窘境,走向光辉。

她一向不怕吃苦。在她80年来的生活中,特别在公社化物质生活十分贫乏的年代里,在人们都衣食不周最艰难困苦的日子里,她俩先后养有三男二女,一无积蓄,二无接济,饭里省,菜里苦,与妹夫唐开甫通力合作,甚至还学古人“划粥断荠”,长时间地节衣缩食,一个个送他们上学读书。记得我家五弟早年曾经说过一段实话。他说:在那太阳特毒的六月天里,开甫姐夫和大毛姐姐用板车为纸厂拉麦秆挣运费上龙家岭时,汗发水流,那眼睛鼻子都差点挨着地面!可以想见,在她那身单力薄有时还生病的当年,他们两口子是何等的艰苦拼搏!用有些人的话说:而今六七个大学生四世同堂的美好,除了党的好领导,就是她两口子咬着牙根教育培养的!

至于吃穿,她快50岁时,我去看望她,那破旧篾席还挂人皮肉和头发。可他两口虽苦犹甜,从不气馁,更不怨天尤人。其后,根据需要,打理家庭,扶老携幼,应酬往来,支撑门庭,为家庭、为社会做出过她力所及的重要贡献。

她一向不惧强压。贫穷她不怕,困难她不怕,强压她也不怕。尤其是“文革”期间,作为妇女队长的她,仍然带动全队妇女“抓革命,促生产”,个别别有用心的造反派头头竟然几次捏造事实,诬蔑她父亲曾经在旧军队里当过军官,是在暗地里叫她搞反革命复辟,还几次扬言要批斗她。她坚定地告诉那班人:“您们来吧,我正在等着你们呢!”因为她理直气壮,再加上广大妇女对她的支持,为他壮胆。那个别野心家和那少数一时被蒙蔽的人,才都一个个哑口无言。

她一向关心邻里,尊老爱幼,助人为乐。在伯父家她是老大,下面有8个弟妹。那些年,伯父伯母都受极左限制,每每自顾无暇,他们都需她两口资助和关照,对她来说,那是多么的担上加斤!可她两口对内对外,从没叫苦,从未放弃。她从小就受到我们家小姑妈行为的影响,有时家里只有一升米,别人捧着筲箕来了,再饿饭也要借他一筒半升(此事省报曾做过报道)。恢复高考那年,某家女儿最先考上中专,她主动资助她3元钱零用。那时的3元可不是今天的3元,那是她两口子刚刚用苦力挣来的,那是一颗金子般的爱心,是一种最为难能可贵的精神动力。其后许多人知情的人都很受感动,更让那家孩子一直没有忘怀。

在我们家小姑妈的101岁生日和其后快要离去的日子里,她和阿妹小毛都积极行动,多番关照,轮流侍候,连外出了的六弟媳都被从广东通知回来,邻近百十里知情人都为这件事而深深感动。她总经常教育儿孙,要时刻铭记先人教诲,要关心邻里同学同事。正因为如此,她率领众多兄弟姐妹,总是与人甘苦与共苦。

她尤其坚信党的领导。我们家出身贫苦,祖父是个乡下小皮匠,四十出头就被迫悬梁自尽,大小姑妈只几岁都被迫嫁人,伯父更是走投无路,最后被迫当兵。抗战时期他虽然当了营长,但对万恶的旧制度总是嫉恶如仇,因而他在世甚至病故前总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反复教育我们: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跟着共产党走老百姓才有希望(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被中国人民解放军广州军区司令部发文列为起义有功人员,其后被县里追认为抗战老兵)。她牢记父亲的这一铭心刻骨的教导,总是以身作则教育弟妹和儿孙无论如何都要听党的话,认真做人,努力做事,为国家富强效力。

文革过后的某天,她正读高中的二小子悄悄地问她:“外公当年打日本鬼子差点要了性命,这多年里一直受压,您还热爱共产党吗?”她听后,立即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共产党就是好。不但外公这样认定,我这样认定,你们更应该永远这样认定。”如今她的好几个儿孙都在基层或学校担任要职,有的早就入党,对党对政府一个个都很感恩戴德。

今年她已经80周岁,住进了县城,经常在兄弟姐妹和儿孙们间走动,宣讲她当年的遭遇和80年的亲身感受。她说:“你们做事要是有损党和国家利益,我就第一个反对。”我说,堂妹大毛的80年,是她艰苦奋斗的80年,更是她听党的话紧跟党走无私奉献和无上光荣的80年。她的优秀品质奋斗精神和朴实才华,正是我们家族的精神财富。(2023-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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